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悲慘三月，珍珠奶茶
【一旦師父死亡，厲鬼徒弟將會魂飛魄散。而徒弟死亡后，師父不受任何影響，師徒協議也會自動刷新，便於您收服更多怨靈和厲鬼。】
【湊齊三位厲鬼徒弟，還將解鎖鬼師稱號。佩戴稱號后，面對學生型鬼怪您將免疫其百分之三十的傷害，並對其造成雙倍傷害。】
師父死亡，徒弟遭難。而徒弟死亡后，師父就可以去找新的徒弟。如此不對等的關係，哪裏是什麼師徒，完全是美化版的主僕契約。
不過，這正是她需要的！
“確認收徒。”
頭顱應三月還在想這個女人突然抽什麼風，對着空氣說話，就看到自己面前突然多了一張師徒協議。
應三月眼睛瞪得圓溜溜的，而正面那張臉雙眼被戳瞎，卻依然流出痛苦的血淚。
他很清楚一旦簽下這張協議意味着什麼。
他將失去自由和殺死這個女人的機會。
慕珂臉上保持着溫柔的笑，耐心的詢問道：“你叫什麼名字？”
應三月硬着頭皮道：“王大強。”
下一刻，水果刀停在了他眼前，時刻準備着戳進去。
慕珂笑容不變，看起來宛如鄰家小妹一樣單純又可愛：“再給你一次機會。”
她就知道應三月會說假話，要不是有這張協議在，像這種狡猾的傢伙還是挫骨揚灰最好。
應三月面露猶豫和掙扎，他咬了咬下唇才道：“應四月。”
慕珂給他鼓了鼓掌：“你演技很不錯。”
如果沒有黎明鬼屋這個掛在，她真要被應三月給騙過去了。
假名和真名一字之別，就是不知道是他順便亂起的，還是說，他有一個叫應四月的弟弟或者妹妹。
看到慕珂鼓掌，應三月只覺得頭皮發麻。
不會吧？不會吧？這女人是有讀心術嗎？她怎麼知道自己說了假話？
“果然，還是殺了你最好。”
慕珂的刀子再無猶豫，直接刺入。
慘叫聲響起。
“應三月！我的名字叫應三月！這次真的沒有騙你！”
“寫吧。”
應三月終於放棄那些鬼心思，老老實實的寫下了自己的名字。
慕珂感覺好像有一條無形的紅線連接着她和應三月，紅線極細，似乎只要她想，就可以扯斷。
在她觸碰紅線時，機械音再次響起。
【恭喜你收史詩級厲鬼（殘破）應三月為徒！】
【原本的天之驕子，如今卻淪落成了凄慘的厲鬼，連魂體都無法保持完整。】
【三十四刀，斬斷了他的生機，也奪走了他最後一點希望。】
【於他而言，每個人都是殺人魔，旁觀者就是兇手。】
【血腥的祭奠毫無神聖可言，那些說著捨己為人的傢伙全部戴着虛偽的面具。】
【哥哥取走了他的心臟，弟弟帶走了他的頭顱，父親搶走了他的眼珠，母親佔據了他的四肢，只留下哭泣的未婚妻無助的烹煮他的血肉。】
慕珂光是聽着機械音毫無感情波動的轉述應三月的故事，就覺得頭皮發麻。
她原本覺得自己夠可憐了，沒想到沒有最可憐，只有更可憐。
如果不是初遇太過“美好”，也許現在她會和應三月抱頭痛哭。
嗯……是真的抱頭痛哭。
【您已知曉應三月的故事（殘缺），適當了解他的過往，可以增加他的忠誠度，找齊他的魂體，將會增強他的實力。】
“這樣子說起來，還是個成長型鬼怪。”
應三月實力太弱，被她一個人類拿把水果刀都能威脅。
她收他，完全是缺一個守夜的。
但現在看來，應三月可以好好培養，說不定以後可以幫她對付女鬼和殺死父母的“笑臉”。
【好運的臨時工！恭喜您收下第一位徒弟，特別獎勵抽獎一次！機不可失失不再來哦~】
慕珂腦海中突然出現一個巨大的轉盤。
上面的東西琳琅滿目，讓人看得眼花繚亂。
中獎概率最高的是避鬼符，貼上符紙后，鬼就會看不到，時鐘。
其次是驅鬼羅盤，可以收服一隻厲鬼級別以下的普通鬼怪。
還有延年益壽，包治百病的靈藥。有了這個葯奶奶的乳腺癌說不定就能痊癒了。
而今天的大獎是一座模型鬼屋，但任何沒有道具說明。
她心深吸一口氣，在心裏面默念抽獎，模型鬼屋她不指望，只求抽個能保命或者治療奶奶的東西出來。
【滴，轉盤開啟。】
手機上的轉盤開始瘋狂轉動，在她的期待中，轉盤速度越來越慢，最後停在了一個區域。
【嘟，抽獎結束，恭喜您獲得稀有級別技能：不含茶的珍珠奶茶！】
【幸運指數：尖叫！】
【心念一動，即可製造一杯不含茶的珍珠奶茶。（每天只可製造一杯。）喝下后可以緩解疲勞，消除負面情緒，附帶輕微的凈化作用和其他增益效果。】
【本道具對鬼怪和人類均可生效！鬼屋出品，必定精品哦~】
最後一句話是一個好消息，但並不能安慰到慕珂。
畢竟，她總不能見鬼就說：“姐姐（哥哥）我請你喝奶茶吧。”
“抽到這個也不錯，可以給奶奶喝。”
慕珂掏出手機一搜，百度上很多醫生都說乳腺癌不能喝奶茶。
應三月看得她的臉一下子垮了下來，頓時產生了強烈的危機感，他又不敢逃，只能默默將自己縮起來。
“看不到我，看不到我。”
很可惜，他的自我催眠是沒有用的。
當然，慕珂也沒有拿他發泄情緒，只是道：“現在你沒法再跑了，所以放棄掙扎和那些花花腸子吧。說說看，你為什麼要跟着我？”
昨天下了靈車后，她就感覺到背上有東西，等進了公安局后，那個東西就感覺不到了。
現在想來，那個東西應該就是應三月。
一晚上的時間足夠他逃跑了，而他不僅不逃，還主動接近自己，這其中必然有原因。
之前不問，只是因為殺了一了百了，而現在都是自己“人”了，知根知底是必要的。
應三月示意慕珂湊近，才用極小的聲音道：“我之所以一直跟着你，是因為她好像很忌諱直接對你動手，甚至連靠近都不敢。”
他的聲音壓得很低，連女鬼都沒有帶，而是用“她”來代指。
可哪怕這樣隱晦，他的面部也開始劇烈抽搐，黑氣不斷從他脖頸處冒出，彷彿在織毛衣一樣，將整個頭顱纏滿。
更可怕的是，黑氣像是毒蛇一樣鑽入他的七竅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