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鬥豔
華風一路奔走,來到海岸,卻微微讓他失望。
海岸上一個人也沒有,只有蒼白的沙灘堆砌着雲涌。
“大概是走了吧,現在這裏這麼亂,一個對於修鍊毫無興趣的人怎麼會待在這裏呢?”華風苦笑一聲,暗自搖頭。
華風等了數日,沒有人來。
直到第三日,他打算就在這裏出海。
這時,兩個修士散步來到海邊。其中一人道:“明日兩個美女鬥豔,陳兄可去看?”
“當然,不過素問太易海的女子兇狠得很,我看我們太初海的姑娘要吃大虧了。”陳姓修士道,而後又問道:“王兄,你這麼問,難道你不去看?”
“哎,這次來萬獸山,師兄弟們死傷不少,卻連《太初真經》的半根毛都沒看到,師傅命我明日回山了。”王姓修士道。
“那王兄可就沒眼福了,據聞那個胭脂山的女子年芳十八,貌比天仙,是大商夏行天之女,可謂風華絕代,世所罕有。”陳姓修士道。
“嗯,這個我早有聽聞,據說此女顏當胭脂山之首,可惜修為低得不行。”王姓修士道。
“胭脂山,可是個好地方,世人皆言:太初之色,胭脂佔半。有人曾經戲言,隔着三千里,就能聞到胭脂山的香味,恐怕不是笑談。不過終究只是一女兒國,早晚埋沒在這亂世的征伐中。”陳姓修士道。
“陳兄,你也不要小看的胭脂山,這樣一座小山之所以獨立於世,其必有深不可測的底蘊。”
“哦?難道傳聞當年太初海帝在胭脂山有一段情緣,此事非假?”
“這就不得而知了。”
兩人對話,華風聽得清楚,他急忙過去,施了一禮,道:“敢問兩位兄台,那胭脂山的女子姓甚?”
兩人看了一眼華風,看他一個外海人的打扮,便露出一連的不屑。畢竟這裏是太初海,對於外海之人,太初修士皆心存芥蒂。
“你打聽這個幹嗎?難不成你還想吃天鵝肉?”陳姓修士冷笑道。
華風眉頭一皺,懶得多說,搶出半步,一手就捏住了陳姓修士的脖子,然後一柄黑刀架在了上面。
“大膽。”王姓修士一步奔出,抬手就像華風劈來。
“滾開。”華風低聲一喝,單臂橫掃,王姓修士頃刻間被擊飛十幾丈,吐血數升。
而那陳姓修士,此刻一臉慘白,大汗淋漓,自己被他那麼一抓,渾身的靈氣如同散了一般,再也提不起一口氣,這是絕對壓制性的力量。還有那冰冷的刀鋒緊緊貼着脖子上的肉,一刀下去,人頭不保。
“兄弟,兄弟,我錯了,刀下留情。”他急忙求饒。
華風手掌攤開,一手將他扔到了沙灘上。
“說。”
“是叫夏郁,夏郁。”陳姓修士一邊退,一邊說道。
“果然是她,原來她是遇到難事了。”華風自語,不知為何,他此刻卻有那麼一點點高興。
“縱千軍萬馬,萬人慾誅,我只要你周全。若我不幸死,神魂一日不滅,一日不忘。”
華風心中燃起一股火焰,他當然知道,幾十萬人在找他,都想要他的命,可這一切,現在看起來,也不那麼重要了!
華風回到長城,打聽了所謂“鬥豔”的消息。
女子自稱“玉華仙子”,名為趙襲兒,來自太易海的無極山,該女自認容貌天下無雙,誰知一登陸萬獸山腳,就看到一個容貌不輸自己的人坐在海邊。
她心高氣傲,自命不凡,便上前挑釁。誰知夏郁根本無視她的存在,讓她在同門面前顏面無存。一時氣急敗壞之下,就要暴起傷人。這時候,紅莓趕來,就和對方理論開來,可惜她年輕氣盛不懂事,趙襲兒卻老謀深算城府深,三言兩語之下,紅莓就被激得替夏郁答應了幾天後的比試。
當明白中計之後,紅莓想反悔,卻被無極山一眾,連同夏郁,一起帶走了。
華風算是大概明白了事情的原委,得知比試將會在明日舉行,就在附近的長城上。
第二天,一大早,長城兩邊就站滿了人,綿延數里,足有數萬之眾。
華風混跡人群之中,以黑神惡煞面具遮掩面目,反正天下怪人多得是,戴個面具也見怪不怪了。
過不多久,一股狂風捲起,一巨大的五彩鳥振翅飛過,龐大的翼展超過二十丈,遠遠看去,好似一朵彩雲。從鳥背上跳下幾十個身影,正是無極山一行人。
為首的一女子,身穿紫衣,她體態豐盈,年輕貌美,眉宇間一份傲意顯露無疑,是趙襲兒無疑。她身旁站着幾十個年齡不一的修士,皆高揚着脖子,一股盛氣凌人的樣兒,極其囂張。
“是無極山的人。”
“個個一幅欠揍的樣子。”
“我們太初海胭脂山的夏郁呢?”人群中,有人喊道。
趙襲兒一聽,嘴角露出一抹笑意,拍了下手掌,盤旋在半空的五彩鳥身軀一側,兩個身影掉了下來。
華風看得清楚,正是夏郁和紅莓。兩個人都是修為極淺之人,從百丈高處落下,能不能站着落地,還是個問題。
紅莓驚動大呼小叫,掙扎片刻,方才穩住身形,緩緩落下。而那夏郁任身自落,衣袂飄動,別有一番風味。
“這是要活活摔死?”
有人驚呼。
卻見那夏郁飛速落下,快的離譜,就在快要落到城牆上時,突然停止了。她身軀一轉,輕輕站在了城牆上。
一般人可能沒有看清楚,只有極少數高手看到,夏郁的身體當時離碰到城牆只有頭髮絲那麼點距離。而就在這麼短的距離內,她穩住了身形,這說出去會讓人駭然不已。
“胭脂山果然底蘊不淺。”有人嘆道。
“傳聞此山於修鍊之途另開天路,今日一看果然不假。”有老者道。此女所用的既不是道法神功,也不是肉身之力,更不是神魂,真是令人匪夷。
“呵呵,還有那麼幾下子。”趙襲兒冷笑一聲。
“我是不想與你斗的,這算你贏了便是,放我們離去可好?”夏郁望着趙襲兒,輕輕問道。
“這胭脂山的美女上來就認慫,簡直丟盡了我們太初海的臉面,不行!”長城下有人聞言,怒吼道。
“我一個人在這茫茫大海,如同螻蟻般,我認不認輸,又關太初海什麼事,我只不過長在這裏罷了,這些爭鬥對我毫無意義。”夏郁搖頭道。
“哈哈哈。”趙襲兒一聽,狂笑不一,渾身軟肉都在顫動,看得眾人一陣眼睛發綠。
這兩人單從外貌上說,趙襲兒似乎略勝一籌,她身體已經長開,該凸的凸,該翹的翹,眉目生動,笑容含春。反觀那夏郁,一幅小女孩的身子,一雙眼睛雖然漂亮,卻好像永遠藏着什麼心事,她就像一朵尚未開放,卻是深藏着暗香的花。
旁邊的紅莓一聽到夏郁上來就認輸,趕緊側開身子,她都自覺無顏見太初父老了。
“認輸?哼哼,不可能。上來了,不打一場,決不能走。”趙襲兒一步上前,冷聲說道。同時,她一揮手,一把長劍握於手間,劍光冰冷,殺機瀰漫。觀其氣勢,有鎮靈階的氣息,實力不低。
“都說了不想與你爭鬥,你又何必糾纏不休?”夏郁望向別處,說道。
“此戰是你們應下的,我諸位師兄師伯可以作證,你今日言而無信,是看我太易海之人好欺嗎?”趙襲兒震劍怒問,當下激起不少外海之人的憤慨,數萬人暴怒不已,發出山呼海嘯般的怒吼。
紅莓聞言,看了夏郁一眼,低下了頭,她咬了咬嘴唇,忽然抬頭道:“是我答應的,不是我家小姐,我跟你打就是了。”
“你,一個丫頭下人,此處可有你說話的資格?你這種貨色,我抬抬手指,就能讓你生不如死。”趙襲兒劍指紅莓,蔑視地說道。
夏郁一聽,皺了皺眉頭,對着紅莓道:“小紅,你退下來,我接她一招便好了。”
“很好,不過我們有言在先,輸的人自掘一目。”趙襲兒道。
兩個都是萬里無一的美人兒,挖去一目,那可就成了怪物了,這正是一場沒有輸不起的爭鬥。
眾人都以為夏郁會不同意,誰知道她只淡淡說了句:“隨便吧。”
“很好!”趙襲兒奸計得逞,抬手捻起劍訣,一聲輕吪,殺了過去。
周圍的空氣瞬間變得寒冷無比,趙襲兒身軀兩丈範圍內,以看得見的速度凝出了霜花,直向夏郁。
華風心裏清楚,太易海的修士,掌控着極其強大的攻擊道法,同階對戰中,極少有人能夠接下他們的攻擊。
而那夏郁,卻獃獃地站在原地,一動不動。
劍鋒奇冷,周圍幾十丈的人都感覺渾身打顫,如墜冰窟。
華風看在眼中,體內氣息鼓盪,隨時準備出手救人。
趙襲兒的劍直向夏郁,劍鋒前方的的一切都瞬間被凍結,夏郁就在其中。
趙襲兒眼中露出一絲得意,這一劍下去,不說一隻眼睛,她這個人都碎成冰塊了。
可就在她的劍快要擊中夏郁的時候,她眼神突然一滯,長劍脫手,冰封的空間頃刻瓦解。整個人彷彿被瞬間抽空了傲氣,一下子跪在了夏郁的面前。
“對不起,我輸了。”她只輕輕說了一句,舉起手指,挖向自己的眼睛。
“襲兒,不可。”一個中年男子飛身而出,快得離譜,一手打在了趙襲兒的手上,沒有讓她自殘眼睛。
“我輸了。”趙襲兒再說了一句,然後就昏死過去。
“你施了什麼妖法!”無極山一群人跳圍上來,將夏郁圍着中央。
“怎麼回事?發生什麼了?”修士都不明白怎麼回事,紛紛高聲問道。
“這不是很清楚嗎?太易海的人輸了,要自掘一目,現在開始耍不要臉了。”這明顯是太初海的修士在發話。
“你說什麼?”
“不要臉。”
“太易海的,鬍子都一大把了,還這麼不要臉,我看你們還是趕緊滾回去吧。”有人罵道。
“妖女,你究竟做了什麼,今天不說清楚,休想安然離開。”無極山的修士怒吼道。
明明趙襲兒勝券在握,卻突然擲劍認輸,要是沒有親眼所見,絕計不會相信。
“她自認輸,與我何干?”夏郁淡淡開口。
“師弟,襲兒怎麼樣了?”那個中年修士問道。
“全身沒有一點傷,神魂安然.....”他說不下去了,這種身體情況下,一個修鍊有成的人,怎麼會昏死過去,完全不合邏輯,所以太過駭然。
“我已經給她為了安神丹,應該馬上就會醒來。”
果然,片刻之後,趙襲兒醒來,她看了看周圍的人,露出一副沮喪的表情。
“襲兒,怎麼了?”她的一個師伯問道。
“我輸了。”趙襲兒哭着說道。
幾個高手聞言,面面相覷。
只有趙襲兒才知道,她的劍就要刺中夏郁的時候,對方突然抬起一隻手,一掌震碎了自己的劍,然後拍在自己的胸口,她頃刻間感到體內氣血翻騰,恐怖的力量撕開了身體。
趙襲兒跪倒在地,看着夏郁淡淡開口:“你輸了。”。
趙襲兒聞言,舉起手指,再次挖向自己的眼眸。
這就是趙襲兒經歷的對戰,她深信自己已經輸掉了。可惜在外人看來,這樣的場面根本沒有發生。
遠處的瞭望台上,一個老者長嘆一聲:“哎,胭脂山啊,胭脂山,究竟藏着多少不為人知的秘密啊。”
這時,一個年輕人跑來,道:“二爺,據屬下探查,身藏《太初真經》之人已經下山,我看他是想離開萬獸山了。”
“哦?這未嘗不是一件好事。迅速找到他的行蹤,切記不可打草驚蛇。”老者吩咐道。
“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