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臉紅心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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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微微亮尚朧月就已經在落文宇的房間外等着了。
她這次用的隱身術只要不和人的皮膚觸碰就不會失效,相對來說還是十分保險的。
她今日身着的衣服輕盈簡便,主要是因為方便行動她才選擇的。
緊閉的房門被人從裏面推開,落文宇身着一襲精簡的黑衣從房間裏走出。
暗黑色的腰帶上紋着幾朵祥紋,腰帶完美的將他那精幹的線條展露出來。
腰帶上還系了一個上好的白玉佩在左側。
墨色的眼眸透着冰冷,身上散發出的寒氣讓人望而卻步。
尚朧月小心翼翼的跟在他的身後,走路都不帶聲的。
一直走在前面的落文宇突然猛地轉頭看向自己的身後,尚朧月被他猝不及防的轉頭給嚇了一大跳,差點就叫出了聲來。
還好她快速捂住自己的嘴巴才沒有發出驚呼聲來。
眼前的落文宇眉頭微皺,他似乎察覺到了一絲不對勁,可又說不出是怎麼不對勁。
硬要說的話,他感覺好似身後有人緊跟着他,可眼前空無一人……興許是最近太過勞累吧………
他也沒多想,收回視線繼續向前走去。
尚朧月長舒口氣,懸着的心這才穩穩落下。
她一路跟在落文宇身後保持着一定的距離,不敢離他太近了,萬一他突然停下,她撞上去了才不好。
沒多久他們就到了府外。
范伶已經備好馬車在外等候多時了。
落文宇,「點過人了嗎?」
范伶,「點過了。」
落文宇輕點下頭,「那便整隊出發。」
「是!」
落文宇大步向前馬車走去,尚朧月也緊跟其後,她腳尖輕點地,輕身一躍就輕盈的落在了馬車上猶如蜻蜓點水般,沒有發出任何聲響。
等落文宇掀開帘子的時候她順勢跟着鑽了進去。
瞧着落文宇上馬車后,范伶便騎上馬帶隊出發了。
尚朧月就坐在落文宇的對面,她伸手在落文宇的眼前左揮揮右揮揮,他一點反應也沒有。
她的唇角勾起一抹壞笑,她起身彎腰湊近落文宇的臉做了一個醜陋的鬼臉。
哼哼~你不是老想收拾我嗎?本小姐現在就站在你面前,你倒是來呀!
她的嘴角揚起得意的笑意。
落文宇眉頭一皺,他的鼻子微微動了一下,一個大大的噴嚏撲在了尚朧月的臉上。
尚朧月嚇的身子一顫,而後臉上的表情如同一張痛苦面具似的,她拿出腰間的手帕擦拭着自己的臉。
臉上的表情肉眼可見的嫌棄,那雙緊盯着落文宇的眼眸都要擦出火花了。
落文宇忽感馬車內的溫度降低了許多,陣陣寒氣向他襲來,也不知是不是他的錯覺。
尚朧月氣氛的用手指指着他,她已經氣的說不出話來了。
明明是想要整蠱下他的,結果偷雞不成蝕把米,想想就氣人!
馬車突然猛地一顛,尚朧月由於重心不穩她的身子不受控制的向前倒去,眼看着就要撞在落文宇的頭上,她急忙伸手撐在落文宇兩側。
力度控制的剛好合適並為發出任何響動。
她收回視線看向眼前,視線卻正好和落文宇對視上了。
他們現在的姿勢就像是尚朧月在「壁咚」落文宇一樣。
兩人之間的距離很近,若是誰在向前湊近些,他們的嘴唇都能碰上了。
她連呼吸都屏住了,臉上只有他溫熱的氣息撲面而來。
耳邊清晰的能聽見他的呼吸聲,不斷地在她耳邊響起,那聲音似乎快要掩蓋住她快速跳動的心聲般。
尚朧月的臉頓時變得緋紅,灼燒的滾燙。
心跳似乎在這一刻漏了一拍。
每次面對他這張妖孽般好看的臉,她總是不爭氣的挪不開視線!
那張稜角分明透着冰冷氣息的面容,妥妥的是她心中的夢中情人的長相。
那眼睛就像是要焊在他臉上般。
身前的人向後微轉身,他掀開一側的窗帘,「前面怎麼了?」
范伶:「方才有個小孩摔倒在前面,屬下已經讓人扶他離開了。」
落文宇點下頭,放下帘子,轉回身。
很快馬車又正常前進了。
就在尚朧月剛收回手要坐回去的時候,眼前的落文宇卻突然向前湊了過來,那雙靈眸愣怔一瞬,她趕忙向後退去。
若是她在慢一步,他的唇就吻了上來。
要不是知道落文宇看不見,不然尚朧月真的會覺得他是在故意整她。
重新坐會位置上她,她大口大口的喘息着,但並為發出聲音。
方才憋氣都快要把她給憋死了!
落文宇方才突然湊上前是因為他手中把玩着的令牌掉在地上了,他去撿。
尚朧月雙手抱在胸前,氣鼓鼓的瞪着眼前的落文宇,那眼神好似要將他生吞活剝。
由於他們離開的匆忙,落文宇來不及用早膳,他帶了一疊糕點在馬車上。
他剛打開蓋子,糕點的清香味兒就饞住了尚朧月。
看着他一口又一口的吃着盤中的糕點,尚朧月饞的口水都要流下來了。
她躡手躡腳的走到落文宇的身旁坐下,趁他不注意,她迅速偷拿一塊糕點就塞在嘴裏。
由於她吃的太急,糕點噎住了她。
臉上剛消退的紅,現在又因為窒息感泛起潮紅。
她的視線緊鎖在落文宇旁邊的水壺上,她施法讓窗帘呼在落文宇的臉上,她趁此期間打開他的水壺喝水。
猝不及防的被窗帘蒙住視線的落文宇嚇了一跳,而後他伸手想要掀開擋在他前面的窗帘,可那窗帘紋絲不動。
外面的風很大,吹的窗帘就像是黏在他臉上似的。
一人一窗帘展開了激烈的戰鬥。
如此滑稽的場面讓尚朧月差點笑的將口中的水噴出。
當時她被糕點噎着,眼前的場景又太過好笑,有那麼一瞬間她覺得笑死其實也是很有可能的。
不過……她要是在不喝水,她真的會被糕點噎死。
大口大口的水沖向喉嚨,噎在喉嚨的糕點這才下去。
新鮮的空氣流入胸腔內,她感覺如獲新生。
尚朧月那皺成一團的眉頭也舒展開來,她順勢又摸了好幾個糕點拿走,等坐回去后她才施法讓窗帘停下。
「嘖!哪兒來的怪風!」落文宇嘴裏罵罵咧咧的。
尚朧月響起他剛才一個人跟窗帘打架的滑稽場景,憋笑都要憋出內傷。
落文宇面容陰沉,猶如暴風雨來臨的前奏,他的眼神透着兇狠,視線落在剛才呼他臉上的窗帘上,也不知道他在跟一個窗帘較什麼勁。
「幼稚鬼。」尚朧月在心中道。
現在才行了十分鐘不到的路程,貌似去漠洋差不多要行三個時辰,若不出意外大約在中午就能抵達。
時間還早,她還能補會兒覺。
睡覺前尚朧月貼了一張虛化符在身上,如果有人觸碰到她,那人會直接穿過她的身子,貼上虛化符的尚朧月猶如靈體一樣。
但這種狀態只能維持兩個時辰的時間,兩個時辰后就消失了,消失的時候皮膚會傳來一陣刺痛,正好叫醒她。
貼好了虛化符,她才安心的閉上眼睡覺。
等她再次睡醒的時候都快要到漠洋了。
虛化符消失的刺痛感並未將她弄醒,她睡的實在是太死了。
也是,這段時間忙碌的很,也沒怎麼休息好,睡的沉也是能理解的。
沒過多久,馬車就停了下來。
「吁!」馬車穩穩停下后,范伶下馬跳上馬車,他掀開馬車的帘子,「王爺我們到了。」
閉目養神的落文宇睜開眼睛,「嗯。」
尚朧月跟在他身後一併下了馬車。
他們此刻就站在漠洋城門外。
這邊的天色灰濛濛的,周遭的空氣都洋溢着一種不詳的氛圍。
漠洋城門緊閉,似是一個只吃不吐的城池般。
漠洋城沒有元城三分之一大,只是一座小城。
但瞧着眼前碩大城門,尚朧月感覺還是有些震撼的。
高高的城牆上還能看見來往巡邏的士兵們,只是不知道為什麼,尚朧月看着他們總覺得有些不對勁,一時半兒她也說不上是哪裏不對勁。
她看向一旁的落文宇,他也正抬頭看着那些往來巡邏的士兵。
一直等在城門外迎接落文宇的人瞧見大部隊到了后,他連忙走上前來。
「王爺您可算是來了。」迎面走來的人是昨天剛被調到這裏來的縣令,秦縣令。
秦縣令看着落文宇的眼神就如同看着救命稻草一樣。
他激動的都要哭出來了。
落文宇和他客套的聊了會兒,秦縣令就帶着他們進去了。
這個秦縣令自打得知自己要被調到這個鬼地方來,他連夜請了十多位高品級的修士。
據他所說,他昨天到漠洋時候天色已經暗了下來,城門大大打開,城中漆黑一片,似吃人不吐骨頭的煉獄般。
城中一點生氣也沒有,死氣沉沉的一片。
說起昨晚的經歷秦縣令就一陣后怕,昨晚入住進縣令府,地上是隨處可見的血跡,那些血跡不知道因為什麼原因,沒有清理乾淨,整個縣令府一團遭亂。
看着眼前的一切,他膽戰心驚,根本無法想像出朱縣令到底經歷了什麼。
府中還瀰漫著濃郁的血腥味,嗆的人鼻子疼的厲害。
要不是因為時間不早了,不然他鐵定讓人把府里打掃乾淨才入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