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29章 重新塑造
風痴迷於自己推論出的可怕認知，內心的波動，按耐不住。
任何法則，一旦涉及到宇宙級別，那麼必然充滿了深邃的魅力，令人無法再移開眼睛。
探索未知的好奇心，被徹底的激發出來。
“師父，那東西來了！”
這時，風身邊的吳功突然喊道。
風抬頭一看，極遠的地方，那蛇形帝矛貼着雪原，劃過一道怪異的弧線，飛向自己。
“嗯？難倒它感覺到自己觸及到了它的力量本源了么？”
風站起身來，蓄勢待發。
現在風並不畏懼它，它似乎還在處於“幼年”，其法則還只對器物存在作用。
蛇形帝矛還未到，那高頻的聲音已經在傳到了風的精神世界。
他的手指忍不住跟着頻率顫動着，蛇形帝矛已經很近了，裹着朔風寒氣，但是風依然沒動。
等到帝矛近身，他一手將其捏住，然後另外一掌覆蓋了下去。
“時光回溯！”
一瞬間，那聲音的頻率快速下降，帝矛也變得遲滯起來，風恍然大悟，那並不是聲音，而是時間被極盡加速的能量表現。
被風捏住的蛇形帝矛，此刻彷彿一隻有生命的活物一般，在風的掌心扭轉，想要掙脫出去。
但一件帝器，在超越輪迴大帝的手心，豈是那麼容易掙脫出去的？
陡然之間，風的手心已經構造出一股勢道，一股將物體推動向器物轉變的勢道，同時夾雜着風賦予這件東西嶄新的意義。
其意義並不是殺敵致勝，這種普遍的帝器意義，而是另外一種，更深刻的意義，探索“坍陷”規則，認知反生命物質！
原本扭曲的帝矛現在居然開始“僵直”，彷彿是一條垂死的毒蛇，每一絲肌肉都開始緊繃，似乎要回歸原本的帝矛形態。
這時，衝過來的幾個帝靈高手看到這一幕，都不自覺地後退，內心更是震驚不已，居然有人敢徒手接住被污染的帝矛，並且在進行某種煉化！
“那是誰？”有人問道。
此刻藍一辰剛好趕到，他正好為諸帝釋疑：“他便是極道大帝。”
“是他！”
“極道大帝兇殘之名，我早有耳聞，販賣輪迴大帝，祭殺葬劍城，想不到居然如此年輕……”
有人聽聞這個名號，內心的不安，甚至遠勝對峙蛇形帝矛，他大喊道：“諸位，還不快走，萬一極道大帝被其污染，我等還有命呼？”
“如是！”
此言一出，警醒眾帝，一個個快速遠離這是非之地。
那蛇形帝矛此刻已經變得筆直，風掌心的力量絲毫未減，帝矛再度開始扭曲，最後盤成一面圓盤！
風賦予其新的意義，將其改造成為了一面帝鏡！
風手握帝鏡，觀望其中，鏡中光影交錯，有疑似“坍陷”的法則糾纏，但風一時半刻無法準確分辨。
冰帝藍一辰並未離去，見風似乎已經收拾了蛇形帝矛，便飄身過來，道：“大帝，如何了？”
“其兵解的法則依然還在，並且現在呈現出一種可觀測的狀態，只是很混亂。”
風可以看到，鏡面之中的法則不僅龐雜，而且彼此糾纏一起。
“很混亂？怎麼可能？如果一個東西內部的法則是混亂的，那麼這件東西，便不可能維持一個固定的形態。”藍一辰奇怪地說道。
風點頭，這隻能有一個解釋：當自己觀測其法則時，法則表現為混亂，當自己不去觀測是，法則呈現出秩序。
這符合自己的推論，以及塌陷的特徵，因為自己賦予這件帝器的意義就是觀測其規則，當這個意義發生時，那麼其他無限種意義便開始坍陷，呈現出混亂，但同時，這件帝器本身的意義塌陷開始起作用，從相反的方向作用，讓其意義保持，從而維持其固有形態。
這雖然有些難以理解，但如果換個說法，風將其推向負面，而其自身法則，將自己推向正面，如此之下，其維持了視界上的平衡，而微觀下，又維持無限意義。
“那這麼說，你手心握着的是一個不確定性，而且極度危險的東西？”藍一辰問道。
“是的。但是其危險性，在目前來看，尚不足為懼怕。”因為現在，這件帝器的意義就是一面參看“塌陷”的鏡子，其意義不是令諸般相關事物塌陷。
風繼續補充道：“如果存在變數，那麼一定是這件器物的不確定性。”
任何偶然的因素，都可能會改變這件器物的意義，那時候，自己為其塑造的意義會瞬間塌陷，這後果，或許會極其可怕，而且不可預知。
風知道，自己是在玩火，可能會燒死自己，但如果不這樣去理解反生命物質的法則，那與坐以待斃，有何區別？
既然結局都是一樣，為什麼不去拼一把！
浩瀚宇宙中，人生不就是這點微不足道的意義么？
當所有意義塌陷的那一刻，才會知道自己現在做着這件事，是否正確。
“但願你能成功！”藍一辰無話可說，唯有祝福。
風清楚地知道這件事的危險，他認為這是一個機會。
“好的，我儘力。”風點頭道。
藍一辰轉而看向蒼茫的雪原，道：“這裏有些深刻的法則，我需要去感觸一番，大帝，我們就此別過。”
“再會！”
“再會！”
藍一辰走向了雪原深處，去尋找自己的大道契機。
風拿着鏡面，和吳功一起，走出了雪原。
污染帝器被收服的消息很快傳遍四方，很多人保持着高度的懷疑，尾隨走出了雪原。
他們的懷疑是對的。
風並不能收服這件污染帝器，因為他還不能完全解讀其釋放的法則，他只是描述了這種法則。
這和讀出一段話，與解釋這段話，是一樣的差別。
風現在要做的，就是分層，分段，釋義，最後解釋這則法則。
“極道大帝，我們奉勸你一句：這樣的東西，最好不要帶在身上。”
這是一句善意與不善意共存的建議，但更多的，是表現出他們內心的迷茫。
面對這些反生命物質的侵襲，幾乎所有的生靈都束手無措，他們根本無法理解，那是什麼，有着怎麼樣的法則，只知道，它們對生命沒有任何的憐憫。
修道千萬年，彷彿只是虛度了漫長的歲月。
風直說了一句：“多謝。”
走出冰原之後，風一邊指導弟子的修行，一邊對圓盤進行細微的研究，試探。
又是一段漫長，枯燥，而且危險的時間。
百年之後，他終於有所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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