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行動進行時

第五章 行動進行時

學校宿舍是有門禁的,十一點就會緊鎖大門。

A大還好,相對而言較為寬鬆,沒有查寢制度。

因此徐梔言只需和姜婉她們說聲,有朋友來找她玩,今天可能不會回寢室便可以了。

姜婉她們細心的提醒,玩可以,但要注意安全,畢竟現在是特殊時期。

徐梔言答了好后便沒在關注手機了。

說實話,對於今晚的行動,徐梔言還是很沒底的

但她有種感覺,今天晚上的行動可不只她一個人。

理清思緒后,就沒有在圖書館待下去的必要了。

正好有點餓了,便提前吃了晚飯,又去學校後街的小雜貨店裏買了點東西。

之後找了家二十四小時都開着門的酒店休息,為之後的準備養精蓄銳。

凌晨,鬧鐘準時響起。

徐梔言打着哈欠,拿着下午買的純白色單肩包下了樓。

儘管夜深了,但大學旁邊的酒店還是較為繁忙的,更別說這家酒店靠近戀愛聖地望琴湖了。

因此此時還是有不少情侶進進出出,混在人群中的徐梔言一點都不顯得突兀。

走在馬路上,即使凌晨了,校園裏也很熱鬧,雖然大多數的商鋪都已經關門了,但夜宵店裏仍燈火通明。

望琴湖邊,黑夜卻恰恰是情侶們的保護色,一些草叢裏傳來的笑聲安撫了徐梔言緊張的心靈。

但隨着徐梔言越來越靠近目的地,周圍也越來越安靜。

路燈在偏離望琴湖的小路時就已經沒有了,徐梔言拿出雜貨店買的手電筒。

手電筒打開的那一剎那,明亮的光線瞬間驅趕了黑暗,給了徐梔言極大的安全感。

在靠近目的地但又不會被攝像頭拍下來的地方,徐梔言停了下來。

角落裏,徐梔言拿出提前買好的雨衣、破了兩個洞的大紙袋、鍋鏟以及啃鴨脖時贈送的一次性手套。

然後開始把買的這些東西往身上套。

雖然有點麻煩,但很快就弄好了。

此時,穿好雨衣,頭頂紙袋的徐梔言頓感此刻的她就像那身披戰甲,即將奔赴沙場的將軍,心中油然生出豪情萬丈。

徐梔言信心滿滿的揮了揮手中的鍋鏟,放出豪言“我能打十個!”

打十個的徐梔言在走出第一步時,就差點因為左腳絆右腳英勇犧牲。

雖然知道沒人會知道,但徐梔言還是找了個理由為自己辯解“這袋子扣得洞有點小了啊,影響了我的視線,可不是因為我菜。”

買的時候沒注意,徐梔言竟隨手拿了摩托專用的雨衣。

長長的雨衣將一米六的她完全籠罩,為了不踩到長到拖地的雨衣導致摔跤,徐梔言只能更加的小心。

用緩慢的速度走到柳樹下,在閃着紅點的攝像頭默默注視下,她來到了夢中顧邊站立的地方。

知道自己一旦進入了攝像頭的視野內,時間就不多的徐梔言,蹲下身子拿起鍋鏟就是干。

而此時,一家靠近柳樹的小酒店內,簡陋的房間裏唯一的光亮便是電腦上反射出的幽幽白光。

黑白的屏幕上,一個在大晴天裏穿着肥大雨衣顯得格外可笑的人正緩緩入鏡。

而坐在電腦前邊的人卻似毫不在意屏幕上發生的一切,定睛一看,原來睡得正香,甚至有着輕輕的鼾聲從鼻子裏發出。

此刻,門外敲門聲響起,卻遲遲沒有人去開門。

門外的人見此情況只以為是裏面的人磨磨蹭蹭不肯開門,便低聲催促“黑子,開門,到了老大叫我們弄貨的時間了”

但依舊沒人回應,打電話也無人接聽,可隔着木門卻能清晰的聽到房內響着的鈴聲,由此可見裏面的人並未外出。

門外的男子臉色頓時變了。

急忙匆匆轉身,火急火燎的下樓,在看到前台的那一刻,陰沉沉的表情轉瞬換了張笑嘻嘻的臉。

“嘿,美女,我剛剛出去買酒忘帶門卡了,您看看能不能給我下備用鑰匙”

“是的,劉朝,用的我身份證登記的。”

“等我開了門就送下來”

在轉身上樓后,臉色再次變得陰沉,可謂是一流的變臉大師。

走到樓上打開門后,只見房間雜亂不堪,電腦桌旁擺滿了喝剩下的啤酒瓶,而黑子正好端端的坐在電腦前。

見沒有事故發生,劉朝鬆了口氣,臉色卻變得很難看,他走前明明叮囑過黑子要好好的收拾房裏的垃圾,別整的像個狗窩一樣。

快步走上前,對着黑子破口大罵。

奇怪的是,椅子上的黑子在如此大聲的斥罵下依舊安然的睡着。

劉朝這時才察覺出了情況不對,他驚訝的走上前使勁的推了推黑子。

在劉朝驚恐的眼神中,黑子順着力道倒了下去,狠狠的砸在地上,接着再無反應。

然而黑子的面色紅潤,呼吸綿長,身體看起來很健康,更像是沉迷在美夢中不願醒來一樣。

劉朝被這情況嚇得六神無主,無窮的恐懼沖昏了大腦,不知該如何是好。

明明他臨走前,黑子還滿臉憨笑的對他說“劉哥,這次任務完成後,我們是不是立大功了,組織會相信我,讓我成為組織正式的一員嗎?”

今早還渴望着被重用的黑子,現如今卻躺在地上,不知生死。

如果上午黑子沒有來替班,或者走的不是他,而是黑子,那麼現在躺在地上的是不是就是他劉朝了呢。

劉朝被自己的想法嚇得眼淚鼻涕糊了一臉,手忙腳亂的拿出電話打給了通訊本里的第一位聯繫人。

在電話接通后,對方陰冷的聲音從話筒里傳出,劉朝被恐懼嚇跑的腦子終於找了回來,強裝着鎮定。

“谷大人…出事了,酒店房間並無人入侵的痕迹,可黑子他…他…死了。就像睡著了,呼吸正常,身體也還是熱的,但怎麼叫都叫不醒,就…就好像…死了。”

對面的谷良聽着劉朝忍不住發顫的聲音,就能想到他現在肯定是被嚇得渾身發抖的模樣,嘴角露出不屑的笑容,不堪重用的東西,碰到一點小事就被下破了膽。

不禁想到組織設的結界被破壞后,逃跑的那小鬼。

據查到的消息,好像是叫什麼顧邊,他倒是非常有潛力。

在被他們捉住時,倒是很配合,如果不是組織有着他無法想像的手段,差點就被那傢伙耍小聰明逃出去了。

最後即使知道了自己將要面臨的死法,也沒有被嚇成劉朝現在這鬼樣子。

要知道,當時因為這傢伙差點逃跑成功,增添了很多麻煩,所以有些人儘可能的折磨他,就是想看着他在絕望中會有什麼樣的表現。

當時谷良就在旁邊,雖然覺得這種行為很多餘,但也沒有制止。

他實在是見到過太多人為了那虛渺的一線生機,無論組織里的人提出什麼要求,那些人都會毫不猶豫的答應。

舔皮鞋,下跪,磕頭,甚至是跳脫衣舞,一切沒有尊嚴的行為都可以滿足。

可是顧邊那小子,只是睜着那一雙寫滿仇恨的眼睛瞪着所有折磨他的人。

直到死去。

誰也沒想到,當時那個弱小到一隻手就能捏死的螞蟻,現在竟擁有了組織上層都羨慕的力量。

就是太過於愚蠢了,居然想着向他們復仇。

要知道顧邊現在的力量可是組織給的,應該感謝組織並且投靠組織才對。

居然不識好歹想方設法的搗亂,做些毫無意義的小動作。

‘哼,看來又是那小子對組織的報復,低級手段,既然死了就該好好去投胎,居然妄想着破壞組織的偉大行動’

‘不過是個被封印了力量的小鬼罷了,除了做些無傷大雅的小動作,怕是也沒其他能力了’

自以為了解一切的谷良安撫着劉朝的情緒,想着榨乾他最後的一滴價值。

“一些小麻煩而已,等下組織會派人過去查看情況,黑子不會有事的。至於現在,你不要再浪費時間了,抓緊行動,把組織埋藏着的‘希望’帶回組織。”

可谷良卻遲遲沒有等到劉朝的回復。

此時劉朝正死死的盯着電腦屏幕,他放大的瞳孔中滿是驚懼。

黑白屏幕上,被組織奉為希望的心臟,現在卻被一個穿着打扮極為詭異的人捧在手心。

就好像知道有人在通過冰冷的攝像頭看着她,那一直低着的頭緩緩抬起,紙袋上那兩個黑漆漆的大洞幽幽的直盯着他。

劉朝腦子裏轟轟作響,心中的恐懼紛紛湧上大腦,他張開嘴巴,想要放聲尖叫,喉嚨卻好像被人緊緊扼住,無法發出聲音,一時間,竟被嚇暈過去。

(剛站起身放鬆身體的徐梔言:……)

而此時已經意識到發生了變故的谷良連忙吩咐其他人前往查看,等其他人急急忙忙的趕到現場的時候,黃花菜都涼了,自然是毫無收穫。

柳樹底下挖出來的坑都已經被徐梔言勤勤懇懇的復原了。

‘新世紀’的人查看監控后也沒有獲得什麼有用信息,甚至不知道帶走對組織極為重要的“心”的罪人是男是女。

而此次事件中的“作案工具”更是不道德的被徐梔言順手扔到了湖裏。

谷良在酒店裏大發雷霆,卻啥用沒有,此事已經無法在挽回。

經過檢查,黑子基本確定是沒有救了,儘管身體機能還很健康,但大腦陷入深度沉睡無法喚醒,估計以後的生活只能像植物人一樣躺在床上了。

而劉朝醒了之後也說不出什麼,而且膽子完全被嚇破了,一點風吹草動都能讓他躲在床上瑟瑟發抖。

青着臉的谷良將此次的失敗上報給上級。

相比‘新世紀’的一片頹唐,徐梔言那邊的情況就比較複雜了。

儘管此次行動堪稱完美,但此時的徐梔言卻開心不起來。

手裏不斷跳動的心就彷彿燙手山芋一般,讓徐梔言頭疼不已。

是的,這顆被裝在透明玻璃瓶里,被浸泡在福爾馬林里的心,依舊在不停的跳動着。

徐梔言不懂,但她大為震撼。

說來也怪她手賤,當時她挖土時,雖然有工具,但炒菜的挖土怎麼會順手呢,所以也挺費力的。

好不容易看到了有東西冒頭,一個激動,就把貼在玻璃頂上的黃色符咒給鏟成了兩半。

等到徐梔言將其拿出時,便驚訝的發現浸泡在無色液體中,原本靜止的心臟竟慢慢跳動了起來。

路邊的枝葉被風吹得簌簌作響,寂靜的黑夜中不時傳來三兩聲叫聲。

徐梔言此時已經回到了酒店,現在進出的人已經不多了,不想單身一人顯得過於突兀,所以她混進了一群剛好吃夜宵回來的學生里,同他們一起進的門。

房間內,老式空調運作時發出呼呼的聲音,以及小情侶的調情聲從隔壁傳來。

徐梔言站起身走到窗戶邊,猛地一下將窗帘拉開。

現在已經是凌晨一點半左右,回來時她隨便找了家夜宵攤子裏待了會,耽擱了一小會才回來。

窗外的路燈依舊照耀着校園,但除此之外就少有光亮了。

窗戶外,寂靜的夜晚中鮮少有人路過,甚至連動物都已經進入了夢鄉。

但徐梔言從拿到手裏的心臟時,就有一種毛骨悚然的感覺從四面八方襲來,彷彿周圍到處都是盯着她的眼睛,世間萬物都投來視線監視着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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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書後炮灰他黑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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