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危機
“不驕不躁，很好，此地靈氣少的可憐，何況這方天地與外界略微不同，對境界有壓制，去往外界，吸收足夠多靈氣，無需多久恐怕要提升到靈氣期五層，你的資質上佳，要勝過宗門尋常弟子數倍。”中美美婦誇讚道。
目光又落趙立身上，語氣冷凝起來道:“趙立，修行一年還在靈氣期一層？我記得一年前，去往晉國皇室清剿泣血門時你就是靈氣期一層！”
趙立面色蒼白起來，雙唇顫抖道:“弟子一直遵守師尊教誨，不敢落下修鍊，只怪弟子資質不如韻玲師妹，始終找不到突破靈氣期一層方法。”
“哼！靈氣期乃修鍊最初始境界，天資固然重要，但更重要的還有悟性，就是資質再差也不該原地踏步。”
“若不是趙家祖上與道一宗有些淵源，為師豈會收你為徒，靈之五種境界，越往後越加艱難，不會告訴我，修鍊區區靈氣期要花費上一輩子吧？”
趙立臉上越發蒼白，撲通一聲跪在美婦面前，道:“弟子資質愚鈍，任師尊責罰，但先祖曾是道一宗長老，請開恩讓晚輩留在您身邊。”
中年美婦無動於衷，語氣冰冷道:“再給你半年世間，若不能修鍊至靈氣期四層，就不在是我的弟子了，與道一宗眾多外門弟子相同。，去外門修鍊吧。”
趙立苦笑起來，半年從靈氣期一層修鍊至四層，以他的資質，這怎麼可能，除非有天大的機緣，雖然滿不情願，也不得不硬着頭皮答應下來。
一旁韻玲自始至終都沒有開口，甚至都未曾去看趙立一眼，她開口道:“師尊，晉國皇室怎麼會有泣血門蹤跡？”
中年美婦露出一絲不甘道:“是泣血門長老杜血子修鍊一種歹毒的功法，為突破修為，利用皇室之爭，慘害近千凡人，吞噬大量血氣與魂魄，本座潛伏數日終於找到蹤跡，本想擊殺可惜還是被他逃走了。”
韻玲俏臉浮現驚色，能在師尊手裏逃脫，泣血門長老修為定然不俗，下次出現不知要殘害多少生靈。
似乎看出韻玲擔憂，中年美婦淡淡道:“雖然被他逃脫，但修為已經半廢，就是殺再多凡人也無用。這次任務也算完成，我們一起返回宗門吧。”
韻玲聞言說道:“師尊，請稍等，弟子向您推薦個人，是玲兒同鄉，他或許也可以修仙。”韻玲說著，目光投向辰雲木屋所在方向。
“哦？”中年美婦順着韻玲所指看去。
趙立那還不知道韻玲說的是誰，當即阻攔道:“師妹，辰雲哪有什麼修仙資質，不過是個山野凡子，師尊我看咋們還是趕快回宗門吧。”
中年美婦那還看不出這點貓膩，鳳目一瞪，趙立頓時閉口不言。
中年美婦隔着近千里，兩道目光已然將辰雲看的清清楚楚，玉手隔空一抓，辰雲前一刻還在院落中，下一刻已經在她面前了。”
辰雲神色雖驚，依舊快速鎮定下來。目光平靜看向中年美婦。
“辰雲這就是師尊柳容月，你還不拜見，能否修鍊，還需要師尊查看。”韻玲壓低聲音朝辰雲說道。
這就是仙人嗎？辰雲深深看着中年美婦，沒有因為她氣勢有所驚懼，恭謹拜道:“晚輩辰雲，見過柳榮月仙師。”
劉容月仔細看了兩眼，暗自點頭，宗門小輩她自己都不知見過多少，這般鎮定自若能抗下她威壓，倒也難得。
也不多言，伸出一根手指直接點在辰雲眉心。一股清涼之氣自眉心遊走辰雲全身。辰雲雙目微閉，掩飾內心忐忑。
這一刻他仿若站在人生的路口，左邊是仙，右邊是凡塵。
辰雲內心充滿渴望，自幼聰慧過人，悟性極好，由於生性喜靜，更是比同齡人多了沉穩。不然也不會被王先生讚譽。
只要可以修仙，堅信不會比旁人差多少，昨日所承受屈辱，要如數奉還給趙立，終有一日要憑藉實力告訴趙立，辰雲不可辱！
韻玲眸光神采流轉，同樣期盼少年再次給她驚艷。
趙立雙拳緊握，眼中陰厲越重，不知在想什麼。
突然，辰雲察覺按在眉心手指已經緩緩收回，先前在體內清涼之氣已經消失不見。
辰雲深吸一口氣，緩緩睜開眼睛，微微顫抖身軀出賣了緊張的內心。
“師尊怎麼樣？”韻玲趕忙問道。
劉容月語氣平淡道:“沒有資質。”
“轟！”聽到這四個字辰雲像是被重鎚擊中，身子劇烈晃動，耳中只有四個字回蕩。眼前一片漆黑。
韻玲眼中光彩消失不見，取而代之的是深深的失望，隨即聲音漸漸冷漠:“辰雲照顧好自己，我們塵緣已盡。”
“哈哈哈哈！”趙立輕笑，修仙豈是凡夫俗子能踏足，本公子的將來他只配仰望。若非顧忌劉容月在旁，恨不能一腳狠狠踩在辰雲臉上。好好羞辱一番。大有深意看了辰雲一眼。目中殺機閃過。
柳容月微微嘆息，很看好辰雲心性，可惜沒有修鍊體質，她也沒有辦法。
“真的沒有辦法嗎？”辰雲不甘心的問到。
柳容月微微搖頭:“除非傳說中真正的神為你逆天改命，或尋到天地仙葩從新塑造肉身。”柳容月最後看了少年一眼道“我們走吧。”
辰雲渾渾噩噩，也不知道怎麼回到房屋，一進門，郭小胖已經在院子裏。
“辰雲你這是怎麼了，跟丟了魂似的，收拾一下，明天我們準備去凌月城。”小胖子伸出胖乎乎小手，在他面前晃動幾下。
凌月城，辰雲苦笑，已經從韻玲口中得知趙立身份，就是去凌月城，也不可能有什麼將來。
辰雲道:“郭胖子，凌月城這次不去了，你先走吧。”
小胖子眼神古怪看着辰雲，明明說好怎麼又不去，長這麼大還是第一次見辰雲難過的樣子。
跟受天大打擊似的，也不好開口細問，只是說改主意可以來找他。就離去了。
辰雲神情茫然，兩日功夫，所經歷打擊超過去所有。今後不能去王先生書院，凌月城，本想去看看，可只要趙立在，去也是無盡屈辱。
趙立離開前那一眼，辰雲看到毫不掩飾殺機。這是劫，他有預感不會太久，趙立會回來殺他。
至於韻玲漸漸冷漠目光，辰雲並未放在心上，緣聚緣散，世間常態。
辰雲迷茫神色漸漸消失，還有父母，無論前路如何艱難，也不能讓他屈服，趙立想要殺他，仙人又如何？哪怕是死也要拼上一拼！
辰雲眼神漸漸凌厲起來，儘管身軀依舊單薄，志向卻越發堅定。
不知何時原本晴朗天空，忽然黯淡下來，絲絲紅色霧氣飄散院落四周。
這是什麼？辰雲忽然感到四面陣陣寒風，明明盛夏，整個院落像是在冰窟，彷彿與外界隔絕般。
天空，院落四周，都被薄薄紅霧籠罩，空氣中瀰漫著作嘔的血腥味。
辰雲顧不得這噁心氣味，此刻他汗毛倒豎脊背發涼，視野前方，出現一道人影，如憑空出現。
紅霧遮擋，那道身體朦朧，只能大概看出輪廓，身材佝僂，這是一個老者。
在紅霧變淡時，辰雲才看清晰起來。心臟猛的一縮，驚叫起來:“鬼！”
老者滿頭紅髮亂糟糟蓋在頭上，慘白臉龐佈滿褶皺，雙目散發幽幽綠光，如實質射出兩道寸許長綠芒。
老者正沖他笑，一步步朝他走去。
“你別過來！”辰雲叫道。想後退但可怕的事情發生了，明明意識要後退，腳卻在前行。已經走到老者身前。
“好鮮美的魂體，不錯足夠抵得上千個凡人，竟然是先天上品魂體，難得。”老者聲如兩塊石子在摩擦，刺耳難聽，看向辰雲目光不像看人，倒像稀世佳肴，仙瓊玉液。
老者伸出乾巴巴手指，撫摸辰雲臉龐，雙手像爪子般，毫無血肉，如果不是覆蓋一層皮，與手骨無異。
這感覺就像腐蝕的鐵皮在臉上摩擦，辰雲強子鎮定下來，腦海中回想起韻玲曾說過魔門，老者就是魔門修者嗎？
“前輩，在下只是凡人，還請放過我。”
老者不答，慘白老臉笑意更濃。
“心性堅韌，毅力驚人，此魂還有晉陞品質的機會，哈哈，好，若是能升為地品魂魄，老夫不但傷身恢復，更有晉階可能！”
老者手勢一變，手抓如刀，抓着辰雲直接刺穿他肩骨，手指深深嵌進骨肉中，骨骼碎裂，痛苦讓辰雲慘哼一聲，直接暈死過去。
也不知過去多久，當他再次清醒過來時，身在某處洞穴。透過亮光可以看到夜幕就要降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