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四章 變數
第六十四章變數
最近京城的街上張燈結綵。不時有官府的衙役上街巡視,督促店家打掃乾淨自己家門店,還要求各店鋪視各自情況,需要重新粉刷的,抓緊粉刷一遍。這一切都是為了等到北胡的單于來到東啟時,給他見識見識京城的繁榮有序。
傢具店也在整修範圍內,這兩天大家都放下手中的撲克牌,忙着打掃衛生,對於這種事,蘇小茶原來見多了,哪個單位不是在迎接檢查之前忙着打掃衛生啊,況且這北胡單于來訪,相當於外賓啊,所以怎麼打掃,都是不為過的,面子工程嘛。
這天好不容易等忠伯把門縫裏的最後一點灰塵抹乾凈,蘇小茶正要招呼他來鬥地主呢,凌瑄陪着穿着東啟朝服飾查查爾來了。
作為老闆的蘇小茶很自覺得放下手中的撲克牌,走到二人面前,先沖凌瑄行了個禮,然後看了一眼查查爾。臉上浮現驚奇的表情:“咦,這不是王公子嗎?您怎麼跟小王爺一起來了?二位熟識?”
凌瑄還是很滿意蘇小茶這副驚奇的表現的,戲做的很到位嘛,他輕咳一聲:“蘇小茶,這位是北胡的查查爾王子。”
蘇小茶一聽,臉上露出不相信的表情,心裏默數着愣了五秒鐘后,連忙行禮:“民女蘇小茶,參見查查爾王子。”
“蘇老闆免禮,別來無恙啊?”查查爾虛扶了一把。
“還好,還好,王爺與查查爾王子大駕光臨真是令小店蓬蓽生輝。”蘇小茶開始滿臉堆笑,不再提王雲的事兒。
“恩,小茶,今日本王陪查查爾王子過來你的店裏看一下,選些傢具物件,到時候你可要便宜些啊。”凌瑄說道。
“這是自然。王爺與王子盡情挑選就是,到時候小茶自會給個便宜的價格。”蘇小茶在心裏加了兩個字——才怪。
黎王陪着查查爾逛店了,雖然沒什麼逛的,因為小王爺是這裏的常客,查查爾也來過兩次了,店裏的大致陳設都知道的,但是來了店裏,總得逛逛不是。
蘇小茶逕自走向櫃枱,沖謝不飛說:“謝大叔,咱們存着的高檔馬扎,給我掂一個來。”
捧着馬扎。蘇小茶沖王爺和查查爾走過去,對查查爾微笑着說:“王爺來到小店,是小店的榮幸,這是小店的一點心意,請王爺笑納。”
查查爾接過馬扎,打開一看,露出新奇的表情:“這個物件雕得如此高檔,是做什麼用的?”
“回王子,這是馬扎,用來當座位的。”蘇小茶解釋了一番。
查查爾聽得連連點頭,對蘇小茶說:“蘇老闆真是令在下佩服,這個都能想出來,不過在我們北胡,還真有與這個相似的物件呢,不知蘇老闆是否見過我們北胡的胡床?”
“胡床?那是什麼東西?”蘇小茶露出疑惑的表情,心裏卻想,雖然沒見過真正的胡床,歷史課本上的還是見過的,還有傳說說這馬扎就是從胡床發展過來的呢。
“是我們北胡的一種傢具,改天可以給你送來一張。”查查爾開始與蘇小茶探討傢具領域的話題。
黎王看着查查爾與蘇小茶相談甚歡,有些不高興。打斷他們的對話:“查查爾王子,我們還是接着去看看他們的沙發吧。”
蘇小茶見禮也送了,該表示的都表示了,也就很自覺地撤退到後院,留下謝不飛在店裏招待了。後來,查查爾訂了兩隻沙發,付了定金后與黎王一起離開了。蘇小茶讓木森先把這兩隻做出來,如果等查查爾走了還沒做出來,就不好看了。
又過了些日子,北胡的單于終於到了,是在戍邊將軍舒慶雲的陪同下來的,舒慶雲,也就是宰相舒涼的兒子,是回京述職的。
單于的車隊經過傢具店門前時,蘇小茶跟店裏的夥計都擠到門口看熱鬧,只見在北胡的單于坐在一架由四匹同一毛色的高頭大馬共同拉着的馬車上,馬車的頂棚是敞開式的,單于就坐在車上向周遭民眾揮手示意,那架勢跟電視上演的皇帝出巡差不多。
在單于的身邊,還坐着一位妙齡女子,也是北胡裝束,頭上頸上帶着許多寶石首飾,笑靨如花。民眾看着那位女子,都不住的讚歎,原來那北方的不毛之地,也能生出如此標緻的人兒啊。
蘇小茶看着那位美女,猜測着這是單于的女兒呢,還是單于的妃子呢?
晚上,皇上在宮內設宴。款待北胡單于一行。皇帝與單于,打了許多年了,這麼心平氣和的坐在一起吃飯,就像是在做夢一樣,對東啟的皇帝是這樣,對北胡的單于,也是如此,只不過兩位一國之君的臉上都洋溢着平和的笑容,心照不宣罷了。
出席晚宴的人不多,有北胡單于,查查爾,黎王,舒慶雲,還有京城二品以上的幾位官員,其中包括舒慶雲的老爹舒涼,人家是當朝宰相啊。
酒過三巡之後,晚宴的氣氛也就活躍起來了,單于藉著酒力,笑着對皇帝說:“東啟皇帝陛下,我們北胡人性子豪爽,有什麼就說什麼,我現在就想問問,上次在信中寫的想把我的小女兒嫁給貴朝的黎王做妃子的事情。您考慮的如何了?”
這件事情被擺在了席面上,立刻有人倒吸了口氣,原來,與北胡停戰,除了貿易這個條件之外,還需要娶他的女兒啊。
“呵呵,這件事情尚需從長計議啊。”皇帝和稀泥。
“不需從長計議,我們也知道你們東啟朝的男子是可以三妻四妾的,我的女兒想嫁給黎王殿下,並不一定非要做那正妃主位,難道這還會讓陛下為難嗎?”。單于繼續說道。
東啟的官員們鬆了口氣。做個側妃嘛,這個還是可以的,雖然黎王目前屬於大齡青年,但是立上好幾個妃子,是手到擒來的,既然這北胡的公主想做,那也不差她那一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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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自然不難,明日朕就會給你個答覆,來,我們再干一杯。”皇上的心也放下了一半,沖北胡的單于舉起了酒杯。
有人注意到,席間,當事人黎王凌瑄只是在那裏默默地喝酒,未發一言。
晚宴散后,凌瑄隨皇上回到了御書房。
“北胡的這位公主,你怕是不得不娶了。”皇上嘆了口氣,說道。
“沒有別的法子了是吧?”凌瑄苦笑道。
“北胡主動請求停戰,這是咱們求之不得的,連年與北胡作戰,對國庫來說,是一筆不小的開支,由於北胡的牽扯,朕的許多計劃都不得不拖后,南面的事情也遲遲得不到解決,現在兩國能夠停戰,還進行貿易,對我們東啟,是利大於弊的。”皇上慢慢地說道。
“這些臣弟明白,只是,蘇小茶那裏,恐怕會有些麻煩。”凌瑄悶悶地說。
“哦?這北胡的單于也說了,他的女兒可以做側妃,朕趁這個機會,給你與蘇小茶賜婚怎麼樣,讓她做你的黎王妃。”皇上問道。
“恐怕不行,皇兄收到北胡的信時,臣弟就知道。這北胡的公主,臣弟是娶定了,也就意味着,臣弟可能,可能會失去蘇小茶。”凌瑄想起曾經與蘇小茶的一次對話,蘇小茶極為認真的說,她的丈夫,絕對不能納妾。
“這有什麼矛盾之處么?”皇上有些不明白。
“蘇小茶不是尋常女子,如若知道臣弟要立側妃,肯定不會嫁給臣弟的。”凌瑄自認很是了解蘇小茶的。
“你還沒有跟蘇小茶提北胡公主的事兒?”皇上有些驚訝。
“臣弟,臣弟沒有勇氣提。”凌瑄的聲音越來越沉悶。
“罷了,明日一早朕召她入宮,給她說說賜婚的事兒,順便告訴她吧。”皇上看着自己弟弟難過的樣子,決定替凌瑄說。
“小茶會反對的,如果小茶堅決反對,還望皇兄,不要為難她。”凌瑄都不知道自己在說些什麼了,聲音很麻木。
“為什麼?”皇上納悶了,把你心愛的女子永遠放在你身邊,那不是好事兒嗎?
“臣弟不想她一輩子不開心,甚至她會恨上臣弟的。”再一次的低沉麻木的聲音。
“你,唉,罷了,隨你。”皇上也很無奈,至於這麼低氣壓嗎?什麼事兒都得第二天召見一下蘇小茶再說啊。
回過頭來再說蘇小茶,她的心情還是不錯的,傍晚的時候,收到了查查爾派人送來的一封信,大致意思就是他暫時不會參與他們玲瓏門的事兒了,算是還蘇小茶一個人情,至於什麼人情,查查爾沒說,但是蘇小茶心裏清楚,應該是她那次跑到查查爾住的客棧給他講了一通和平發家致富的理論讓查查爾覺得欠自己個小人情吧,這麼看來,這位二王子還算是個好人,只不過他是代表北胡的而已。
這樣一來,應該算是給劉信達來了個釜底抽薪吧,等到九月初八,就算是他能做門主,也沒有什麼用了,況且現在蘇小茶手裏的那枚玲瓏令,早就交給了玲瓏門的門主了。
大家中秋快樂,偶已經第六個年頭沒有與家人一起過中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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