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七章 二舅開罵

這邊三舅媽帶着眾人紛紛進了屋，便瞧見自家老公正扶起倒在一邊的公公。二舅趕忙上前搭了把手，然後看向木然爬起，站在一旁的王國鋒和癱在地上一頭散亂的林芳，就對自家三弟一番詢問。在明白自己父親是林芳推dao后，心下就冒了火。再聽着林芳不知悔改地喃着“為什麼”，當下新賬舊賬一起算，指着林芳質問道：“你還有臉問為什麼？哈？你自己說說這是為什麼！”後面音量直接飆高八度。

二舅媽一個上前想拉開自己老公，稍停頓，又狠下心，一個轉身把門關上，正所謂家醜不可外揚。接着雙手在胸前一叉，就忤在那裏不說話了。心想：萬東今天要是能把話說清楚，斷個乾乾淨淨最好。免得家裏兩位老人一直為這事鬧矛盾，自家老公老跟着受罪。這事再不解決，遲早有一天也會出大問題，到時候鬧得村裡人知道，大家都沒臉見人。

大舅、三舅、三舅媽站在一旁，也是不語，打算讓二舅說個底朝天。

二舅指着王國鋒，朝林芳繼續罵著：“為什麼呀？因為他是你姐夫！你姐夫啊！你想過沒有？想過桂芳姐沒有？你以為桂芳姐就什麼都不知道？她是看你是妹妹，不想直接說破！讓你不好作人！”轉眼間，又轉向王國鋒罵道：“姐夫！我是看在桂芳姐的面子上，才稱你一句姐夫！人家都說糟糠之妻不下堂，你是怎麼啦？啊？當年和我姐愛的死去活來，現在闊啦，兜里有了兩分錢，就開始養二奶啦？我姐是愧對你了，還是咋拉？你這種事也做的出來？虧我姐老說你好！你自己倒是說說，你好在哪裏了！”一個瞥眼，二舅不再看王國鋒那張羞愧的臉，轉身一個嘆氣，走到自己妹妹跟前。

“妹，不是哥我說你，你也是個讀過書的人，難道這點道理都不懂？說實在的，沒讀書的人都比你明理！沒讀書的人都知道什麼叫倫理，什麼叫廉恥！虧你個做妹妹的就真好意思勾搭上自己姐姐的丈夫？即使不是，你也不能去勾搭別人的老公！”

“萬東！少說兩句！”底下的外婆覺得二舅這話說的刺耳，抬頭不悅道。

二舅一個閉眼又睜眼，呼了一口氣，開口道：“媽，你別覺得不好聽！今天就當是做兒子的不孝，我也要問問你，你這是存的什麼心啊？”

三舅見到二哥如此，怕他頂撞了母親，一個上前，拉住自家二哥，就想阻止。旁邊的外公卻先開口了：“萬明，讓你二哥說！”三舅聞言，無奈，只好放手，退到一邊。

二舅得了外公的旨，連着之前的語氣道：“媽，當年你一直為桂芳姐忤逆你，不遵從你安排的親事，嫁個窮小子而耿耿於懷，現在是怎麼了？他們王家辦廠了，有錢了，你就連桂芳姐的幸福都不顧啦？閉着眼睛讓阿芳胡搞瞎搞？阿芳糾纏上國鋒就對你有好處啦？桂芳姐是哪點對不起你了？逢年過節，哪一季沒給你送東西送錢啦？你就這樣放着林芳不管不顧？作賤桂芳姐嗎？”。說道痛心處，二舅“噗通”一聲，含淚跪在外婆面前。

外婆臉無血色地流着淚，看着二兒子如此，心裏的那股氣也沒了，拍着二舅的肩膀直搖頭。

王希秋看得心裏很不是滋味，正所謂“成也蕭何敗也蕭何”。當年大舅駑鈍，不知道輕重拿了王國鋒的錢，沒有站出來給老媽說句話，只有三舅和大姨在那裏為老媽說話，苦求外公出來主持公道。而外公兩面受夾，硬是咽着苦楚自己吞，將事置之不理。外婆一臉兇相，直指老媽的不是。二舅更是一副黑臉角色，夾槍帶棒剜得老媽鮮血淋淋，叫天天不應，下地地無門。而今，二舅卻一馬當先站出來把話說明。這是所謂的因果循環嗎？王希秋心下悲涼，嗤嗤一笑，靜待事情的發展。

癱坐在地上的林芳卻不甘如此的結果，爬了起來，環視了一圈，作着最後的掙扎：“你們都怪我，都怪媽袒護我！可是我知道什麼啊，我不就想像桂芳姐那樣為自己的婚姻做主，追求自己的幸福嘛？”說著，又哭又笑，“可是，知道我錯了，你們幫過我一把嗎？幫過嗎？”。說完，哭哭笑笑的，像瘋子一樣又坐了下去，低喃着：“你們幫過嗎？幫過嗎……”

眾人聽的痛徹心扉，想叱責，又不知從何說起。

三舅看的不平，搶先站了出來：“阿芳，做人不能這麼沒良心啊，爸和我們誰沒阻止過？”說著指向外公，“爸為了你，拉下面子去求學校，讓你當個小學老師，學校那邊看你讀過書，也是個知識分子，答應了，就等你上課。可是，你呢？偏偏要跟着國鋒走，說廠里沒會計，你過去可以幫把手。結果呢？”說著憤憤一哼，又指向二舅，“我和哥兩個，誰沒阻止了？是你自己死活要去廠里，事後我們不也是給你打過電報，叫你回來，可是你呢？連音信都沒有！你自己說說，你有把我們當哥了嗎？”。

外公一陣嘆氣搖頭，不做任何言語。其他人心下也是如此，只是沒有外公那麼痛心疾首。

一番責問，林芳無法回答，默默留着淚，雙肩無力地下垂，知道大勢已去。

王國鋒從聽着林萬東的責罵起，心裏就愧疚萬分，堵的難受。對於林芳的辯解、電報的隱瞞和自己所不知道的一些事，心下已無了所謂，只是楞楞地看着地板不語。

三舅媽見狀，上前將外婆扶起。外婆此時已經沒有臉面在廳中獃著，示意着三舅媽，往卧房走去。二舅媽也踱步到林芳跟前，將她拉了起ff8來，往林芳屋中送去。區別是，三舅媽進外婆屋后沒有出來，二舅媽是進了林芳屋裏，又出來掩上門。

三舅和大舅搭一起把了手，將二舅攙了起來。

在眾人驚詫的眼神中，王國鋒徑直走到外公面前，跪了下去。痛心道：“爸，我錯了。”

外公閉眼嘆氣，道：“起來吧！”想來是原諒王國鋒了。

三舅一個上前，想要扶起他，王國鋒卻堅持不起來，“讓我說！”一個沉聲，又對外公說：“之前的錯，已經於事無補，但是以後我會好好對桂芳，好好對孩子，好好對這個家……”沉默良久，又道：“阿芳，就請爸你們照顧了。”

“阿芳的事，你就不用管了，我們做兄長的，不會虧待她的。”二舅拍着王國鋒的肩膀，寬慰道。

“回家好好過日子吧！”外公再次嘆息，而王國鋒也撐着三舅的手，站了起來。

這出鬧劇，到這個時候，也終於下了帷幕。

望着林芳的房門，王希秋又是感嘆：這個可憐又可恨的女人，為了自己所謂的愛情，破壞姐姐的幸福，將周圍的關心她的每一個人都刺的傷痕纍纍，不過，還好，還沒到萬劫不復的地步。這一世，就讓它在這裏劃下句點吧。而爸爸，是的，爸爸這兩個字又重歸字典，她現在已經能很自然地在心裏稱他為爸爸了。但是，她還沒完全原諒他呢，前世的那巴掌，甩得她好疼。不過，現下，她好睏啊……

安下心的王希秋，整個人直接鬆懈下來，瞌睡蟲就立馬襲上腦門。幾天沒有睡過好覺的她，靠着牆，窩着身子，閉上疲憊的雙眼，沉沉睡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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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鞋子不是很擅長給章節命名，外加自身有點懶，咳咳，就想到什麼取是了。別拿鞋子丟我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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