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六
“不不不,這是你的勞動成果,我怎麼可以做出這樣的事情呢。”
溫傑臉更紅了,“不,你是女生,你......”
“行了!”
安毓夏大喝道。
一直讓來讓去,要讓到何時?
“時間要到了,我們先去婚禮那。到了那再說錢的事。”
眾人同意。
到了老屋后,門裏的夥計開了門,“呦,你們來了,婚禮馬上就要開始了,你們籌夠禮金了嗎?”
安毓夏輕嘆一口氣,把自己手裏的票分別塞給了季笑笑和潘襲。
季笑笑和潘襲都愣了。
安毓夏退後一步,直接推他們進去,“快快快,你們進去,我就不進去了。”
“不是。”季笑笑拿着票,“夏夏,票給你,我不進去了,你進去吧。”
“哎呀,讓來讓去的幹嘛,你們進去就行了,快快快別浪費時間,婚禮開始了。”
季笑笑還是不肯走。
安毓夏被逼無奈,直接出絕招了,“你要是不進去,那我們就絕交。”
說著,直接推季笑笑進去了。扭頭髮現潘襲用複雜的眼神盯着她,安毓夏就是一個頭大,“票給你,算是抵了我嘲笑你的債了。”
潘襲本來想道謝,聽到這話臉直接黑了。
安毓夏拍了拍手,趁其他人還沒反應過來,飛速跑走。
剩下的人待在原地面面相覷。
潘襲緩緩開口,“雖然這麼說好像不地道......但是婚禮開始了,我們還是先去找線索吧,這樣才能不浪費她的一片好心。”
溫傑沉重地點頭,“我們快進去吧。”
安毓夏並沒有走遠,而是在不遠處的牆角處。等到眾人進去,門關掉以後,她晃蕩地走了回來,“導演啊導演......遊戲就該都獎勵兩張錢錢,這樣我們都能進去了。您為了節目效果,這麼坑我們,合適嗎?”
導演不好意思地搓了搓鼻子。
是的,他們設置錢數時,的確是想讓他們之間有一個落單,這樣才會有更好的節目效果么。
所以在安毓夏獲得獎勵后,他們算了算錢數,給潘襲的題增了一丟丟的難度,狠狠地打擊了他的自信心。在溫傑疊紙飛機的時候,故意給他加了很多的規則,讓他無法規定時間內完成。
而袁非挑戰搞笑大叔的時候,他們也確實通知讓大叔放水了。
但是這些能說嗎?當然不能!
沉默=沒有發生。
導演裝作什麼也不知道的樣子,茫然地看着她。
安毓夏:我真的會謝。
求你們有點心吧!
算,她在想什麼?怎麼能指望節目組有心呢,不搞死他們算好了。
安毓夏“嘖嘖”道,“既然你們這樣做,那我當然也要反擊啦,你們可不能阻止我,不然小心我接下來不配合你們,不給你們節目爆點。害,說來說去,我也都是為了節目好么。”
導演:???
她懂得這麼多,她怎麼不當導演?
她想幹嘛?
安毓夏找了幾塊磚,直接扔地上開壘,等壘到一定程度時,她站了上去,雙手扒住了圍牆。
即使這很費力氣了,她還一直在和導演談判,“你們,不能,阻止我,我,就要,這麼,看。”
說著兩手一用力,直接坐到了牆頭上。
製片人眼神示意導演:阻止嗎?
導演同樣眼神回應:你敢嗎?沒聽見人家說的話?
製片人:......
婚禮繼續舉行。
老人依舊是夾着嗓子喊,“二入行沃盥,新福隨風來~”
雙胞胎呈上兩盆水。
新婚夫妻各自洗過手后,繼續向前走。
這下就進了屋了。
好在安毓夏這個位置能看見屋子裏的場景。
“三入拜堂彩,夫妻當同心~”
“一拜~拜天地~”
二人背過身,朝着安毓夏這個地方拜了一拜。
安毓夏:......
她現在算天地嗎?
啊呀呀呀。
跟着新婚妻子轉身的四人都看見了安毓夏,不由得啼笑皆非。
礙於現在是婚禮,她們是賓客,不能多事,調侃的話只得咽進嘴裏。
這一轉身,賓客們自然也都看見了她。
被那麼多人注視着,安毓夏心裏毛毛的。
反正是導演組的鍋,她不背。
“二拜~拜父母~”
新婚妻子轉身,向父母拜了一拜。
安毓夏注意到,新郎的爸爸媽媽一直在盯着新娘。
新娘有什麼好盯的呢?
是因為他們都知道她是鬼了嗎?
可是他們都知道新娘是鬼了,為什麼還會讓新娘嫁給新郎?
不符合常規啊。
安毓夏還注意到,新娘的腿在顫抖。
新娘的腿在顫......
她是在害怕嗎?
安毓夏眼神一凜,她明白怎麼回事了。
如果沒猜錯,新郎應該已經去世了。現在的新郎,不過是他的“鬼魂”。
古代有一個惡俗,說自己孩子年輕時未娶妻就去世,不利於香火的傳承。
活着沒有留下後代,死了總要留下吧。
所以父母還會想盡辦法舉辦一場死人之間的婚禮,叫做冥婚。
已逝之人,必須要找一個和他八字相合的人,才能完成這個婚禮。
主題名為“鬼新娘”,所以新娘已經去世了,再結合新郎父母的樣子,可以大膽猜測,新娘是被新郎父母害死的,目的就是為了完成這場婚禮。
她還以為是場普通的冥婚,既然不是。
先要想辦法試探一下,再把新娘拐走,好好問問她怎麼過關。
不過這種惡俗,真的,噁心透了。
惡俗就應該摒棄,而不該傳承。
三拜已經完成,按理應該送入洞房了。可是這時,牆頭上突然蹦下來了一個女人。
女人外面套了個不知道哪裏來的大褂,把自己打扮的不倫不類的。
一旁有人高喊,“你是誰?怎麼進來的,你是不是來毀掉我們婚禮的?”
季笑笑小聲道,“霍,夏夏這是要搶婚嗎?我的天,我第一次見搶婚哎,咱們想一下,怎麼幫助她吧?”
“搶婚?”溫傑眼亮了,“哇哦,聽起來好刺激,加我一個。”
袁非:“嘿嘿嘿,也加我一個。”
潘襲:我覺得你們真的是想多了。
安毓夏搖頭晃腦,“老夫掐指一算,卜到這裏有人大婚,特來祝賀。”
老人喊道,“你,你是道士?為何剛剛我在門外見你,你不過是個沒有禮金的賓客啊?還扒我們牆頭!”
安毓夏裝傻,“啊?你說的那人怕不是我吧,我剛剛才來,怎麼會認識你口中的那位人物。扒牆頭?我可沒有,我是用內功飛進來的!”
說完,接着道,“我是個道士,今晚夜觀天象,卜得這裏怨氣滔天,才特來觀察到底發生了什麼。”
“怨氣滔天,你剛剛不還說卜到這裏有人大婚嗎?還有,就算剛剛的人不是你,你進來了也總得交禮金吧。”
安毓夏:“啊!我是道士,為得是保四方平安,今日看此宅子被怨氣籠罩,才特來幫忙,你居然還要和我要禮金!”
老人:好不要臉。
沒錢直說,瞎扯啥呢。
“你......”
“行了,別說了。”位於主位上的新郎母親打斷了老人的話,她看向安毓夏,話語間能聽得出她的緊張,“這位女......小道士......請問您剛剛說的怨氣滔天,是說為何啊?”
“為何?讓我觀察觀察。”
安毓夏從四人邊走過。
風把大褂吹得飛起,褂角碰到了季笑笑的衣袖。
然後她裝模作樣在新郎新娘面前轉了幾圈,最後在新娘的面前停下了,疑惑道,“咦?你們為何會讓新娘新郎結婚啊?我算了算,兩人的八字不太合啊。不當不當,這做法不當。”
“不合?我們可是算過的!”新郎母親不由尖叫。
剩下四人茫然中。
安毓夏緩緩道,“呀,你們找的道士好像不太行啊,他竟然給你們算錯了。正因為這樣,這宅子上方才怨氣衝天啊。”
外面的導演:“聽她的意思,她這是明白劇情了?”
場記:“我感覺她應該是知道了吧。可是這是問題嗎?問題難道不是她在宣傳封建迷信嗎,她宣傳了這個我們綜藝還怎麼播?”
製片人:“哎,可是我們節目背景本來就和封建迷信掛鈎啊。”
場記:“我們的用意是去除糟粕,她可是把糟粕直接擺明面上了。快快快,找人制止她。”
導演打開耳麥,通知了幾句話。
正當安毓夏以為自己成功之時,新郎母親突然間大跳起來,“呸,你到底是誰,為何要在這裏宣傳迷信內容!來人,給我把她扔出去!”
安毓夏:!!!導演你改劇情!!
安毓夏眼珠子一轉,直接就地癱下,“啊!我死了!”
然後就不動了。
導演:“呵,裝得可真像。去找個人看看她有沒有事。”
群演走過去,裝模作樣罵道,“毀壞婚禮,其心可誅!”
隨後嘴一撇,好笑地將手探上了安毓夏的鼻子。
似是探到了什麼,他猛地縮回了手,又小心翼翼把手探了出去。
等到確定什麼之後,他的臉霎那間白了起來,整個人的身子不住地顫抖,“啊,導演,出事了!”
導演猛地起身,“怎麼了,出什麼事了?!”
群演話都說不清楚了,“她她她......沒氣了。”
劇組死人了!
人群轟地一聲炸了。
“真沒氣了?怎麼辦啊。”
“死人了我的天。”
“我的天,不會是被你嚇死的吧?”
“閉嘴,是被你嚇死的,別瞎說話,這是劇組。”
導演急忙道,“快讓醫生來,看看她怎麼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