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第一場比武
此時，場上的坐席已經坐上了許多的觀眾，現在位置並不多了。
婉妹小聲與王堯說了幾句，便識趣地小跑離開，按照運叔所說的位置，找巫婆婆去了。
運叔帶着他彎彎繞繞，走到最深處，將他帶到一間小型密閉的房間，轉過身對着他，雙手放在身後。
王堯左瞧瞧右看看，這裏麻雀雖小，但也五臟俱全，而且隔音效果倒是不錯，外面歡呼討論的聲浪，被阻攔在屋外，是個談事的好地方。
“以後這裏便是你休息的地方，就在此地談話吧，婆婆已經為你報名了比武大賽，雖然我不知道婆婆為什麼會相信你能夠奪得首席，但是這個不是我該想的，既然婆婆這麼做了，就有她的道理，希望你認真將其放在心上，莫讓婆婆失望。”運叔一臉嚴肅的模樣。
王堯正然道：“運叔，我也是自小被婆婆所收養長大，這條命都可以說是婆婆的，我自然會儘力做到！”
“既然如此，我也不再以長輩的身份，說些廢話了，有件事情必須與你說，婆婆幾乎是在名單確定的最後時刻強行將你提上去，雖說有些不符合規矩，不過每個祭祀都有各自的權利，終究還是成功報上了名。”
“所以你這次的處境不容樂觀，最後才被提上名單，這就意味着你很有可能會被分類到強者眾多的分組，只要一個不留神，你很有可能第一場便被打落下場。”只見運叔一臉認真地道。
“還有比武大賽的規則很簡單，打到對面起不來，就是你贏！”
“運叔，堯自會竭盡全力，不留後手，爭奪首席。”王堯握拳正色道。
運叔滿意地點點頭，遞給他屋子的鑰匙以及一個巫術部落圖案的令牌，順便交代了幾句，讓他待會比賽開始的時候，可以出去觀摩觀摩，多注意休息，現在距離他的首場比武，還有些時候，前面還有好幾場得先打。
王堯目送運叔離開屋子，神識展開，發現屋外並沒有人，隨之盤腿而坐，手以環抱式，溫養體內的靈氣，鞏固境界，試圖比賽開始之前，突破那層瓶頸。
運轉體內的靈氣，衝擊着瓶頸，只差臨門一腳，便能突破，只是遲遲無法衝破那如同紙般薄的隔閡。
考慮到時間的緊迫，只好先放棄臨前突破，靈氣的運用，不好在這個世界所使用，所能展露出的也只有巫術。
調動起沉寂在經脈處的寒冷氣流，如今他已然習慣了這般的涼意，出於順口，簡單稱呼它為寒氣。
這股寒氣，其實便是修鍊雪術所產生，因為喝下巫婆婆的傳承藥劑，使寒氣壓縮得比以往更為精鍊，威力也更為強大。
前身對於雪術尚不夠熟練，也只能以此鍛煉體魄，將冰晶覆蓋在皮膚表面。
之前所凝結出的盾牌，是情急之中，不過回頭想想，到也有些收穫。
來之前，王堯便嘗試以雪術，看看能否凝結出各類物體，最開始只能模擬出一些小玩意以及之前所凝結而出的盾牌。
之後，已然能凝結出類似劍器類型的利器，而且其脫身兩米之內，勉強能夠操控。
趁着這點時間，他凝神聚氣，周圍的溫度急劇下降，寒氣洶湧，依照腦海中劍的模樣，手中很快凝聚而出一把劍器。
只可惜，因為寒冰時代的惡劣環境，且來的突然，很多遠古的知識，沒有來得及保護，無法一代一代傳承下來。
現在部落之中，對於劍與刀的概念很是模糊，所以在這裏刀劍的形態並沒有統一的規範。
王堯掂量着手裏的冰劍，重量還行，鋒利尚可，對此很是滿意。
就在他慢慢熟練雪術的同時，比武大台也即將開始比賽。
此時，周圍的坐席皆被坐滿，所有的人都激動不已，十年一次的比武大賽，終於要開始了。
而最上方有個獨特的位置，皆坐着各個部落的祭祀。
兩扇看似頗為久遠的鐵質大門緩緩被打開，沉重的吱吖聲響起，宣告着比賽的開始。
原本極為嘈雜的討論聲漸漸消停下來，所有人的視線朝向了底下的比武大台。
場下的古鐘輕輕搖晃，聲音不大，所有人卻能夠聽見，從兩側門口處，分別走出兩個來自不同部落的勇士。
只見二人平靜地走上比武大台。
一時之間，場上的觀眾熱烈歡呼着，為自個部落的勇士加油鼓氣。
此時，最上方坐着的祭祀們，原本沉悶的氣氛，現在活絡不少。
“這場比賽你們怎麼看？”其中一個乾瘦體格，身上的勁裝，右臂上的圖案透露出其來歷，召喚祭祀笑道。
“那肯定是我體魄部落的勇士，贏下這場比武。”肌肉發達，壓迫力十足的光頭祭祀隨口道。
“呵，四肢發達的光頭男，不過腦子說話也正常。”原本閉着眼睛，大袍緊緊包裹着全身，袍上綉有冰霜結成的未知生物圖案，雪靈祭祀睜開眼睛，輕笑道。
“你說什麼！”光頭祭祀一聽，重重拍了下桌子。
“說的就是你，光頭。”雪靈祭祀頭也不回的說道。
眼看，光頭祭祀差點就要動手了，其他祭祀趕忙出來制止。
王堯微弱地聽到了外面的情況，停下了手裏測試的動作，意念一動，冰劍變回寒氣，收回體內。
感受到這裏的溫度，有些悶熱，且現在已經不必再穿着這般厚重的大衣，待會若是輪到他上台比武，定會成為一種束縛。
脫下裹在身上的大衣，輕輕放在床上，便出門而去，觀摩比賽。
回憶着運叔此前所交代的事情，他不緊不慢地走出這彎彎繞繞的地方，來到一處可以看到場下比武的地方。
這兩人的服裝各不相同，按照其衣服上的圖案，便可知曉來自哪個部落。
王堯根據記憶，認出來底下兩人的來歷，分別來自雪靈部落和體魂部落。
至於這二人的名字，他從附近觀眾的呼叫聲所得知，來自雪靈部落的是氡，而來自體魄部落的則是固。
只見兩人站在兩側最邊界，互相握拳以示，微微頷首，並沒有作多餘的廢話，臉上原先平靜的神態，瞬間轉變為一副十分專註的模樣。
比武大台一旁的巨大古鐘，被未知的力量所敲響。
戰局一觸即發，固的身形驟然變高，像是被拔高拉伸了十來公分，身上的肌肉也迅速鼓脹，青筋暴起。
本來看起來略有寬鬆的衣服，這樣一看，衣服顯得有些小了。
其面容猙獰異常，看起來像是擠在了一塊。
大腳快步一邁竟有三米之長，速度很快，短短几秒的時間，就快要接近到氡了。
氡也不是吃素的，似乎早就做好準備，眉目好似結霜，衣服上的圖案閃爍着光芒，一陣寒風襲向大漢，其中夾雜着點點寒芒。
大漢一看連忙閃躲，連其肉身都不敢直面接觸，只可惜對方大範圍的攻擊，終究還是中了幾針，拍掉襲面而來的冰針，面無表情地拔出刺在肩膀處的冰針，捂着傷口，嘴裏喝着霧氣。
空中迅速凝結而出許多冰針，看來氡是要趁他病，要他命了。
疼痛刺激着大漢，眼神帶着兇狠，微微一蹲，高高躍起，躲開了空中的冰針，猙獰地咧嘴一笑。
沙包大的拳頭，逐漸鼓起，彷彿所有的氣力皆聚於一塊，猶如麒麟臂一般的存在，身體的重量向下傾斜，加快了下降的速度。
氡的反應也是很快，眼看無法躲避，迅速結出冰針刺去。
大漢眼神凶戾，看起來根本不顧冰針的襲來，一眨眼的功夫，便一拳轟然捶下。
雙方的力量相撞，砰然一聲的巨響，煙霧四起，看不清場下的戰局。
而此時場上的觀眾，無不吶喊着，面紅耳赤，激動萬分。
煙霧慢慢散去，只見氡面前結出的層層弧形冰塊，也無法抵擋大漢的重拳，大漢的右拳穿過了冰塊，捶到了氡的胸口，身上也插中了許多冰針。
氡胸口出結成的冰塊碎裂，嘴角緩緩流出血液，身形搖搖欲墜，只是他的嘴角卻悄然勾起。
王堯眯起眼睛，自從喝下那美妙的液體傳承，他對於冰元素的感知相當敏銳，大漢身上的冰針並不簡單。
幾乎所有人屏住了呼吸，沒有人再大呼小叫，這樣精彩的戰鬥，吸引了他們的注意力，靜靜等待結局。
就在所有人以為大漢即將成為笑到最後的勇士的時候，一聲冰晶炸裂開的獨特聲音響起，大漢身上的冰針爆開。
璀璨的冰晶，散落各地，血霧爆開，有股另類的美感，只是大漢無法欣賞這樣的景象，鑽心的疼痛，讓他根本忍受不了這樣的疼痛，倒地不起，也無法再維持巨人般的模樣，變回了原樣。
旁邊的古鐘敲響，確認眼前的大漢沒有了行動能力之後，氡才鬆了一口氣，不在硬撐着，直愣愣地倒地下去，昏睡了過去。
突然，剛剛寂靜無聲的現場，轟然炸開，熱烈的歡呼聲此起彼伏，無不示意着比賽的精彩程度。
此時，最上方的位置，祭祀們竊竊私語起來。
“原來這就是體魄部落的勇士，頭腦簡單，四肢發達，我算是長了見識。”雪靈祭祀嗤笑道。
“你！”光頭祭祀似乎也知道自家技不如人，硬生生憋下這口氣，心裏暗暗氣憤，回去老子給他好好練練！
旁邊一眾隨從的祭祀繼承者，見狀，連連鬆了口氣。
場面，恢復了平靜。
場下的兩側門口，快速走出好幾個，將場下的兩人帶了下去。
躺在擔架上的固，原本已經沒了氣力，卻猛地打了個噴嚏，撕裂着傷口，更加疼了。
王堯也不禁鼓起了掌，拍手叫好，他的實戰經驗並不多，能夠看見這樣的場景，確實裨益良多。
剛剛那兩人的戰鬥，確實是氡更勝一籌，對於能力的運用熟練，對於局勢的把控，也做出了最正確的決定。
運叔說的沒錯，他所面臨的局面可是強者居多的分組，哪怕他得到了傳承，也不能看輕其他的勇士。
王堯的血液沸騰着，雙眼散發著鬥志，不由得握緊了拳頭。
沒過多久，場下的古鐘再次響起，所有人便自覺的閉上了嘴巴，眼巴巴地看着場下。
兩處大門口，再次走出兩道身影，分別是身着不同圖案衣服的勇士。
右側的那人旁邊卻跟着一匹兇狠的雪狼。
其中一人，輕輕一躍跳上了比武大台，另外一人看起來也不逞多讓，似乎不願示弱，拍了拍雪狼的腦袋，跨上了雪狼的腰間。
那雪狼扭了扭身子，看樣子不是很習慣，卻又不敢對身上那人發作，搖晃着尾巴，躍上比武大台。
王堯眼前一亮，這個組合倒是有意思，在這個寒冬時代，不依靠自身的實力，而是藉助外力的並不常見，且其右手手臂上覆有兇惡獸類圖案，腰間別著一柄砍刀。
很明顯，這人來自獸類部落。
來之前，他可是做好了功課。
至於另外一人，瞧其衣服上的石錘圖案，來自工匠部落。
場上的觀眾，一陣歡呼，甚至有人吹起了哨聲。
這對比上面兩人，確實是玩出花樣來了，帶動起了場上觀眾的情緒。
很明顯，觀眾就喜歡看這種耍酷的出場方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