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替命司機，白紙靈車
慕珂呼吸一窒。
她早就猜到這個司機絕對不簡單，她做好了迎接變態殺人魔的準備，但沒有想到這個司機居然有兩張臉！
這根本不是人吧！
司機趕緊將後腦勺藏起來，似乎還不打算馬上就對慕珂動手。
兩個人都沒有說話，沉默着思考如何殺死對方。
車速很快，窗外的景色一掠而過，但慕珂看出來了，司機根本沒有往警局開，而是哪裏偏僻往哪裏開。
“不能坐以待斃，必須要搶佔先機。”
慕珂心中暗自下決定，臉上一直維持着的微笑更加燦爛幾分，她本來就長得乖巧，笑起來更是天真無邪：“大叔，和你說個事。”
她自然的拍了拍司機的肩膀。
司機的駕照明顯有水分，開車的時候也敢回頭去看慕珂：“什麼事啊？”
兩個人臉上都帶着笑，彷彿熱情的司機遇到友善的乘客。
而下一刻，慕珂手中的刀就毫不猶豫的插進司機的眼中。
快！准！狠！
司機一下子沒反應過來，出租車瞬間失控，往一個方向徑直撞去。
下一刻，刺耳的剎車聲響起，車子差一點就會撞上大樹。
而此時，慕珂已經抽出刀子，司機的眼球破裂，卻沒有一滴血流出，僅剩的一隻眼死死地盯着她，他的嘴唇根本沒有動，卻有聲音傳來：“我只是想拉你當替死鬼！而你居然敢弄瞎我的眼睛！”
他咆哮着，就伸出手來掐她的脖子。
車內空間太小，根本無處可躲，於是慕珂乾脆不躲，仗着有武器的優勢，直接扎向司機的右手。
手掌被扎穿，但司機像是感覺不到疼痛一樣，右手手摁住慕珂拿刀的手，左手去掐她的脖子。
除了左撇子外，一般人的右手力氣都比較大，所以哪怕脖子被掐住，慕珂也沒有瞬間喪失反抗能力。
她一手掰着司機的手，腳也沒閑着，直接對着他小腹踢了一腳。
“該死！這人好像完全沒痛感一樣！”
脖頸處的壓迫感越來越強烈，窒息感逐漸嚴重，嘴角笑容也越發燦爛。
她的視線變得模糊，司機脖頸處的胎記此刻看起來更像是屍斑。
“司機絕對不是人！他早就死了，所以才會沒有痛覺。但無論是人還是鬼，總有弱點！對了，他後腦勺的那張臉！”
慕珂放棄掰手，直接朝着司機的後腦勺打去。
這個姿勢非常不好用力，但是司機卻如同遭受了重擊，力氣頓時小了一半。
慕珂拿刀的手直接掙脫，朝着司機的後腦勺扎去。
一刀兩刀三刀……
扎到後面，慕珂都不知道她到底捅了多少刀，司機後腦勺的那張臉被變得血肉模糊，唯有嘴唇還算完好。
“別扎了！別扎了！姑奶奶，我錯了，我不該招惹你的！”
在慕珂扎到第四刀的時候，腦後的嘴就一直在叫喊，但是她沒有去理會。
而現在，她卻停止了動作。
不是因為求饒有用，而是她實在沒有力氣了。
她需要時間恢復，但是又不能被司機發現她的虛弱，於是她冷笑一聲：“現在知道怕了？你不是還想拿我當替死鬼嗎？”
慕珂不清楚司機說的替死鬼具體是什麼意思，但奶奶小時候告訴過她，別去水邊玩，小心被水猴子抓去當替死鬼。
死在水中的人會變成水鬼，只有找到人來頂替，才能轉世投胎。
“我也是被鬼迷心竅，真的鬼迷心竅，是一個女鬼讓我來找你的！她說，只要我成功，不僅僅提供鬼核給我重塑鬼身，還可以幫我救我妻子。我是一個無可救藥的人，但我的妻子她是無辜的啊！”
司機腦後的臉一把鼻涕一把淚，看起來好不可憐，但慕珂沒有任何動容。
她不知道司機說的是真的還是假的，但是她清楚同情想殺死自己的人，是一件很愚蠢的事。
“求求你大人有大量，放過我這一次，我下次再也不敢了！”
慕珂裝作猶豫的樣子，咬了咬下唇。
“唉，你也是個可憐人。這樣子吧，你告訴我，那個女鬼為什麼要殺我，她又長什麼樣子，我就放過你。”
她這樣說著，實際上心裏做好了斬草除根的打算。
司機大喜過望，連忙道：“她個子不高，留着長發，和人長得非常像，一眼……”
他還沒有說完，周圍空氣溫度突然降低。
而他的脖子“咔嚓”一聲被扭斷。
“喂！”慕珂以為他裝死，用刀尖碰了碰他，沒有任何反應。
她又試探着去扎了下腦後的臉，還是如此。
“真死呢？”
她突然注意到，司機耳後紋着一個笑臉。
一股寒意順着她的脊椎爬上來，因為司機耳後的笑臉紋身，和殺死她父母的兇手戴着的笑臉面具一模一樣。
但是，司機的體型和兇手完全不符。
“巧合？還是說，我父母的死亡背後有一個笑臉人構成的組織？不至於吧？”
雖然不怎麼相信，但出於謹慎，慕珂還是翻了翻他的口袋。
右邊口袋是他的身份證和一片銹跡斑斑的鑰匙。
這時男人機械空洞的聲音在慕珂腦海響起：【僥倖的臨時工！恭喜你獲得了甫南學院女生宿舍23棟136的鑰匙。】
這個聲音和之前的那個截然不同，不過應該又是來自黎明鬼屋。
等有時間，她一定要好好查查這個鬼屋到底是什麼情況。
說起來，為什麼一個出租車司機身上會有女生宿舍的鑰匙？
周圍的溫度逐漸越來越低，似乎有危險正在靠近，她趕緊去翻司機另一邊口袋，裏面是被撕碎的照片。
其中一張碎片是她母親的臉。
“看樣子，我父母的死真沒這麼簡單。”
她將照片塞到口袋裏面，確認沒其他東西后，趕緊下了車。
下車后寒意沒有減弱，反而更加逼近了幾分。
她加快腳步朝着遠方跑去，等跑出十米，她回頭一看，出租車已經不見了。
取而代之的是一個白紙做的靈車，正在無風自動。
她剛才坐的就是這玩意？
她強迫自己不再去深思，滿臉微笑的掏出時間搜索公安局的位置，然後選擇導航。
突然她覺得肩膀一沉，像是有什麼東西趴在了自己背上，但回頭看什麼都沒有。
她默念幾遍社會主義核心價值觀，然後朝着公安局狂奔而去。
昏暗的燈光下，道路反光鏡中，少女背上正背着一個雙面臉的頭顱。
而遠處的靈車中一具無頭的屍體正在拚命掙扎着，似乎在與“人”纏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