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 封王

夏光武當年被人誣陷篡權，后被上任皇帝沒收家產，並驅逐回山海界，護國公的爵位雖然沒有被革去，但如今也只是一個虛名了。

而程嘯的爺爺程少臣，當時雖然極力替夏光武爭取，但還是難以違抗士族們的強烈意願。

沒錯，在這個時代里，即便身為大宗師也無法做到毫無顧忌的肆意妄為，除了自身之外，還有太多的羈絆無法拋下，家人、朋友、財產、名譽等等，若是一意孤行最後只能剩下自己。

上一世中，能做到“真正自由”的也只有兩個，一個是東瀛大宗師範馬勇次郎，還有一個便是失去一切的夏易。

正因為他們除了自己之外，沒有可以再失去的東西，甚至連自己也能失去，所以才能成為“最自由的人”。

這樣的存在，是不依靠以及極少依靠他人成長起來的，無論是哪國或者哪個組織的高手，在成長的路上必然會享受着背後的勢力帶來的恩惠，尤其是那些具有成為宗師級高手潛質的人。

當他們展現出非凡的才能或潛力時，國家、組織、財閥都會開始拉攏，最有優勢的當屬國家，他們會針對個人給出屬於他們的“自由權限”；身邊的人，從衣食住行到生老病死都有人負責。

而得到資源支持的人才，會成長的更加迅速，更加離不開背後的勢力，久而久之便成為了勢力的鷹犬。

當他們達到宗師甚至是大宗師級后，驀然回首，已然深陷其中，融為一體。

像夏光武這樣，初到人界便是宗師級高手的人，而且還是來自“其他地方的人”，不管是人界的哪個大勢力都不可能任由其紮根。

當然，在諸多頂級高手中，除了和稀泥的夏易和勇次郎之外，也有一些清流般的存在，其中最具代表性的就是程少臣。

這位被譽為當代張三丰的武者，從來不會像任何勢力低頭，所有人也都不能也不敢拿他怎麼樣，因為他有一顆炙熱的愛國之心。

除了這個原因之外，還有一個原因那便是他是前任皇帝和現任皇帝的老丈人，自己的大女兒嫁給前任皇帝，現任皇帝的皇后也是他的女兒。

可以說，隱隱約約中有一種朝廷是他家的感覺，不過他從來不多過問政事，只不過許多士族有了歪心思的時候，都會想到他那張看似和藹，實則暗藏殺機的臉。

也正因為如此，前世在程少臣戰死之後，華夏的天聖王朝衰敗的極快，內部鬥爭很快消耗了大量的國力，使得覬覦華夏這塊肥肉的勢力和國家都忍不住出手了；所以天聖王朝的頂樑柱和標誌從來不是皇帝，而是他程少臣。

作為程少臣最疼愛的孫子，程嘯當然也知道夏光武的傳說，他嘆息一口氣喃喃道：“同為忠良之後啊...爺爺見到你一定會很開心的，夏兄弟，不知道你是七坎龍中哪一位大人的後代？”

夏易正在想着要不要告訴程嘯，臉上的表情如同不知道程嘯在說什麼。

“不會吧老弟，七坎龍你都不知道？那是夏光武大人的七個兒女。”

“七坎龍，分別是七坎龍：天洋、天海、天湖、天河、天江、天溪、天泉，七位大人，莫非你不是他們的後人？”

夏易點點頭道：“哦~原來如此，我是夏天河的兒子。”

“怪不得...”程嘯不由地多看了夏易兩眼：“不愧是冠軍候的兒子，和一般的世家子弟就是不一樣。”

夏易忍不住看向小女孩，說道：“這位是程兄的妹妹嗎？”

程嘯摸了摸小女孩的頭道：“哦，她叫龍傾寧，是當今太子，厲害吧？我是她的表哥，算下來我也是半個皇族了，哈哈哈哈哈！”

此時一輛防彈越野車開到皇城門口，程嘯說道：“車到了，夏兄弟請吧。”

就在夏易和程嘯前往程家莊的路上，此時的皇宮大殿內，夏天河一步一步咄咄逼人人走上殿，門口的太監立刻大喊道：“冠軍候到！陛下賜冠軍候入殿不趨，贊拜不名，帶劍履上殿。”

來到皇帝面前二十步的時候，夏天河行禮跪下：“微臣夏天河，拜見陛下，陛下萬歲。”

只見那金色的龍椅上坐着一個身穿龍袍的中年男人，他名叫龍威，離遠了看坐的筆直，但仔細一看，可以察覺到他的呼吸不平穩，氣色較差，還有虛汗流出。

看到夏天河跪下后，皇帝連忙道：“愛卿快快請起！朕剛頒佈律旨，凡宗師級高手入殿都可不拜。”

“謝陛下！”夏天河起身後，回到群臣的位置上，他站在武將的第二排，也是從一品的武官。

此時皇帝起身說道：“既然天河愛卿回朝了，那便可以儘快確認十王族，大致的十王族候選大家都已經知道了，現在需要決定出上三族，眾愛卿有何想法儘管奏來。”

“稟陛下！”此時文官中一名大臣出列，對着皇帝鞠躬后說道：“臣認為不必決出上三族，十王族一視同仁即可。”

此時站在夏天河身後的夏天江冷笑一聲，真氣傳音：“哼~無知。”

而夏天河身旁的姬仁輝也傳音道：“陛下決出上三族是早已定下的，雖然表面上看是高於其他王族，但事實上則是把最強的三族放在火上烤，說到底實權才是硬道理，天河兄，你要爭這上三族嗎？”

夏天河回應道：“無所謂，十王族都擁有自治權，上三族不過是可以多留一成稅賦而已，而且上三族的地位每五年根據實際情況變更一次，這十王族都是風水輪流轉的，只要誰不聽話就能隨時找另外的一個大族頂上。”

爭議了一番后，多數聲音都是支持夏、姬、華三家為上三族，現在還有一個問題就是，誰稱王？

這個問題本該由自己的家族奏報上去，但皇帝藉此機會來看看各大家族的團結程度，以及家族之間的矛盾。

“夏家當選夏天洋為王，夏天洋雖然實力不如天河、天江，但也是一名宗師級好手，更難得的是，當初他是極度擁護陛下登基的人，同時也是現在的南京太守兼南京知府。”

說話的，是華家的二號人物華民安，華家也是上古八大族後裔的鳳凰後裔，不過一直和夏家不太對付，和夏家的內鬥也是最多的。

華民安走向夏天河笑道：“天河大人莫要多心，天河大人實力是毋庸置疑的，但身為一方之王，還必須擅長治理之道，否則難免會為禍一方，令陛下和百姓寒心。”

夏天河面無表情的看着華民安，那股無窮的威懾力在一瞬間差點讓華民安暈倒過去，夏天河只是微微一笑回應道：“稟陛下，夏家的任免調度，全聽陛下定奪，我等絕不會擅作主張。”

皇帝點點頭：“嗯，華愛卿，你們就管好自己的家事就行，不要把手伸的這麼長，但話又說回來，夏天洋畢竟是長子，若無他的同意，朕立了天河為王的話，天下人豈不會是說我廢長立幼？不知道今日夏天洋有沒有來。”

話音剛落，一個樣貌近四十的中年男子走進來說道：“稟陛下！微臣來遲了，陛下，夏家能有今天，全都依賴天河、天江二人，在我族沒有長子為尊一說，只擁護力量最強的人，所以，微臣支持四弟！”

夏天洋，夏光武在人界的“長子”，但他實際上是夏光武兒女中排行第七，表面看上去年近四十，但其實年齡已經接近八十歲了，宗師級高手。而七坎龍年齡最小的夏天泉也才28歲，他們的年齡差可以說是普通人家的三代人。

皇帝點點頭道：“如此...那夏天河聽宣。”

夏天河再次來到殿前，皇帝拿出了早已準備好的聖旨，親自打開念道：“奉天承運，皇帝詔曰：今有重臣冠軍候夏家天河，叱吒天聖三十餘年，不卑不亢，多年盡心輔佐朕，掃除亂黨，鎮妖誅邪，廓清環宇，威加海內，令邪祟、諸國聞風喪膽。故，封夏家為十王族之上三族之首，封夏天河為鎮界王，加九錫，冕十旒，名進宗師殿，封地江蘇、浙江兩省，賜南京舊京都為鎮界王宮。”

“臣，領旨謝恩。”夏天河淡淡的謝恩后，周圍的大臣都傻眼了，夏天河的封地居然有兩省，並且能夠住進曾經的南京皇宮。

此外，加九錫、冕十旒可以說是和天子一樣的待遇，乘天子駕，着天子服等等，而名字進宗師殿則能享受見天子而不拜的特權，以及各種各樣的福利，雖然這些之前就有了。

華家的人連忙說道：“陛下！此詔是否過於草率？我朝乃開國以來，至前朝都不曾有王爵能加九錫冕十旒的！”

“住口！”皇帝呵斥了一聲后，又從大殿後面拿出一把金色的寶劍，然後一步步走下台階來到夏天河面前遞給他：“朕再賜卿天子劍，此劍乃是我朝太祖所留，持此劍，上可斬昏君，下可斬奸臣。”

同時，皇帝龍威似乎是用盡全力將真氣匯聚成一根線傳遞給夏天河，傳音到：“天河，我可是把這天聖的半壁江山交給你了...只有交給你，才能保住傾寧的性命。”

龍威不傻，並且有幸見識過夏天河“真正的實力”，在龍威三十歲的那年，他還只是太子，夏天河奉命保護他，他們去到境外招安一些曾經叛逃的高手組成的勢力。

卻沒曾想美聯邦已經知道了他們的行蹤和目的，提前一步收買了那個組織，讓當時的皇帝和夏天河落入陷阱。

面對一個大宗師和三名宗師級高手，以及上百名絕頂高手的圍殺下，夏天河連龍化都沒有使用，一拳就打死了美聯邦派來支援的大宗師級高手，將局勢變為數百人被一人給包圍。

也正是那一次，龍威才知道大宗師之上，還有更高的等級，而處於那個等級的人，他也只知道夏天河一個。

之後的時間裏，二人打的交道並不少，龍威知道夏天河這個人是能夠將後背託付給他的，但對於龍威個人來說，並不喜歡夏天河，因為他太過於強勢，而且十分能隱忍，但是對於皇帝來說，夏天河從來沒有違抗過指令，並且一直鎮守着這個國家和山海界。

而且也只有這個人，才能在自己死後，能保住皇室的血脈，無論之後皇室是否存在，但必須得有人活下去。

做完這一切，龍威像是徹底放鬆了，他整個人的眼神開始渙散，像泄了氣一樣搖搖晃晃的轉身道：“爾~其~欽~哉！”

四周的大臣全部跪下，但跪的不是皇帝，而是第一個被封為異姓王，並且是最高王爵的夏天河。

“拜見鎮界王，鎮界王萬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