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誰來背鍋
冤枉？洛玉珏看了看四周的人，做了這麼多年的官，他豈會看不出這裏面的貓膩，錯的明明是二夫人。
可今日之事，鬧大了！這麼多人看着，必須有一個人來背鍋。
紛兒是丞相府花費了多大的力氣培養出來的，將來有大用，二夫人作為她的母親，絕不能有污點。
因此，只能犧牲梅兒了。
“來人啊，將梅姨娘關進祠堂，其他人散！”
“老爺～”
“父親，不要關我姨娘！”
二夫人鬆了一口氣，關了梅姨娘這賤人，今日這事就算過去了！賤丫頭，一回府就不得安寧，但除了梅姨娘這個賤人，也算喜事一樁。
就在這個時候，洛芊芊開口了：“父親為何要關梅姨娘？祖母又為何說梅姨娘在府里興風作浪？女兒覺得梅姨娘平日裏一向進退有度，溫良賢淑啊。”
說這話時，洛芊芊忍不住也眨了眨眼睛。配上她那滴溜溜的大眼睛，簡直萌炸了。
看的樹上的某個人忍不住又笑了出來，這丫頭啊，別人是一眨眼就落淚，她是一眨眼就有人倒霉。
“主子？”
檮杌再次震驚，主子今日已經是第二次笑了。
“嗯？”
這個“嗯”讓檮杌後背一涼，趕緊收回了看自家主子的目光，專心看戲。
我的乖乖！這丫頭也太厲害了吧！這才多大會，形勢就發生了徹底的變化，而且隱隱掌控全場啊。
幸虧那一晚沒有解決了她，不然今日就看不到這樣好看的戲了。
“洛兒，到祖母這來！”
老夫人忙對着她招手，同時給了她一個見好就收的表情。
二夫人是對她不好，可今日這事，只能由梅姨娘背鍋，要收拾她，只能等以後了。
洛芊芊顯得十分聽話，邁着小腿蹦噠了過去。
“洛兒，跟祖母回清涼齋吧！”
“嗯？不要，祖母，洛兒還沒弄清楚父親為何要關梅姨娘呢！父親貴為丞相大人，一定最是秉公執法，所以深得皇上信任。可洛兒覺得梅姨娘是無辜的！不該被關。”
這麼純真的眼神，任誰看了都會心疼，想要解答她的所有疑惑。
可洛玉珏不會，對這個女兒，他只有討厭。
“洛兒，你想如何？”
洛玉珏咬牙切齒地問，搭進一個梅姨娘還不夠嗎？
“父親，你怎麼會這麼問？洛兒就是覺得梅姨娘是無辜的，她並沒有教大姐姐什麼，為什麼大姐姐學了她的東西，卻要關她呢？”
“洛兒，為父再告訴你一次，你大姐姐沒有學梅姨娘！梅姨娘該關，僅此而已。回去吧！”
洛芊芊甚至能聽到洛玉珏口中咬牙切齒的聲音，看來真把他氣的夠嗆。
不過，跟原主丟了性命比起來，氣成這樣又算的了什麼呢？
“那好，父親，洛兒還有一事不明，明明洛兒是求大夫救弟弟，所以才抓着他的衣袖不放。為何母親和大姐姐要說我勾引大夫呢？勾引是什麼意思呢？”
“你……”
洛玉珏真恨不得伸手掐死她，什麼叫睜眼說瞎話？什麼叫一本正經地胡說，現在她就是！
“洛兒，你告訴祖母，當年你是想要救弟弟才拉着大夫不讓走的？”
“是啊！祖母，那大夫不知道為什麼？明明我和弟弟都病了，他卻只肯給我看，不給給弟弟看，當時弟弟燒的小臉通紅，洛兒都快急死了。
可那大夫就是不給弟弟看，所以我就拉着大夫不讓走，後來我想，應該是府里沒給大夫看兩個人的錢，可是我也說了，我願意把看病的機會給弟弟，可大夫就是不肯，你說那大夫是不是不會看病啊？”
“老爺！當年的事妾身知道，是二夫人偷偷下了命令，不肯給洛兒和齊飛看病，二夫人身邊的丫鬟小紅可以作證，不信你問她。”
梅姨娘像是抓到了救命稻草，也顧不得眨眼就落淚了，一口氣說了出來，生怕說慢了，會被人關進祠堂再也沒機會說出口。
“小紅？你說是不是？”
洛玉珏帶着殺人的眼光看向小紅。
二夫人也看向小紅，指甲深深地嵌進肉里，她是當年府里買的第一批丫鬟，看她聰明伶俐這才留在了身邊，這些年來念她進退有度，所以做了心腹，沒想到啊，她竟然是梅姨娘的人。
“老爺！”
梅姨娘掙脫小廝的手，立刻護到了小紅的前面：
“小紅，你不要怕，實話實說。”
小紅咬咬牙，噗通一聲跪地：
“回老爺，梅姨娘說的都是真的，二夫人怕二少爺奪了大少爺的恩寵，的確吩咐過不給二少爺看病，那一次二小姐為了求大夫給二少爺看病，拉着大夫不讓走。卞婆子得了二夫人的吩咐，說二小姐勾引大夫，將大夫趕出了府。”
“賤人，你敢胡說？看我不撕爛你的嘴？”
梅姨娘擋住二夫人，示意小紅繼續。
小紅確保自己安全以後繼續道：“二夫人平日裏就苛待二小姐和二少爺，並且二夫人也嫉妒二小姐能得皇上金口玉言賜婚於大皇子，所以平日裏百般折磨二小姐。這次二小姐被罰跪，生生被曬得中了暑，尋常下人就是不用藥，喝幾碗蓮子湯也就好了，可是二夫人吩咐下人不給二小姐吃東西，更沒有請大夫看病，生生餓了二小姐三日，這才讓她丟了性命。
並且，老夫人明明吩咐過即使二小姐不入祖墳，也要用上好棺木，選一處風水寶地，可二夫人卻用普通棺木，還將二小姐扔到了亂葬崗。
老爺，說的都是真的，今日之所以肯沒梅姨娘作證，實在是不想看到二夫人繼續害人了啊，求老爺護我。”
小紅的話說完，全場一片寂靜。
“噗通”
二夫人終究是承受不住，癱倒在了地上。
“老爺，求你……”
“求求你……都是那卞婆子自作主張，妾身……”
二夫人生硬地替自己辯解着，可她心裏明白，苛待子女事小，弄死子女事大，她完了。
“老爺，二夫人如此惡毒，苛待二小姐和二少爺，還妄想污衊妾身，您可一定要秉公執法啊。”
梅姨娘搖着洛玉珏的衣袖道。
可洛玉珏卻不為所動，目光在洛芊芊和二夫人兩人中轉了轉。
轉身看向老夫人：“母親。今日之事，你怎麼看？”
老夫人握了握手裏的拐杖，這麼問，她這兒子是要大事化了了，但是不想做壞人，所以要借自己的口說出來。
罷了！
“洛兒，祖母知道，這次你受委屈了，才回來定是累壞了，先回屋休息，晚些時候到祖母這裏來。
至於秀芝，身為當家主母，竟然苛待子女，枉為當家主母，罰月例三年，禁足三個月！
至於小紅，敢於直言，以後就跟着梅姨娘吧。卞婆子，污衊嫡女，杖斃！至於其他人，若是我聽見誰敢在背後胡亂嚼舌根，立刻趕出府去，珏兒，你覺得如何？”
“兒子都聽母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