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256 荒村的秘密
此刻，整個學校安靜得可怕，連一聲風吹的聲響都沒有，我估計就算操場上掉一根針在地上，我在教室都聽得到聲響。
這麼安靜的學校，很難想像白天居然是那麼喧鬧！
一動一靜地對比，再加上這裏的穿校服的稻草人，想起來就覺得特別後怕。
林媛輕聲說：“咱們趕緊走吧？”
我緊緊捏着她的手，說：“好。”
除了這間教室，又去對面教室看了一眼，同樣的腐爛氣味，同樣的有幾個穿着校服的稻草人趴在桌子上。
這間教室不同的是，黑板上還有粉筆寫的講課的內容。
我快速接着手機燈光，掃了一眼，是一篇文章的標題：《數星星的孩子》。
這是1980年小學三年級語文教材上的一篇文章。
我對林媛說：“這教室曾經上課，是有些年頭了，你看看這黑板的板書內容，是我們八九十年代學過的。”
林媛說：“我看出來了，我那時候也是學的這個。”
我說：“林媛，從黑板上的這個信息看，咱們這個山村，會不會是已經三十多年沒人了？咱們現在來的這個山村，其實是荒廢三十年的舊村？”
林媛有些吃驚，但還是感覺得到，她現在比剛才輕鬆一些了。
她說：“有這種可能，但是，我之前回來的時候，白天還是沒有發現這種詫異的地方。你記得么，我帶你回來那次，我們返城的時候，你說從後視鏡里，看到很多人站在村口和奶奶一起送我們回城呢。你親眼看到有活生生的人，這個沒有假吧？”
林媛說得沒錯，當時確確實實是看到了活生生的人站在奶奶身邊，目送我跟林媛離開的。
此刻，林媛提到這一點，我心裏還是有些懷疑的。
既然白天我們路過學校聽到朗朗書聲，而晚上剛才來看到的教室里都是稻草人，那麼，那天回城看到的那些目送我們離開的那些人，是不是也是稻草人呢？
下樓之後，我擔心林媛害怕，幾乎一直拉着她的手。
離開學校之後，我決定還是找一家老宅子，進去看看，是不是真的如我所分析的，根本就沒有活人住。
正好轉過學校背後，有家小院的院牆比較矮，路邊還有一堆柴草。
我摸了摸柴草，對林媛說：“我先上去，一會兒拉你。進去看看。”
牆不高，上去后林媛也跟着上來了。
院子裏靜悄悄。
看上去確實像很久沒住過人，門邊的凳子都有些爛掉了。
正屋門虛掩着的。
我推開正門后，屋子裏唧唧地叫了幾聲，聽聲音就是四散的老鼠。
同樣是腐爛的氣味。
這個宅子就兩個房間，其中一個空着的。另一個房門開着，床上的被褥鋪着的，但是很明顯，是沒人住的。
只有床上有一個爛掉的稻草人。
和小學一樣，同樣是稻草人！
那這麼說來，這個村子裏，我和林媛見到的，除她的奶奶之外，所有的活人，其實全部都是稻草人了？
林媛看到了稻草人，拉了拉我的手，動作有點大，驚動了床上的一窩老鼠。
一群老鼠直接從稻草人里鑽出來，四散離開。
在屋子裏又看了看，這一家當年應該比較和諧溫馨的。
牆上還有幾張獎狀，但是上面的名字模糊不清；角落裏的洗臉盆架子東倒西歪的。
客廳正屋，還有一個貢櫃，上面擺放着香爐。
香爐貢着的，是一個靈位。
靈位的靈牌上面的字，也看不清楚。
林媛輕聲說：“咱們還是回去吧？一會兒奶奶回來了發現我們不在的話，我擔心會出事。”
想了想，好像也是這麼回事。
出來后，因為怕奶奶提前回去了，我跟林媛趕緊朝着老宅子走去。
月光恍惚，但還是看得清道路，從巷子裏左拐右拐地，林媛記性還不錯，很快回到里老宅子門口。
門口正中間，我走的時候放了一塊石頭，回來時石頭還在，說明奶奶還沒回來。
我們趕緊進屋回房間。
林媛說：“我不敢回自己的房間，我要跟你一起睡。”
我說：“要是奶奶回來看到了怎麼辦？”
林媛說：“我不管了。看到就看到，反正她心中也知道我們是在一起的，也沒啥好顧忌的了。”
林媛都這麼說了，又考慮到她的安全，我便答應了她進我房間一起睡。
上床后，擔心一會兒有什麼突發情況發生，我和林媛都和衣而睡。
林媛緊緊抱着我，輕聲地說：“金三瘦，我們這算共過患難么？”
我伸出手指，輕輕地剮蹭她的鼻樑說：“當然算呀，怎麼不算。你看現在，咱倆都不知道下一秒會發生什麼意外，萬一你奶奶回來了，魔性大發把我給殺掉了，那現在就是我生命倒計時了。”
林媛正要說話，外面門又“吱呀”一聲響。
我趕緊“噓”地一聲，示意她別說話。
外面的響聲，是林媛的奶奶回來了。這麼算來，其實奶奶在棺材洞裏，睡棺材也沒多久的時間。
這麼短時間睡棺材，能有啥效果呢？或者說，有什麼目的的呢？
響聲之後，奶奶好像又打開了林媛的房門，開了一下馬上關了。
應該是看林媛睡了沒有。
好在我們睡覺之前，將林媛的被子卷了下，看上去像有人在睡覺。
不過也沒事，奶奶問起來，我們就大方承認睡在一起就是的。
這一晚上，基本是忐忑着過了。
天亮后，起來奶奶已經做好了早飯。我跟林媛一起下樓，在院子裏坐着吃的。
奶奶也跟我們一起吃的，她看上去一點不像昨晚出去過的。
林媛有些不太習慣奶奶這麼大的變化，總顯得拘謹。
而我其實內心從一開始都懷疑奶奶，加上昨晚知道她的情況后，對這個村子多少有些了解了，所以，面對奶奶，我能做到從容不迫。
奶奶看着我和林媛吃早餐，忽然說：“小金啊，你們事今天就又要回城么？”
林媛看了看我，我連忙客氣地說：“奶奶有什麼需要吩咐的么？”
奶奶似笑非笑地說：“小金不用這麼客氣。奶奶只是想給你們說些事。”
聽到奶奶這麼說，我頓時心裏緊張起來，腦子裏轉的飛快，想知道她到底要給我說什麼事。
奶奶說：“你們是不是很想知道這個村子的一些秘密？今天我全部告訴你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