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雪飄落,再起鋒芒 第八十七章:這就是地靈帝國的皇室?
“本王這般脾氣,只有寒寒才有機會領略到。”
反手握住影封寒的手,御北凌側過身,深邃的眸光望不到底,望向影封寒時眼底卻儘是溫柔。
影封寒一愣,抬眼對上御北凌的雙眼,霎時間便被那道溫柔灼傷了臉頰,趕緊將臉別過去,用力就要將自己被御北凌握住的手收回。
可是,御北凌卻是越握越用力,甚至讓影封寒感覺到了疼。
御北凌,這麼久過去了,我……怎會不知道你的那份心思呢?可是、可是我……可是我現在……
用力咬了下嘴唇,影封寒一甩自己被御北凌握住的手,火紅的光芒瞬間從二人連在一起的手間炸開!
但是——
“御北凌!”趕緊從御北凌身旁彈開,影封寒滿眼複雜的看着御北凌那隻被自己方才所釋放出的火屬性靈力嚴重灼傷的手,聲音抖得連自己都愣了一瞬,“你為什麼——”為什麼不防禦?為什麼不躲開?為什麼還能笑得出來……
她不過是一個二階四星的高級召喚師罷了,以御北凌幻聖低級的力量,若是御北凌有意防範着她,她這隨意的一擊根本就不會對御北凌造成任何傷害。
可是,御北凌並沒有、沒有任何防備她。
這種完全的信任,御北凌怕是連對斷異殊途都未曾有過吧?
“本王相信,本王的寒寒不會害本王。”
抬起那隻被灼傷的手,御北凌委屈的盯着影封寒的雙眼,口中吐出的卻只有堅定。
寒寒,你該做出決定了,畢竟,這一次,我真的要離開了啊……
薄暮冥冥,白日東升。
昨夜,影封寒在完全反應過來御北凌的傷后,立即將御北凌拉走回到消雲城為其準備的暫住卧寢,在御北凌好奇而又無奈的目光的注視下毫無頭緒的胡亂煉製了一些用處不太大的丹藥。
最後還是在御北凌的“好心提醒”下才反應過來,傻呵呵的拿出了早就備在墨靈內的療傷靈液。
而對守城將軍滿金海和城主滿金鴻兄弟二人的回復,則是很簡單的概括了自己的想法——她並不想難為地靈帝國的那些兵士,比起兩國雙方血戰造成無數無辜的死傷,她更希望地靈帝國那邊的士兵們可以直接倒戈。——在簡單的說完了自己的大致想法后,影封寒很不客氣的對城主兄弟二人下了逐客令。
若是換作以前的影封寒,倒是還有可能象徵性的應付幾句,不過,這晚,她還得照看着某個被自己有意弄傷的混蛋呢,並不想將時間“浪費”在別的事情上。
午後,當影封寒在御北凌的提意下為了表示對昨晚的事情的歉意而陪着御北凌在城主府的后花園裏閑逛的時候,前一天被影封寒派出去的無虛閣眾人終於帶着影封寒想要的東西回來了。
“你說什麼!你再說一遍?”
聽過迷燦的彙報,影封寒一時間沒能反應過來,還以為自己方才做了個夢,險些從椅子上摔下來。
迷燦也是及其無語,翻了個白眼,在次將自己昨日在地靈帝國那邊打聽到的消息說了一遍:
地靈帝國的那二十萬官兵事實上並不期望這次戰爭,這些人皆是被地靈帝國皇室中的那群人脅迫着奔赴戰場的。他們不得不走上戰場,是因為他們的家人都被地靈帝國皇室監禁在皇宮中!
狠狠的翻了一個環球白眼,影封寒深吸口氣穩了穩身形,“這就是地靈帝國皇室?”手刃親子、惡犬狂吠、威逼送死?
嘖,真是很可以,這很地靈帝國,不用親眼看到就能確定是地靈帝國皇室里那群傢伙能做出來的事兒。
“我還真是期待能和他們地靈帝國皇室中的其他成員見面。”
“寒寒有什麼打算?”
經過影封寒一個晚上無微不至的照料,御北凌手上的傷已經完全看不出來,看起來貌似更秀氣了一些。
隨手挑起自己的一縷長發,影封寒微微思索了一番,道:“既然地靈帝國的軍隊並不希望這場戰爭,直接勸他們倒戈就是。”
“根據斷異帶回來的消息,關押那些將士們的家人們的地方的守衛並不是十分森嚴,不如便讓七子們將那些人接到消雲城裏住幾天。”
“地靈帝國皇室失去威脅將士們的資本,將士們自然很容易就會被我們說服倒戈了。”
“這件事就讓殊途和零澈安排,問題應該不大吧?”
說到此,影封寒將目光移到了站在一旁的零澈身上。
殊途是御北凌的人,她自然是不會擔心的,而她之所以讓零澈也同時去安排此事,倒是因為他和若冰的事。
零澈自以為掩飾的很好,就連當事人若冰都未有所察覺。不過很可惜,她可是影封寒。
雖然對影封寒將如此重要的事居然交給自己一半的指揮權力感到很驚訝,但零澈依然在第一時間走到影封寒面前,抱拳道:“零澈不會讓少主失望。”
待殊途與零澈帶着無虛閣一行人下去后,影封寒立即將目光放在了身旁的御北凌的身上,眼裏滿滿的算計瞧的御北凌後背一涼。
“寒寒又想讓本王去做些什麼傷天害理的事?”屈指輕輕的在影封寒的額頭上彈了一下,御北凌寵溺的淺笑道。
什麼叫傷天害理的事?“我記得你除了斷異殊途外,手下還有二十位影衛?”白了一眼御北凌,影封寒顧及正經事,也懶得和御北凌拌嘴。
挑了下眉,御北凌指尖擺弄着影封寒的長發,“寒寒是想讓本王的影衛去守城不成?”還真是暴殄天物啊,可勁的殄!居然想讓本王手下的二十影衛去守城?寒寒這是同本王混的太熟了嗎?
“你要是捨不得,那就算了。”對於御北凌分毫不差的猜到自己的想法,影封寒已經形成了習慣,也就不再放在心上了,不過御北凌手底下的二十影衛,她還是想爭取一下。
畢竟是御北凌手裏的人,實力自然是不會差了的。相較於地靈帝國前來攻城的官兵,想要制人而不傷人,應該很是容易。
荒唐的講,她不忍天武、地靈兩軍對戰發生死傷。
甚至第一時間令人在城牆上掛起了免戰牌。
許是知曉影封寒心裏所想,御北凌略微思索了一下,抬手揉了揉影封寒柔軟的發頂,道:“寒寒無論想要本王為你做些什麼,本王都會全力完成。”
“只是,本王手下的影衛,無論用在何處,只會是最鋒利的刀鋒。”
以血水澆鑄而成的神兵良將,要如何去掩蓋他們的利刃鋒芒?
影封寒先是一愣,而後無聲的嘆了口氣,“我明白了。”微微點了點頭,影封寒的思緒飄出很遠……
七八歲大的時候,父皇曾為她與哥哥準備過一場檢驗。
那場檢驗不過是魔族諸位長老為了看看被譽為“魔族雙子星”的兄妹倆的實力到底達到了什麼程度,卻從未曾想到,兄妹倆的實力早就超出了他們的預期。
甚至,檢驗時長老們派出的那些“陪練”,多數死於當年不過八歲大的影墨宸之手。
小小的魔族小皇孫拉着妹妹退出訓練場,對上長老們憤怒的質問為何沒有聽他們的話點到為止時,卻是淡淡的說出了那句話:“以血水澆鑄而成的神兵良將,要如何去掩蓋其利刃鋒芒?”
小小的影封寒當時還讀不懂那位最為凶神惡煞的長老眼中的狠厲,直到後來,回到魔宮寢宮后,才在哥哥那裏似懂非懂的聽說,那位長老其實是想要在那場檢驗中,令那群陪練製造一場“意外”,以除掉他們兄妹二人的。
直到自己被皇伯伯逼着來到天武大陸,影封寒才轉醒過來,原來,在很久以前,他們那位看上去對魔皇之位半分興趣都沒有的皇伯伯,就已經開始部署了。
他想的可真是夠長遠的。
免戰牌就那麼大剌剌的在城頭掛着,甚至,令地靈帝國的軍隊詫異的是,天武國人居然連本應守在消雲城城頭的一百名官兵給撤下了。
“天武帝國這是什麼意思?”
事出反常必有妖。
影封寒來到消雲城后的一頓操作,實在是讓地靈帝國的主將心裏很是發怵,一時間也琢磨不出來天武帝國這是弄來個什麼新鮮的戰術,甚至還為此事挑燈夜讀,用心鑽研了許久。
然而,影封寒確實是沒想弄什麼戰術的。
一個小小的地靈帝國而已,若不是看在那些無辜的百姓的面子上,直接動整個無虛閣的力量外加隱王府的力量,不需一天時間,就能夠將其夷為平地,那還要掛什麼免戰牌?
“這就是帝陵帝國的皇室?”
就在影封寒在消雲城的演兵場中同滿金海、滿金鴻二人演兵訓練,御北凌在城主府後廚研究辣子雞丁,地靈帝國攻城官兵專研消雲城的“新戰術”的同時,無虛七子已經來到了地靈帝國的都城——毒龍城。
今晚月黑風高,雲層頗厚,雖是仲春時節,但在地靈帝國境內,夜裏的溫度卻是恰到好處,不會很冷,又剛好不熱。
站在一幢丈余高的樓頂,迷燦俯視着腳下一眼望去燈火輝煌的毒龍城,清脆的聲音毫不遮掩的飄轉出好遠,好在她所在的這幢建築里並沒有幾個人,腳下街道上的行人也並未有人察覺到她這不大不小的嗓音。
其他六人到也不怕有人聽到迷燦這句話,反倒從各自掩藏的地方走了出來,很快都聚集在了迷燦的身旁。
“毒龍城這名字起的還真是不錯!”拍拍袍子上不知何時沾染上的灰塵,翔天瞟了一眼不遠處一位正指使着手下僕從對三名乞丐拳腳相加的貴族模樣的錦衣男子,“就算是龍到了這裏,也會被這些毒蟲惡犬噁心死吧?”
皺着眉看了幾眼街角處的那一群人,零澈的眼中鮮少的閃過一絲同情,卻很快又被他掩藏在陰影中。“時間差不多了,殊途,我們行動吧。”說著,零澈將目光轉向了一旁的殊途。
雖說此次行動少主將指揮權交給了他和殊途二人,而按無虛七子的排行和無虛閣的規矩來講,殊途倒也不會反駁他下發來的命令。
不過,畢竟進入無虛閣這麼久以來,這是他第一次以指揮的身份出任務,心裏不免也會有三分的緊張,行動上的事情,還是會詢問看似年紀最小,但就連號稱“邪心閻羅”的隱王也留其在面前有三分肆意的殊途。
畢竟,殊途的能力是無虛閣內眾人一致肯定過的。
殊途倒是沒看那邊那些人,卻是不知從什麼地方摸出來一個三寸來長、直徑一寸的小竹筒,也不用看,隨手就丟向了零澈那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