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六十三章 傅晨陽去而復返
回去的路上,程簡兮既憂心又好奇,但更多的還是開心,
好友有了屬於自己的幸福,雖在她意料之外,但卻在情理之中。
與她相識二十餘年,顧卿予是什麼樣的性格,沒有人比她更清楚。
認死理。
所以她如何在她毫不知情的情況下,“勾搭”了陸修邑,她很好奇。
“想什麼呢?”看她低着頭,走路都在想事情的樣子,傅薄焉輕聲嘆息,“修邑不是洪水猛獸,你不用擔心她。”
一出來就這般失神,搞的他很心塞。
“我不擔心啊。”程簡兮抬頭看他,“陸先生是你認可的朋友,人品自然沒的說,我只是好奇,他倆啥時候勾搭在一起的。”
卿予跟她可是無話不說,找對象這事兒竟然瞞了她這麼久。
離譜。
“很早了。”傅薄焉聞言挑眉,不知想到了什麼,掩唇輕笑,“我從修邑口中,聽到她的名字時,已經在很久以前了。”
說來也是緣分,他與修邑情同手足,彼此又對這倆小姑娘傷了心。
以後挺好的,出去玩耍、應酬,不用怕小丫頭跟他鬧了。
“聽你這麼說,那麼你早就知道他倆在一起了?”程簡兮咬牙道,“感情都瞞着我?”
怪不得前幾天他提到了“卿予”,當時還以為他只是說說,轉移她的注意力呢。
感情都是真的?
“夫人別生氣,在此之前,我並不知道他倆會在一起。”傅薄焉攬過她的肩,邊哄邊解釋,“修邑之前確實在我面前,提到過‘顧卿予’三個字,但他當時很糾結,而且以我對他的了解,並不以為他會跟一個比他小三四歲的小姑娘在一起。”
陸修邑的情況,並不比他好太多,硬抗出來的短暫平靜,他有家業要繼承,族裏多少人虎視眈眈的看着他,另一半的選擇,定然是慎之又慎。
而且與他不同更為的是,他是個徹徹底底無心於風月的男人。
不像他心裏總藏着個虛擬的影子,看不到也摸不着,但他總能感覺到她在。
他不放手,修邑卻是根本沒興趣。
女人於他而言,只有兩個字——累贅。
其實他第一次提起“顧卿予”,他還是很替他開心的,但當時家族裏各方勢力涌動,差點扒掉他一層皮。
亂流中撿回來的一條命。
陸修邑曾經跟他說過,與誰在一起,他都沒有感覺,既然誰都一樣,那麼何不挑一個能幫到自己的呢?
族裏安排給他的女孩子,家世都不錯,他需要做的,就是把她娶回家,當個吉祥物。
傅薄焉因為這句話,還沉思過一段時間。
倒不是想跟他一樣,接受族裏長老們的安排,他卻是在想,他比修邑幸運。
最起碼他想到心底的那抹倩影時,內心有興奮,有悸動,也有好想與她見面的期待感。
基於這一點,他倆就是不一樣的。
所以他曾經以為,他會像被那些人安排好的路一樣,一輩子安穩的走下去。
誰曾想還是半路翻了車,栽到了小姑娘手裏。
“為什麼不會?”程簡兮倪了他一眼,略帶嫌棄的說,“我家卿予那麼好看,他腦子裏進了多少水,才會拒絕她。”
卿予的性格跟她不太一樣,一個安靜如午夜,一個喧鬧如正午,一個沉穩似水,一個潑辣如火。
完全迥然不同的二人,能成為好朋友,也是出人意料。
“夫人說的對。”傅薄焉挑眉,很聰明的順着她說,“修邑這不就被她拿下了,顧小姐曾經在他身上受了多少委屈,總會一點一點還回來的。”
堅持與逃避的男女,最怕被追的那個人始終不肯邁出步子。
好在結局很完美。
“卿予才不捨得。”程簡兮嘆息道,“陸修邑真幸福。”
傅薄焉:“……”
希望他家夫人,能有這個自覺。
對他好點。
“大哥他們回來了!”
剛到門口,就聽到傅宸垣高昂的聲音,夜晚過於寂靜,程簡兮差點把幽冥花給扔了。
一抬頭,就看到兩個人影一前一後跑了出來。
小五與傅宸垣。
“慌什麼?”傅薄焉斂眸,“她來了?”
能讓這倆一起下來報信的,除了那位唯恐天下不亂的,沒別人了。
“……是。”傅宸垣猶豫了下,苦着一張臉點頭道,“大哥,你跟簡兮前腳剛走,瘋婆子就回來了,她把她身上抓的都是血,看起來真的慘……”
他可沒見過一臉血的傅晨陽,這還是破天荒頭一遭。
按道理講,他得叫她一聲姐,所以不該表現的太開心,但不知為何,他的唇角就是耷拉不下來,甚至還想笑出聲。
實在是太難得了。
“她來了?”程簡兮挑眉,“中午離開的不是挺爽快的,這會兒過來做什麼?”
她並不想害她,但傅晨陽為人高傲,且沒有自知之明,不將別人當人看的囂張態度,讓她不喜歡,所以才出了手。
那些葯製造出來的,都是假象,只要不去碰它,忍過兩個小時就好了。
但若她被幻象迷惑,那結果就不一樣了。
她會將幻象當成現實,來做一些與真實情況相悖的事情來。
如今的情況來看,她不僅沒忍住,還上手去抓了。
所以才會出血。
“把這些花拿到後面實驗室。”程簡兮將幽冥花塞給傅宸垣,“搗碎后,提取汁液放進試管。”
本來想直接過去,但不把傅晨陽打發走,怕是今晚都不安生了。
“簡單。”傅宸垣接過幽冥花,便轉身要往實驗室去。
他表情輕鬆,步履輕快,心情似乎很是愉悅。
“回來。”程簡兮挑眉,喚他一聲,“記得戴口罩,若被幽冥花的汁液沾到,儘快用水洗掉,不要碰殘渣,還有告訴黎璟,今晚他不能待在實驗室。”
“……好,我會跟他說的。”
別的他都明白,但為什麼把黎璟攆出來?
他雖然不知道怎麼解屍毒,也有感染的風險,但好歹也是個醫生,最起碼的實驗還是能盯的吧?
讓他記錄數據,豈不是挺好的?
而且還有鐵籠子,即便院長發狂,這也咬不到他不是。
為什麼不讓他留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