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章 流金斑(下)
姜飛白聽見門響了,眼睛一閉:“你去開,我看見他胃就難受。”
“我就說著玩的,還真能是他嗎?他不是剛走……”嬴不疫說著就去開門了,開門一瞧不是他還能有誰。
這一下把嬴不疫惹毛了:“我不是告訴你今天沒別的事了嗎?你怎麼一遍一遍沒完沒了!”他小老虎眼瞪的溜圓,一次一次被人打斷重要的聊天是個人也會生氣。
“沒……沒,我剛回去的路上看見嬴廣師叔了,他讓我來叫你們去吃晚飯。”狗子忙解釋到。
嬴不疫一聽是嬴廣讓他來的,自己剛才還說要全聽嬴廣的,這下有一肚子火也沒處撒法子:“這樣啊,那是我誤會你了。你先過去吧,我們馬上就到。”嬴不疫剛要關門,卻發現狗子還站着門口沒動彈:“還有別的事嗎?”
“我不知道去哪吃飯啊。”
嬴不疫“啪”把門一關:“你在外面等一會,我帶你去。”
姜飛白湊了過來小聲說道:“他還真有這特異功能啊,有點厲害。”
嬴不疫知他玩笑,白了他一眼順帶把殘卷收拾好了:“走,吃飯去。”
倆人就跟着嬴不疫去吃晚飯,不用的是姜飛白和嬴不疫並着肩,狗子跟在後面。姜飛白倒是沒有什麼感覺,這一路嬴不疫感覺格外遠,渾身刺撓一句話也沒說。
吃飯的時候嬴伏跟其他諸位僧人在大桌,仨孩子在小桌。
菜上來之後給姜飛白看暈了,這一桌子全是素菜,綠到人心發慌,他的臉上就快寫滿嫌棄二字了,狗子倒表現的很平靜。嬴不疫一下就看出來了,狗子平時窮苦,什麼飯都吃的進去,姜飛白之前在家是錦衣玉食慣了,當然吃不了這些餐食。
“別著急,一會有葷的。”嬴不疫湊上去小聲說道。
“啊?我聽人說佛域的人都不吃肉的啊。”
“嘖,這怎麼可能呢。我們這些人里就我嬴墨師叔不吃葷。不僅不能吃還不能看見,我們從來都是等嬴墨師叔吃飽了再上葷菜。別急,我師叔吃飯從來很快很照顧我們的。”
“還有這種區別?為什麼?”姜飛白問道。
“……一句半句也講不清,回頭說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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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倆三兩句話沒說完,嬴伏那邊的大桌就傳來了聲音:“各位師兄慢用,吾已食足。”說話的正是嬴墨。
“墨師弟,你這才吃了幾口飯啊。再吃點啊!”嬴伏看他才吃了兩三口飯忙勸再進。
“師兄,食勿盈。”嬴墨留下三個字就匆匆走了。
姜飛白點了點嬴不疫:“食勿盈是什麼意思?”
“就說別吃太飽的意思。一層修身一層養性。”
“你師叔真是講究人啊。吃飯都這麼講究。”
嬴不疫瞪了他一眼:“我師叔每餐吃的是不多,可也不這麼少。他是看你來了照顧你而已。”
姜飛白臉一紅,覺得自己剛才的擠眉弄眼是不太禮貌,可還是嘴硬:“每頓就每頓,還每餐。”
過了一會大家吃飽喝足紛紛散去,姜飛白也大呼:“這佛域的飯菜比我想像的好不少,哈哈。”
“你先回去吧,狗子哥去找嬴廣師叔一起收拾一下,我也去。”
嬴不疫說完狗子就來了精氣神,也不知道是因為嬴不疫叫他狗子哥還是因為終於有活幹了,樂呵呵得就過去了。
“你留下幹嘛?”
“刷碗啊,吃完飯不刷碗的嗎?”
“還用你刷啊。”
“廢話,我是寺里輩份最小的,我不刷誰刷?我從四歲就開始幫嬴廣師叔刷碗拖地了。你在家都不刷碗的嗎?”
“這個……確實沒刷過,你別看我啊,我爹也不刷,都是傭人刷。既來之則安之,我是跟你來鍛煉自己的,我跟你一起去。”姜飛白擼起袖子打算跟嬴不疫一起去。
嬴不疫見他這麼有覺悟也不攔着他,不過等他刷完之後寺里原本就不多的碗碟又損耗了一部分,嬴不疫忙把他遣回了屋。
嬴不疫把這些活忙活去就演武場了,嬴伏毫不意外地在用心修鍊。他看嬴伏練得很用心就在旁邊站着不想打擾他,可他剛來嬴伏就感覺到了。
“啥事?”
“師父,您再讀讀這本殘卷,看看能看懂到什麼位置。”嬴不疫說著就恭敬地把書遞了過去。
嬴伏接過殘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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翻閱了大約一刻鐘,用手一指:“這裏,再往後我就理解不了了。正好到第二卷的最後。”
嬴不疫接過了書看了看嬴伏指的位置,捏了捏厚薄:“謝謝師父,沒什麼事我就先回去了。”
“你問這個幹嘛?”
“我想驗證一下這本殘卷的殘缺程度。”
“嗯。沒什麼事你回去吧,明天早上老時間別等我叫你。”說完嬴伏就繼續練武了。
嬴不疫回到了姜飛白的住處把這個事說了一遍。
“第二卷差一點到了一半的厚度,理想點說可能記載了六卷,最次也有四個技法。”姜飛白粗淺分析了一下。
“我自己推測可能記載了五個技法。”嬴不疫當著姜飛白的面翻了翻殘卷:“第一卷就幾頁。而到第三卷就已經有點厚度了,應該越往後的技法所佔頁數就越多。”
“我之前可能被你唬住了,你看不懂內容不要緊,字你看得懂就行了唄。第一卷的技法叫流金斑,你就接着往後翻,看到技法名稱就做個記號。翻到最後看看有幾個記號不就行了?”
姜飛白的話真是一語點醒夢中人:“我的天,有點道理哈,我之前怎麼就沒想到呢,我是真笨啊。”說完也顧不得看姜飛白的表情了,一頁一頁翻看。殘卷不厚且不用細讀內容一會就翻完了,翻完之後嬴不疫卻是一臉苦相。
“怎麼了,怎麼這個表情?就四個技法?”
“不是,這殘卷除了第一卷技法有名字,從第二卷都是連在一起的。別說名字了,就連第二卷和第三卷的分界在哪我都找不到。”
“還有這種事?看來這《明王別錄》的創始人是鐵了心讓後學者做一個抉擇。”
“這咋辦,你幫我拿個主意,你鬼點子多。”
姜飛白抿了抿嘴:“換成是我,我想賭一把。我感覺這個技法不是俗物。”
“賭贏了怎麼說,賭輸了又怎麼說?”
“賭贏了,靠這技法獨樹一幟,畢竟連你師父都沒見過的技法肯定鮮為人知。賭輸了……就守着這幾個爛技法過一輩子。”
嬴不疫嘆了口氣,把殘卷收回懷中:“你忙吧,我自己出去溜達溜達琢磨琢磨。”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