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章 血戰

第60章 血戰

忽然之間爆發的大戰,雖然在意料之中,卻也來得太過突然。

只需華風一句話,就可以避免這生靈塗炭,但皇甫漁的回答,讓他失去了理智。但也許不是皇甫漁的回答,而是他自己的內心,生出了心魔!

四面八方皆狂戰不休,海主之間的對決毀天滅地,泄露的氣息橫掃八方,皇道宮外血流成河,山脈斷裂,大地開壑。就連那金碧輝煌的皇道宮也遭受波及,一排排宮殿化成廢墟,如此亂戰下,皇道宮早晚被夷為平地。

“鏘!”這時,皇道宮深處響起一聲劍鳴,一抹金色的漣漪鋪展開來,形成了一圈極大的防禦盾,將皇道宮和年輕弟子罩了起來。

“皇圖山有大皇帝劍,足以抗衡仙兵,可惜卻只能用來鎮守靈眼。”有人道出了其中的玄妙。

皇圖山激發了大皇帝劍,以山靈之力,開啟超強的防禦盾,就連海主的攻擊,一時半刻也難以將其破滅。

人可以死,但是皇圖山絕不能被打碎!

高空中,皇甫漁一掌拍出,無聲無息,卻是皇圖山最厲害的皇道正氣,他的修為遠超三弟皇甫洪,已將皇道正氣練之化境,再也沒有了那種輝煌的表現,有的只是,最根本的殺機。

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

這一掌,直直穿透了鬼面海主身化的霧靄,將那月光生生打偏,霧靄中有血色蔓延。

皇甫漁大步上前,萬丈之遙,一步便到,三股道氣化成一隻大手,對着霧靄拍了下去。

就在這時,一根神杖自極遠之處刺出,點在了皇甫漁的那隻大手。

“仙陀?你想報五百年前的仇?”皇甫漁冷聲,問道。

一老者飄然而至,手持神杖,立於高空。

“你知道便好。”仙陀眯着老眼,說道。

“那你們二人一起上吧!”皇甫漁倒也果決,你要戰,那邊戰,任你敵軍千百萬!

他抬手一揮,一顆極小的魚鉤,彈指間飛入了鬼面海主所化的霧靄之中。同時一拳揮出,轟向仙陀!

“皇甫山太爺當真有無敵之姿,一人對抗兩大海主,略顯從容。”皇道宮上,下棋的博伊侯看了一眼,笑道。

“專心下棋吧。”玄山老祖卻搖頭道。

“對弈講究的心神寧闊,隨意超脫,方能致遠,通達極盡境,若只執着於成敗得失,當失對弈之本。”博伊侯看了一眼廣場上道。

“此神魔棋局,來歷古怪,不知道你用它坑殺了多少豪傑,還談什麼對弈之本?”

“呵呵,談不上坑殺,只是他們意境未到,不能領悟棋局之根本罷了。”博伊侯放下一子,望向華風,接着道:“此子年不過十五,卻已通達太始長文三億字,身懷太初真經,手持神木輪迴證道劍,當真令人匪夷。而如今,又憑他一句話,五海巨頭相殺皇圖山,他究竟是何來頭,這等造化似乎要將他一步步推到你我所不能達到的巔峰!”

“造化往往都是弄人的!”玄山老祖也着一子,感概地說道。

“哈哈,好一句造化弄人。”博伊侯聞言,大笑不已。

廣場上,一萬黑甲武士以一神甲大將為首,百名紅甲戰將開路,十大虛空戰將懸空而行,圍殺華風。

其餘九萬大軍,將太極海的上千修士團團圍住,掀起陣陣血浪。

皇圖山下,各方修士也係數登頂,加入了大戰之中。

黑甲無數不算什麼,華風舉手投足間,將擊殺大片,但紅甲武士,具備山神階的武力,而那虛空戰梟,是攻擊力極強的山尊,神甲大將,更是半步海主!

這樣一隻萬人大軍,要掃滅一個山海勢力,太過容易。

華風卻也無懼,化身一道金光,轟然落入敵陣之中,陰陽混元拳施展開來,頃刻間血肉飛濺,黑甲都被震成了鐵屑。

百名紅甲戰將轟然殺到,居然組成了一軍陣,刀光飛舞,諸象幻滅,猶如平添了數萬人,戰力暴漲數倍。

華風呼喝一聲,將所收七級猛獸儘速放出,滅殺黑甲大軍,而後他翻身紅殺入紅甲軍陣中,身影綽綽,拳意轟鳴,一拳“虛實極盡”打出,拳意籠罩之下,十餘名紅甲戰將被壓縮成了紙片一般,連神魂都被磨滅了,鋪在了廣場上。

他長身而起,單臂慣出,這條手臂瞬間長了百十倍,手臂上龍鱗畢露,五指如抓,所過之處,爆開團團血霧。此乃天龍體,他方將一條手臂練成,但其殺伐之力,恐怖不已,足以媲美諸般神器。

“鏘鏘鏘!”上百刀光斬在華風變長的手臂上,火星四濺,卻之留下些許斬痕。

華風手臂一縮,一步躍起,半空中,一條真實的手臂和一條虛幻的手臂猛然相交,刺目的光芒轟然爆開。此乃陰陽混元拳的一招“我意滅照”,此招蘊含恐怖的神魂殺傷力,集合了神魂大法,天月奪魂,陰陽大道,於剎那間爆發出滅絕之輝。

不少紅甲戰將只看了一眼,他們的神魂便被滅殺,少數神魂修為高深者,也是一陣目眩神離。不等他們清醒,華風早已殺到,一腳烈焰踢出,將其燒成了鐵水。

華風隻身殺入紅甲戰將的大陣,殺術層出不窮,片刻間擊斃半數紅甲戰將,令人驚駭不已。

而外圍,一大群七級猛獸翻滾嘶吼,殺入黑甲軍中,如同巨人踩死螞蟻一般輕鬆。大量的黑甲武士被吞入口中,咬得咔嚓作響,鮮血四溢,它們就好像是在吃胡豆一般。

神甲大將臉色大變,再也按捺不足,提刀而行,殺入軍中。

華風早有所覺,身軀一晃,金光飛過,殺向神甲大將。

“砰!”兩人一個照面,便對轟一擊。

華風的拳頭居然化成了白色,一拳咋在大將的戰刀上。

神甲大將一驚,厚重的戰刀居然被轟成了一道弧形,發出悲鳴,幾乎綳斷,這拳頭的力量足以有百萬斤!

他一聲暴吼,抽刀反劈,斬向華風。

華風半空中身軀一轉,虛化的黑拳,真實的白拳,在一息之間,他已經出拳九百次,黑白之拳,拳意疊加,蘊含的了十分恐怖的力量。

神甲大將不敢怠慢,渾身神光爆發,戰刀劃過一道弧線,將周圍的氣息儘速抽干,刀芒也變得恢弘絢爛無比,一刀斬落。

“轟隆隆!”這一聲轟鳴久久不散,在天空中回蕩。

拳鋒和戰刀撞擊在一起,神甲大將身形直接被轟退千百丈,握着戰刀的手臂兀自顫抖不已。

他神色大駭,自己半步海主,居然被一山主打得連連敗退,這小子究竟是何怪胎?

神甲大將被一拳震退,十大虛空戰將也動了,他們穿着可融入空間的戰甲,屏蔽自身氣息,行蹤詭異難測,是黑武天極其強大的戰力。

“哼!”華風一聲冷笑,睜開太虛眼,一切虛實看得清清楚楚。

他故意裝作不知,一步跳到紅甲戰將軍陣的高處,揮動拳鋒,一擊“大合天地拳”打了下去。此招是他結合了“合天地掌”與陰陽道,開闢出來的更具神威的招數,借天地陰陽之力,奪造化之神功。

那群紅甲戰將頓時感到無比的恐怖氣息在周圍凝成,連自身動作都變得遲緩無比,這方天地間,似乎已經將自己禁錮,唯有束手待斃!天空中蒼天垂落,腳下大地升起,滅絕生機的力量迎面撲來。

“嘭!”一聲沉悶的巨響,數十名紅甲戰將被一擊打成了肉泥,魂光飛散,片刻間也消散無形。

“啊!”神甲大將一聲大恨,急忙飛速殺了上去。

他看出來了,即便是山尊階的高手,也難以抵抗這個年輕人的一招半式,只有山尊之巔,半步海主,才能勉強與之一戰。他的道法太過恐怖,自身氣息綿延不絕,身法靈動迅捷,他的招數並不複雜,每一擊卻蘊含了極其龐大的殺傷力。

虛空戰將也動了,無聲無息地接近華風,而後突然顯身,一刀斬向華風的后心。

“痴!”一聲怪異的碎裂,長刀劈開了“華風”的後背。

虛空戰將卻神色大變,因為他在出刀的一瞬間,渾身泛起無邊的涼意。

還未等他反應過來,華風已經出現在他頭頂,一拳當空轟下,拳意裹着力道透過虛空戰甲,破入了他體內。

兩股詭異的破壞力,在他體內攪動,將一切筋脈血肉內府攪成了肉泥。

“有道無道拳!”結合了先天無道的超強拳法,拳意的勁道直接透過虛空戰甲,滅殺躲在裏面的肉身。

一個魂體尖叫着衝出了虛空戰甲,華風抬手將其掐滅。

“居然還會分身?”神甲大將大駭不已,這可是海主的手段啊。

其實虛空戰將那一擊斬殺的不是華風的分身,而只是他留着原地的假身而已,這和魂化分身在本質上有種巨大的差別。只是這神甲大將的認知接連受到衝擊,有些迷糊了,要是細細觀察,很容易就能認出,那不是神化分身。

華風斬殺一人,身形一轉,對着虛空一拳,咔嚓一聲碎裂,空間露出一片漆黑的裂縫。

幾滴鮮血射出,隱匿在空間中的一名戰將直接被震死,屍體片刻間便被空間擠壓出來,扭曲成了一坨奇模怪樣的金屬團。

“這人還能看透虛妄!”神甲大將心中泛起陣陣波瀾,猛然衝來的身形也遲鈍了幾分。

就是那麼片刻的驚疑,華風早已殺到,金光一閃而過,揚起白色的拳頭,轟了下去。

“嘭!”一聲炸響,神甲大將被轟出去數千丈,口鼻溢血,落在了不朽兵王的旁邊。

他正和戰夫子殺得上下翻飛,戰夫子眼中戰火熊熊,仙宗臂上有血,不朽兵王傲擎長刀,立於不敗!

他看了一眼華風的方向,道:“玄空,度成,樓象,你們去助城旦!”

圍殺太初修士的三尊神甲大將離開抽身而出,殺向華風。

四個山尊巔峰的大將頃刻間,將華風圍了起來。

華風哈哈一笑,太初深空步漫天走了一遭,如同走馬觀花般,將半空中的虛空戰將儘速滅殺。

他獨自面對四人,不退反進,浩瀚的拳意揮灑而出,罩着四人揮了下去。

神甲閃耀,刀光鵲起,四把長刀同時斬出,形成了一個巨大的“井”字形刀芒,迎向華風的拳意。

嗤嗤,幾聲爆鳴,神甲大將合四人之力,將華風的拳意儘速抹殺。

華風欺身而上,殺入四人核心,揮展拳鋒,漫天都是拳意,到處都是道義,整片空間都在轟隆作響。

刀芒斬落,發出噼啪的爆炸,斬滅了拳意,批在華風身上。

黑白之光流轉着華風的全身,這些刀光竟然一時片刻也破不開這層恐怖的防禦。

皇道宮上。

對弈的博伊侯和玄山老祖居然都沒有下子,而是遠遠地望着廣場上。

“能看破飄渺的空間,他是何眼?”玄山老祖問道。

博伊侯淡淡一笑,道:“這種眼多了,有的人天生便有,有的人即便是練到海主也未開。而此子眼眸間並無任何奇異之處,此眼多半開在神魂,可觀太虛,名為太虛之眼。”

“哦?他年紀輕輕,如何開得了這神通之眼?”玄山老祖不解地問道。

“這便不得而知了,不過我觀其道法氣韻,卻似乎並不是太初真經,不知何故?”博伊侯道。

“確實不是太初真經,但卻還有些許太初真經的痕迹,當年我曾見過極道子的道法,故對此還是有些分辨的。”玄山老祖道。

“些許痕迹?難不成他手中的太初真經也不全,他反而將其推演到了另外一種道法的層次?”博伊侯自己都說得有些驚訝。

“極可能。”玄山老祖道,而後望向了棋局,愣了愣道:“該誰下棋了?”

博伊侯被他這麼一問,也是一臉愕然,隨即投子,道:“算了,算了,你我這盤棋,日後再下。”

“也罷。”玄山老祖也收斂的魂力,端坐道宮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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