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陽光明媚的早晨
宴會一結束,少女也不換裝就馬上趕往國王的寢宮。守衛的衛兵們見到是小公主前來,便由着她徑直來到國王的書房。
經過侍官請示,少女來到房間裏。只見國王正在寬大的書桌邊,低頭看書,明亮的燈飾把寬敞華麗的房間照的通明,這裏沒有其他人。
國王抬起頭來,問道:“我的孩子,有什麼事嗎?”
“陛下,請問尋找公主的衛隊有消息了嗎?”少女語氣恭敬地詢問,語速雖不急切,但神色間已經把她內心的焦慮顯露無遺。
“放心吧,孩子,衛隊的搜索已經有了進展,你只要做好你現在該做的事就可以了。”國王平靜地說,特彆強調了“目前”兩個字。
“是的陛下,屬下明白了。”
“沒有其他事情的話,就退下吧。”
少女施禮並離開了書房。
看來要把公主找回來並不是一朝一夕的事情,只好暫時按命令行事了。少女隨即回到寢宮休息了。
第二天,陽光明媚,皇家花園裏一片生機盎然,空氣中瀰漫著清新的綠草氣息和淡淡花香,鳥兒在高大的喬木上鳴叫,偶爾歡快地飛過蔚藍的天際。
“真是一個練習劍術的好天氣呀~”少女心裏感慨着。
“真是一個出去遊玩的好天氣呀~”耳邊傳來柔柔的低聲訴說,那是小侍女溫妮。此時的她正跟着自家的小公主在花園裏漫步,見到主人停下來,也停下來欣賞風景,忍不住就把心底的想法說出口了。
出遊嗎?一邊邁開細碎的腳步,少女開始了回憶。
以前每逢好天氣,小公主就會拉着騎士出去遊玩,當然侍女也是少不了的。雖然每次小公主都會要求她的騎士和她一起坐到馬車裏,但總是會被正直盡責的騎士以在車外方便警覺危險,更有利於保護公主為由拒絕了,所以每次騎士都是單獨騎一匹黑馬跟隨着公主的馬車行進。騎士是遲鈍的,又或許是在裝糊塗呢,其實在他的心底,小公主雖然已經不只是一個小主人那麼簡單的感情,但也不過是一個需要他照顧和保護的小妹妹而已,除了劍術和鋒利的寶劍,騎士可以說沒有太多其他的想法,他的父親給予他的人生理念是,在尚未憑藉自己的努力得到功績之前,還不能算作一個真正的騎士。
從回憶中醒來的時候,少女才發現她們已經不知不覺來到了花園深處的演習場旁邊。灌木叢和各種花朵圍成一大片大約有兩個足球場大小的區域,上面佈滿細細密密的小草,有各種練習器械,像假人,木樁,箭靶,高欄等等各種設施,也有高大的擂台,在練習場的其中一個出口還連着一個馬廄和通往皇家馬場的路。
練習場西側的山坡上有數排供觀眾休憩的長廊,上面的座位都是類似包廂的隔間,因為這裏來的觀眾都是身份尊貴,所以單獨的座位如果有人使用,都會配備一名守衛保證觀眾的安全。
此時的練習場上傳來陣陣呼喝聲,顯然有人在使用。
想起以前在練習場訓練的艱辛歲月和獲得進步后的巨大喜悅,少女不自覺地就把腳步挪向練習場的大門方向。
“殿下,您這是要去練習場嗎?”溫妮小心地問道。
“嗯?”少女想了想,說:“嗯,我要去看看。”
“那麼殿下請走這邊。”溫妮側身指向了另一條路,恰好與去大門的方向岔開了。
“大門不是在那邊嗎?”少女奇怪地問。
“大門是給要練習的人員進出用的,為了安全起見,觀眾席從另一個入口進入。”溫妮解釋說。
“噢…”
兩人經過入口的時候,負責值班的人配給了她們一個衛兵保護。
她們在觀眾席找了一個觀看角度比較好的座位,少女優雅地整理了一下裙裾,坐了下來,而溫妮則是在一旁站着,衛兵在包廂門口站崗一樣地挺立身子嚴肅地盯着場上。
因為有頂棚的遮掩,陽光被擋在外面,這裏的空氣頗為涼快。不一會兒,就有侍者送來了水果飲料。少女一邊啜飲着酸甜可口的飲品,一邊觀看場上練習的騎士們。
練習場上是一群身穿皮甲的戰士,貼身的衣物保證了身體四肢活動的靈活,其中拿着木劍和木槍練習對戰的最為活躍。只見兩人或三人一群,在綠茵上,裹挾着勁風的武器或掃或刺或挑,向著練習中的敵人一方進攻,而面對來勢洶洶的敵人,則是縱躍騰挪,用靈活的動作進行閃躲,伺機反擊。
少女看的很認真,因為她也曾是其中的一員呀,幾乎不間斷的每日練習是一個隨時準備戰鬥和守護的騎士必須完成的功課。儘管只是數日之前的事情,然而今天再看起來,卻總覺得缺少了什麼東西。在往日的練習里,騎士康德也時不時會給予其他同僚以指導,並且總能從其他人的劍術中看出一些不足和一些值得自己學習的地方,可是今天,卻僅僅是覺得好看,覺得精彩,完全沒有了那種敏銳的觸覺。
這樣下去,自己多年的劍術修鍊就要荒廢了,如果再過一段日子,怕是連怎麼拿劍都要忘記了吧……
劍對騎士來說就是生命,失去了賴以抵禦敵人和守護主人的劍術,騎士也就不再是騎士了,不但失去榮譽,更失去了價值。
少女的騎士之心一下子感到了莫大的危機。
溫妮本來在一旁站着和公主一起觀看,但是越看就越覺得無趣,打了個呵欠,眨眼的功夫卻發現自家公主已經站了起來,一付躍躍欲試的樣子。
“溫妮,我要下去練習一下,快帶路!”清脆的少女聲線帶着嬌生慣養的稚嫩,白嫩的小臉透出淡淡暈紅,彷彿熟透的果子般可愛,但是說話的內容卻與之毫不相稱。
啊?公主說了什麼?要去練習?
可憐的溫妮一下子被嚇呆了,她可從來沒有想過要去接觸那種危險的地方,更不用說嬌柔的小公主了,一時間竟不知道應該怎麼回答才好。
“嗯?”溫妮的悄無聲息讓少女疑惑地轉過頭來,奇怪地看着她。
“啊……遵命,殿下。”被小公主責怪的眼神(其實是想多了)盯着,溫妮習慣性地回話。說完才發現自己並不知道怎麼做。
少女知道侍女是做不了什麼了,於是轉而向門口的衛兵下達命令。
“士兵,帶我去備裝練習。”
“啊?”衛兵第一反應也是驚異的神情,但很快就反應過來了:“是的殿下,請往這邊……”
少女隨着衛兵的指引走了出去,溫妮趕緊緊跟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