第一百一十章:我不是慫,我就是想練習呼吸
江北越臉上笑意頓無,小聲嘟囔一句:“怎麼這麼快?”
江天晗掀簾下了馬車,鳳九月催促馬車中的江北越:“五哥~下車嘍~”
江北越幫頓時回了神,連聲應一句:“哦……來了!”
江北越抬眸看着學堂上的匾額,開口詢問:“是這兒嗎?莫語你不會搞錯地方了吧?”
莫語彎腰拱手:“五少爺,的確是這裏,不會有錯的,七少爺講學時,臣整日陪同左右。”
話未落盡,莫語頓了頓:“誰知,七少爺天資聰慧,早早就出師了呢。”
江北越聽后,輕眯的雙眸看着莫語,一字一句:“從你話中,我多少都聽出了嘲諷。”
莫語拱手連忙開口:“五少爺,臣不敢。”
江北越冷笑一聲:“眼下不管你敢不敢,本少爺就讓你也看看什麼叫做提早出師!”
江雲塵站於一旁,冷冷提醒一句:“進去吧,先生該着急了。”
江雲塵剛邁出去兩步,止於原地,轉身看着江北越:“對了,五哥,提早出師你可能做不到了,但是,你努努力,可以被勸輟學。”
說罷,江雲塵牽着鳳九月入了學堂大門。
江北越站在身後,看着江雲塵的背影,哼出一句:“江雲塵,我去你大爺!”
二人剛進了學堂大門,任錢錢就蹲在庭院中央,一群人圍着鬥着蛐蛐。
任錢錢看着江北越前來,斗蛐蛐的心可是減了半分,緩慢起身看着前來的江北越。
任錢錢雙手背與身後,趾高氣昂開口:“呦~這不是江氏的五公子嘛,您終於想起來學堂的路了?”
“不容易啊,年紀不大,這忘性可是不小啊。”
江北越聽后,雙手抱與懷中,嗤鼻一笑:“我這個忘性再大,也不能忘了任府的貴公子被爆錘的一頓吶。”
“嘖嘖嘖……那個被打的啊,鼻青臉腫,血次呼啦,你說說一個男人怎麼會淪落至此。”
江北越話剛落音,任錢錢身後的好友,便開始議論紛紛:“真的嗎?錢哥!”
“不能吧?有誰敢欺負錢哥的!”
“可不就是?”
任錢錢臉色鐵青,定睛看着江北越,還未開口時。
江北越趁熱澆油一句:“這做人要誠實,被人打又不是什麼丟人的事情。”
不等話落盡,只見任錢錢已是怒火中燒,編起袖子怒吼一聲:“江!北!越!”
“我去你大爺!”
江北越再抬眼時,已是看見任錢錢衝到了自己面前,本想迎戰,誰知,身後的同窗已是抱住了任錢錢的后腰。
各個連聲勸慰:“錢哥,消消火!”
“消消火,不要和他一般見識!”
“就是,就是,即便錢哥不動手,先生也會替你教訓他的。”
江雲塵看着眼下亂成一團,聲音冰冷開口一句:“走吧!”
說罷,牽着鳳九月就先繞身離開,江北越緊跟其後時,聽見任錢錢怒吼聲:“江北越!你丫等着,這筆賬老子和你算定了!”
江北越邊走邊無奈搖頭,繞彎後到了先生門口,頓時間止步不前,壓低聲音,緩慢開口:“七弟,等等。”
江北越轉頭看着一臉慫的江北越,輕眨眼眸,冰冷一句:“慫了?”
江北越輕抿嘴,故作淡定,冷哼一聲:“慫?你五哥慫過嗎?我只是想反覆練習一下呼吸。”
鳳九月聽后猛嘆一口氣,拖着奶音開口:“五哥,即便真的害怕,也不丟人的呢~”
江北越瞪圓了眼睛,剛要開口反駁,誰知,江雲塵已是着手敲響了門。
房中傳來滄桑的聲音:“進來。”
江雲塵牽着鳳九月入了房中,眼前的先生已是年過半百,帶着一副老花鏡,鬍子花白,臉上的皺紋帶着多年的付出和辛勞。
江雲塵彎腰拱手,姿態謙卑:“先生。”
先生自提白須,看着江雲塵反應片刻,一臉歡喜:“雲塵!”
“雲塵回來了?來來來,趕緊坐,趕緊坐!”
江雲塵整理衣襟,落坐時,順勢將鳳九月抱坐在身側。
先生欣慰點頭,感嘆一句:“幾年不見了,大變樣了,聽說你眼下在宮中內務府當差?”
江雲塵輕點頭,先生滿臉驕傲,咧嘴一笑:“好啊!”
“老夫一生都未曾見過與你一般聰慧的孩子啊!”
江雲塵低垂着眼眸,還未開口時。
先生又將眼光落在了鳳九月身上,開口一句:“這小娃娃不會就是鳳炎之女,鳳九月吧?”
鳳九月嘟囔着嘴,拖着奶音:“先生好~小女正是鳳九月~”
江雲塵看着鳳九月呆萌的樣子,嘴角小幅度勾起,滿眼儘是溫柔,開口一句:“如今是江府的千金!”
先生聽后連連點頭:“聽說,你前幾日與顧之作畫?”
鳳九月鼓囊着腮幫子一言不發,先生感嘆一聲:“不敢相信啊,顧之乃為贏國第一畫師,他佩服的人,竟是一個小娃娃。”
“不僅如此,你這個小娃娃竟然還會作詩,天之嬌子啊!”
江雲塵側頭看着一臉呆萌的鳳九月。
片刻間,先生回神看着江雲塵,緩慢追問一句:“雲塵此番回學堂,是有何事啊?”
江雲塵不由自主的低下頭,輕聲一句:“你進來吧!”
話剛落音不久,江北越將頭埋的很低,挪動着小步伐進了房中。
江雲塵輕聲喘了一口氣,滿臉歉意,起身彎腰拱手:“先生,家父公務在身,不能前來,特地囑咐我前來見先生。”
先生看着眼前的江北越,頓時間笑意漸無,臉色一沉,聲音中帶着嚴肅:“江北越啊江北越,你就不能向你的弟弟妹妹學一學?”
江北越點頭如搗蒜,認錯態度那可是一個快准狠。
先生指着江雲塵,字字離不開誇讚:“雲塵總是你親弟弟吧?不僅聰慧,悟性也高。”
“還有小九月,你看看這才幾歲,竟能讓贏國第一畫師所佩服。”
江北越緊咬着嘴唇嘟囔一句:“這二位都是天選之子。”
聲音雖小,可仍是灌入了先生的耳朵,只見先生深嘆一口氣,自提白須,無奈搖頭:“你看看你平日裏,都幹了一些什麼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