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一夜暴富
華風坐在青天烏背上，沿着山脊線飛向山下，途中他潛入石壁縫隙內，將收集石乳液的玉瓶收了回來，居然裝了小半瓶，然後他又放上了一個大號的瓶子，繼續收集液體。
華風回到自己最初來的那片城牆區域，路過城門的時候，抬眼便看到了抱劍男子。他也看到了華風，露出一副吃驚的神色，“少年，是你？”華風相比以前，身形大變，顯然成長了太多了，讓他有點不敢相信。
“是的。”華風點頭，轉而問道：“背刀的哪位呢？”
“哎....”抱劍男子先是嘆息一聲，然後搖着頭道：“前幾日死在了山上。”
華風微微一怔，人世無常，生死無度，誰能超脫？
“看樣子你收穫不少。”抱劍男子打量着華風，說道。
“嗯，小有收穫。”
“年輕真好，敢闖敢拼，像我等這年歲，也只有抱劍等老了。”男子道。
“大哥何必氣餒，人生在世，年歲不過是一種過去的記憶罷了，只要心不死，一切都還不是定數。”華風道。
“呵呵，看你年紀不大，怎麼有這些覺悟。”男子聞言，搖頭笑道。
華風被他說得一愣，細細想來，自從見了海邊女子一眼后，自己好像成熟了很多，彷彿憑空多活過很多年。
“先進城了。”華風被他問得愣了愣神，思無所得，抬步走入了城牆內。
此間人來人往，熙熙攘攘，充滿了生機，山上山下簡直就是兩個世界。
華風找了個旅店，好好的洗漱一番，放鬆了一下殺戮已久的心。
他躺在椅子上，房間中瀰漫著煙草的味道，安安靜靜地陷入了夢鄉。
漫步無盡虛空，星辰在腳邊飛轉，宛如光，在黑暗中穿行，宛如夢，在虛無中遨遊。
一道道破碎的金光四散開來，一些飛向了前方，一些留在了原地，一些變得灰暗不見了。這些東西是真實存在的，也會在未來真正出現，他們勾勒着一些軌跡，雖然模糊，但大概看得出來有個雛形。
一夜怪夢，清晨華風醒來，自覺通透不少，渾身的戾氣收斂了，眼神也不再那麼嗜血了。
他收拾起東西，直奔集市，找了一快空地，嘩啦一聲，各種物品，擺滿了半條街。
片刻間，周圍就擠滿了修士，人們紛紛猜測這個年輕人有何德何能，居然獵取了這麼多的東西。大量的四級五級野獸氣血精華，二十幾隻神俊不凡的五級野獸，還有一些丹藥。
華風對於這些東西，大概的價格還是知道的，只要對方給的價錢不是太離譜，他都馬上交易。很快，大部分物品都兜售一空，華風粗略估計了下，大概賣了三十萬金，是一筆不小的財富了。
不少人旁敲側擊地詢問華風如何獵取這麼多獵物，他一一敷衍回應了事。他這回大庭廣眾之下露了白，得小心些。
遠處城牆上，一個身穿華服的胖子玩弄着手上的戒指，對着身邊的一個人道：“此子是何人，來自哪裏？怎麼以前沒見過？”
“據屬下打聽，這人幾月前才剛剛來萬獸山，具體出之哪座山，還未查明。”
“哦，儘快查清，若他只是個孤身浪人，哼哼，想必身上還有好東西。”胖子道。
“是。”
華風收拾了攤位，走在市集中，打算買一些所需之物。
正走着，肩膀被人拍了一下，他扭頭一看，原來是那個買雜貨的老闆，當場自己看的《萬獸圖譜》就是在他的地攤上看到的。
“小兄弟，你還真是深藏不露啊，一出手就平白無故得了三十萬金幣。”老闆笑眯眯地說道。
“運氣好而已，話說，怎麼能算是平白無故呢。”華風皺眉道。
“呵呵，老哥跟你說笑而已。怎麼，賺了大錢，來給我這小攤也開開張啊。”老闆笑眯眯地說道。
“額。”華風本來不想理他的，可是一想到自己偷背了他的《萬獸圖譜》，總是覺得有點虧欠他，所以也就點了點頭，走到了地攤邊上去。
幾月不見，那本《太初真經》上的灰塵似乎更厚了，老闆還特意擺在醒目的地方，一打眼就能看到。
華風若無其事地將其拿起，撣了撣灰塵，翻開第一頁。
瞬間，他有種被隕石擊中的感覺，幾乎不能呼吸，那熟悉的字眼映入了眼帘：太初有無，無有無名。一之所起，有一而未形。
關鍵不是這句，後面還有：物得以生謂之德；未形者有分，且然無間謂之命；留動而生物，物成生理謂之形；形體保神，各有儀則謂之性；性修反德，德至同於初。同乃虛，虛乃大。合喙鳴。喙鳴合，與天地為合。其合緡緡，若愚若昏，是謂玄德，同乎大順....
字數不多，不過千餘字，再後面的經文大多變成了屁話，也不知道是從哪裏抄過來，隨意加在後面的。
難道自己胸口的神秘字符就是《太初真經》的開篇？這似乎太過詭異了。
前面那一段，實為《太初真經》諸篇之一的“天地篇”，如假包換。
見到此經，華風有個駭人的想法，這世上的《太初真經》已經不存在完整的一本了，而是散落天下，藏於任何可能的地方，等有緣人去揭開。
一代霸主，經天緯地，他有這種手段也太稀疏平常不過。
華風強行壓制自己的震驚，他艱難地放下經文，而後看向了《萬獸圖譜》，道：“這本多少錢？”
“《萬獸圖譜》啊，這本便宜，一百金幣。”老闆笑眯眯地伸出一根手指。
“那你這《太初真經》呢？”華風打趣地問道。
“這個得一千金。”老闆道。
“開玩笑吧，你這明顯是假的，專門放在這裏坑人的。”華風搖頭道。
“早說過了，真真假假誰說得清呢。”老闆正色道。
“咦，你這陣符怎麼賣的？”華風轉眼一看，發現不少陣符，像個小色子一樣，有十二面，每一面都有一個符文刻着上面。
“兩千一套。”
“一套？”
“十二個，你不知道？”
“好貴。”
“當然，這陣符要是不壞，可以一直用的。”老闆道。
“好吧，三套陣符，加上這兩本書，多少錢？”華風道。
“自己算。”老闆道。
“好歹便宜點。”
“小兄弟，你可是有錢人啊，剛剛才收入幾十萬。”老闆道。
“額，好吧七千一百金。”華風無奈地說道。
老闆一聽，立刻笑臉嘻嘻，伸手接過了金幣。
華風一陣肉疼，這七千多金幣抵得上好幾瓶五級獸血精華了。不過，他有心研究陣法之術，這肉得割。
華風快速回到了旅店，取出《太初真經》仔細研讀。
他依法而行，體內豆火之輝終於熠熠，變得活躍起來，火焰通照全身，華風內外通透。火焰遊走四肢百骸，而後歸墟，一周復一周，慢慢竟然變成一個緩緩旋轉的火圈，在華風的腹部盤旋。
華風的身體內部轟隆作響，五臟六腑皆在火圈的盤旋下共鳴，靈力如同波紋一般，傳遍全身。而火圈的作用還不僅僅於此，華風驚訝地發現，火圈外接天地靈氣，內連諸血脈經絡，將人內外結合起來，體內靈氣竟然龐大厚實了起來，神效顯著。
此為《太初真經》天地篇，擬人之身軀為天地，演化靈氣生生滅寂之道，蘊含著天地真理，宇宙根本法則，實在是神冊仙書一樣的存在。
華風沉浸在修鍊之中，卻不知已經引起了極大的轟動。
旅店上方，道道靈氣飛旋，天空中隱隱發出晦澀難懂的天音，如仙人講道，震耳發聵。五彩神光當空照下，降下福澤，華風沐浴期間，整個身軀毫光盛茂，宛如飛仙。原本他的皮膚黝黑，如今也變得和其他人一樣，晶瑩光澤，如同美玉。
“有人在參悟天道大法，引發了天地共鳴，產生異象！”長城之上，有人驚呼道。
“難道會是消失的《太初真經》？”有人激動的雙眼發紅，手中的兵刃捏得咯咯作響。世間可以稱得上仙經的道典並不多，很容易就猜得到。
“趁其未成道，滅殺之。”
“嗖嗖嗖！”幾十道身影飛臨旅店，從四面八方，將之團團圍住。
這些人都是些亡命之徒，實力高低參差不齊，大多數都是鎮靈階的修士。
也有個別山主級別的存在，但是這類人遠遠觀望。須知這等天道大法，不是誰都可以得到的，此人光天化日之下，明目張胆地演練道法，可以說有恃無恐，實力應該非同凡響。
“轟！”一聲轟鳴，靈光飛逝，屋內華風收功，天地異象頃刻間消散無形，萬里風輕雲淡，微微寂寥。
華風將功法運行數周，瞬間感覺自身功力一日千里，體內靈力澎湃不息，直接突破到了神行階段。
他對於周遭的情況也有所察覺，微微一怔，神念環顧四周，駭然發現，自己已然陷入重圍。
看來免不了一場大戰，“噌！”他一躍而出，跳入半空，環顧四周，神色漠然。
“是他！”有人一眼認出華風，就是此人剛剛才在集市賣掉了大量貨物，果然身懷異數。
“年輕人，你參衍的功法，是何？”有人問道。
華風也不看他，只是幽幽道：“怎麼？閣下想學？”
“某雖不才，只想借閱一番。”
“跪下來，叫一聲爺爺，馬上教你。”華風伸出手指，指着喊話之人。
“哦？呵呵，我觀你不過神行階，這般說話，未免太過張狂了。”
“爾等雞鳴狗盜之徒，有膽的就上來，功法就在我身上。”華風渾身一陣，靈氣激蕩，雙目間火焰跳動，長發飛揚，傲立半空。
“大家一起上，擊殺此子，大家共睹天道大法。”
一人衝出，瞬間幾十個人沖了上來。
一人提着一把砍刀，殺到華風近前，華風舉拳轟擊。拳鋒上靈氣噴涌，加上他堪比五級野獸的肉身之力，“咔嚓”一聲，長刀震碎，華風一拳擊中此人胸口，頓時爆開一團血霧。
眾人一看，驚駭不已，此子修為不過神行，實力卻比鎮靈還強，一拳打爆了一個鎮靈期的修士。
他躍階殺人，如探囊取物，極其恐怖！
“不虧是天道大法，大家不要怕，上。”
眾人稍微遲疑了一下，再度殺上前來。
華風足下一蹬，飛射而出，抬手間，電光爆射，此電眼拳比之以前，威力大了數十倍。
電光刺眼，在空氣中發出陣陣爆鳴，三個修士躲閃不及，瞬間化為焦炭，落地摔成了灰。
五個修士殺到華風後方，刀劍齊出，氣血激蕩。華風渾身一縮，變小了七分，而後抬腿橫掃，五個鎮靈修士當場被震退十餘丈，手中兵刃拿捏不穩。
華風抬手將五個修士的兵刃接入手中，隨手扔出，堪比飛矢，遠端幾個修士當場被切斷身軀，灑血長空，死於非命。
華風環顧四周，心中一驚，方才不過五十人，而現在突然多了好幾百個。這萬獸山成千上萬的人，要是都來，自己談何脫身？
念及此處，華風身形一閃，快速飛向山上的方向，他要在山野中，解決這群貪婪之徒。
誰知，華風剛剛飛到一半，突然身體一滯，如陷泥沼，身邊有陣符發光。有人居然早就布下陣法，等自己落入其中。
“他中了陷身陣，各位趕緊出手。”有人大喊。
上百條身影瞬間壓了上來，那場面極其狂暴，黑壓壓的一片，鋪天蓋地。
華風爆喝一聲，重拳轟擊，“咔嚓”一聲，陣符碎滅，化為黑煙。同時蛇蛻閃身而過，留下一道假身，自己真身早已穿過人縫，到了幾十丈開外。
“轟隆隆！”幾百道攻擊盡數打在了華風的假身上，假身頃刻間就沒了蹤影，被轟成了灰渣。
“哈哈，終於擊殺此子。”有人歡呼。
“不對，我感覺他的氣息還在。”實力稍微高一點的修士發現了不對，四下望去。
烈日當空，半空中一堆人到處張望。
“你們在找我？”一個聲音從太陽的方向傳來。
眾人抬頭一看，太陽強烈的光線下，一個模糊的身影立於半空，看的極為不真切。那道身影劃過一道怪異的曲線，宛如一輪殘月。
華風抬手一擊，天月奪魂隔着幾十丈就打了出去，而且不是單單攻擊一人，是要擊殺一片人。
“嗡！”幾十個人首當其衝，他們只覺得自己腦海一陣劇痛，硬生生被割掉了什麼，他們想知道具體被割掉了啥，卻怎麼也想不起來。
神魂受到了真實性傷害，十幾個人當場神魂碎滅，大部分人昏死過去，如同雨點一般，落向大地。
遠處一個山主級別的人看的清楚，他眼皮一陣亂跳，自語道：“峨嵋禁術，天月奪魂！”
“速度修書，派人去峨嵋山。”
“是。”
華風長笑一聲，飛身向上，往山上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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