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12】章 眾生斬干戚
十大神劍劍靈盡皆自散靈魄，解脫本劍束縛，以軒轅劍聖道為劍身，承影劍雅緻為落影、魚腸劍鋒銳為劍尖、純鈞劍用正則正用邪為邪為柄、幹將莫邪自磨礪出為兩刃、七星龍淵劍化日月星辰紋左側、泰阿劍化草木蟲魚紋右側、赤霄劍能伸能屈為軸、湛盧劍仁為劍鞘。
十大神劍各自閃爍金光林立於許澤佈置陣中，鍍上一層淡淡血色。
“大叔，召靈！”
隨着小蠻的喊聲，若有所失的許澤收拾好精神，打出手印，雖然小蠻只教了一遍，但他卻大得半點失誤也沒有。
天上白芒如月光一般打落，一道臨塵仙子的身影飄然而下。
“澤，我來了！”是孔雅聞召喚而來，飄飄仙子笑靨如花：“往後我便能與你並肩作戰了。”
許澤摸摸孔雅的長發：“你我夫妻自是要並肩作戰的，只是收於器中，難免畫地為牢，卻是委屈你了。”
“能讓你持與手中，縱橫天地，何憾之有？委屈更不用提，莫要優柔，我女子也有豪氣，做你許澤妻子，自然也是要不負你盛名的。”
許澤深吸一口氣點點頭：“那麼……來吧！”
梵音四起、金光大作、仙樂渺渺，眼睛被閃耀的睜不開，耳邊也是縈縈繞繞，半點旁的響動都聽不着！
好半天這縈繞聲響與耀眼光輝才褪去，只見一把恍如金絲楠木鞘、暗金色柄的大劍半懸與空中，一陣陣低微的清鳴聲響起。
“精血九口，伏劍！”小蠻緊着喊道。
許澤一錘錘在自己的胸口，心頭精血，九口連連噴出，而後低呵一聲：“眾生出鞘！”
“鏗鏘……”
清越秋水，靚劍出鞘，山川草木、日月星辰，煌煌眾生念、天亦為之動容！
“眾生劍……眾生劍，久聞大名，竟然伏與我巫皇血脈之後，可喜可賀！”低沉厚重的聲音傳來，那干戚化作一高壯大漢，戰意雲涌的眼睛盯在許澤身上。
“干戚，我巫皇神兵，我乃巫皇之後裔，何不伏與我，再傲世天地間一番？”許澤手持眾生，輕聲說道。
干戚哈哈大笑：“巫皇神兵，已為魔染。區區之身何能比的眾生之利。不伏也罷，不戰也罷。倒是惟願落斬與眾生之下，生也戰，死亦負戰命，不墮故主威望。巫皇後裔汝有一子，何不喚將出來，我干戚倒有一份厚禮送上。”
許澤翻出澤影，左手刀右手劍：“前輩，你未有入魔之兆，為何？”
“當年故主存死志，可傲舞天庭，將天帝殺得抱頭鼠竄，我干戚存死志尤豈是區區魔物能干擾的。”
“那剛才緣何前輩你……”
干戚怒目而視：“豎子，何故優柔，我若不推你一把，你豈能去聚眾生，不聚眾生，你有何本領上天入地，狙殺魔祖各處分身甚至最後驍戰魔祖本尊？”
許澤輕嘆一聲“我兒澤影在此，請前輩贈，我兒自此有師二位，一則鴻蒙刀、二則干戚斧。”
“師父？我倒也認就是，將鴻蒙與我並列，倒也沒有辱沒我干戚名頭，將來、將來，鴻蒙賜我徒以兜頭之利，我干戚則賦我徒以慘然之勇。”
澤影戰刀被鴻蒙授予鋒利，被干戚授以勇氣，未經錘鍊，然已經是寶器鏜亮、百折不撓！
“速斬我，速斬我，哈哈哈……”
許澤收回澤影，輕輕撫摸：“兒子啊兒子，你且看着你師父的豪氣，將來莫要墮了師父的威風。”言罷收起澤影，擒起眾生。
“小雅，以干戚祭你眾生新生，想來已經是榮耀無雙的吧。且看我夫妻第一斬！”
“嗡嗡……”
此時小雅剛入主，只以混沌靈氣狀態，所以不能開口化形，便只能以如此答覆許澤。
天地間恍如一道橫天閃電劃過，縱橫天地威震三界的干戚零碎於此，眾生出，干戚隕！
……
……
江山社稷圖，人族將來的諾亞方舟，自此刻起靖平，但付出的代價不可謂不大，崆峒印、九黎壺、昊天塔、心玉、伏羲琴、神農鼎、東皇鍾、鴻蒙刀等殘破器靈盡皆隕落，十大神劍劍靈散去靈魄，歸於招魂幡中，但生死只是未卜。還有干戚也被零碎一地。
回到帝皇殿中，許澤頗有些身心俱疲，倒頭就睡，這一睡就是八天八夜，醒來時候已然若無其事，只是眼中多了一些奮發、執着的光芒。
這次回現實世界，小蠻也要求通往，許澤沒有多想也就同意了。
帶着小蠻出現在現實世界的時候，天色正是晚間，到了許澤這種地步實在睡與不睡沒有任何的干係，巔峰仙尊，但就修為而言他已經恢復到了當年遺夢仙尊的地步，只是那記憶依舊鎖着，也不曉得該如何才能解開。
“先去見見姐姐們？”許澤拉着小蠻笑道。
小蠻點點頭：“當真好久不見，我自去就好，你要是去指不定多尷尬。”
許澤摸摸鼻尖：“好吧！”
小蠻徑直去了，許澤的房間裏卻迎來了王母。
“岳母有事？”許澤有些詫異王母找上門來，往日他找上門去，王母對他都是愛搭理不搭理的。
王母娘娘難得不給許澤臉色看，滿有深意的問道：“江山社稷圖中海晏河清了？”
許澤臉色微微僵了僵：“是啊，海晏河清了，只是付出的代價不可謂不大。”
“大家是大了點，只是往日十大神器，哪一個不是擔著偌大的三界業力，如此為三界效死，倒也是死得其所，而且對你而言，收穫也是不曉得的吧！”
許澤垂着頭：“仙尊巔峰的修為，澤影的鴻蒙與干戚兩位師父贈予，堪比最頂尖的仙器，將來磨練成神器一流也是理所當然，眾生劍也歸我所有，想來如今實力堪比其他仙尊巔峰半點不落，真是好慶幸！”
說是好慶幸，但在許澤的嘴裏卻滿是苦澀。
王母輕輕嘆了一聲：“你倒是沒有被勝利和暴漲的實力沖昏頭腦，的確你仙尊之力運用完全不成熟，如果沒有眾生傍身，大約一個仙尊初階就足以戰勝你，想要真正達到你當年的實力，百來年的閉關潛修是需要的。”
“百來年……好長的百來年！”
“順風順水慣了，可是受不得百來年的清苦？”
許澤搖搖頭：“那倒不是，只是覺得人生白駒過隙，百年一晃而過，到時人間還有幾人熟，有幾人存。”
“倒是你奇異，對其他修仙者來說，百年時光那根本不叫時光，修仙無情無歲月，就在於此了。且說你靜修百年，即就要上仙界去了，倒是斬殺魔祖分身，你是要出大力氣了。”
許澤點頭：“明白。岳母來此就是為了跟說這些？”
“自然不是。”王母忽然話題一轉：“許澤你可曉得你自小膽大包天？”
許澤摸不着頭腦疑惑的看着王母。
“在你很小的時候，大約也就是五六歲的時候吧，你父母陣亡仙界，你舅舅將你接到天庭收養，你舅母那時正是懷孕，所以便托我照顧，那時我且照顧了你一年。”
“我那時可調皮搗蛋，讓岳母費心？”
“沒有，那個時候你父母雙亡，十分沉默，我也不是個善逗孩子的，所以往往寢宮中我二人在的時候就是一片沉默，彷彿寢宮裏無人一般。”王母高傲尊貴清淡的臉上突然露出一抹笑意，讓許澤看的有些發獃。
“我記得你跟我說第一句話的時候是我將你送到嫦娥廣寒宮去的時候，你說謝謝我，說你是我是對你最好的人，當時我都愣了，我不曉得我哪裏對你好了。”王母曉得愈發燦爛：“後來我才知道，你覺得我整天誰都不理，就是陪着你就是對你好，其實你哪裏曉得，我其實也是無事可做。”
“孩童天真，其實以王母身份，肯照料我已經是難得的情分了。”許澤敷衍的說著，實在不小的王母說這些到底要幹嘛。
王母不置可否，只是自顧自的說著，似乎沉浸到其中去了：“我再見你的時候你已經九歲了，人也開朗了很多，一同被送往太虛殿學修行，那時慧蘭在太虛殿講學，你一見到她就去纏着她，把她認作我了，弄得慧蘭莫名其妙好一陣子，後來說清楚了，才將你帶到我這裏來，再見到我。那時再見你我簡直都不敢認你，本來沉默內向的小子，竟然變得油嘴滑舌，居然當眾說我是慧蘭的姐姐，不是她的母親，要是他人敢如此說話，少不得要挨些教訓，難得我是能容忍了你。”
“只是你卻得寸進尺的放肆，撓着腦袋問我說，慧蘭她們的父親是誰！我哭笑不得，只回說是慧蘭她們乃天誕，無父，你便興高采烈說要不讓你做她們父親，此一笑柄，讓仙界笑話了數千萬年。慧蘭她們也是不但不介意，反倒一個個覺得你有趣兒，與你結交往好，但自此我卻哪兒都避着你，眼不見心不煩。”
許澤心頭忽然有些發虛，他瞧着王母那回憶帶笑的模樣，總覺得有什麼不對勁，難不成……
“當時我只覺得，我那時厭煩你了，只是現在再往深處想想，我王母厭煩的人，何必躲着，天地間有誰能讓我躲着？想來其實……我竟被一個十來歲的小孩子跟弄得心神不寧，甚至……動心了！”王母石破天驚一語，許澤差點沒錯椅子上滑到地下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