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星旅 其二
第十一章星旅其二
“司星，這一切……”
“自然是那三方動了手腳，還有許多虎視眈眈的小角色，他們利用了你們的場地，不過這一切又何嘗不是我利用他們，畢竟最終是小生——我做出的選擇……”
“果然，也只有你才能做出如此佈局……”
“以蒼生萬靈為祭，喚來古老的邪惡，記載於救世教的聖典，哦，葉兄，現在應該稱之為救世星教，不是原來那箇舊的，新教是我一手創立，在被你毀滅的舊教遺迹上重建……是的，我是救世星的掌權者！葉，這一切是我謀划已久的。”
“你——你是聰明人，怎麼會被背叛者所污染所蠱惑？竟做出如此……”
“非也。”
“為什麼，還是說不愧為天衍的少主，好手段，好厲害！你當然可以自認識我那一刻起就謀划——最終將我打進深淵，最後若是我遭難，自然也認栽了，可是這顆大星上的億萬萬生靈又招你幾何？你怎麼能！你怎麼敢！！如今，這裏又是萬族會前的交流賽場之一，這些年輕俊傑可是要在那裏征戰沙場的，就這樣被殺害，枉死於此他們怎麼能瞑目……”
“葉，不對，這樣還不對，咳咳——”
“我察覺過你們暗中的動作，僅憑感覺就行，不過我不在乎，至於傳言我也不在乎，比起這些我更相信我那運籌帷幄的兄弟……”
“葉，你太天真了，一切生命的存在針對那個最後的結局，自然義無反顧，我們要改變它，為此付出任何代價都無所謂……我生於聖族，修行資質擺在那裏，推演術無出其右，頭腦更是獨一檔，一路至此順風順水，除了打不過你……不過，我們成了兄弟，這是我的榮幸，無論你信與不信，我的感情不摻雜任何虛假！只不過，我只能選擇最好的——我的頭腦使我不得不做出理性的判斷，葉，我算計了你，在這個時代我所見聞的生命中，你是最棒的……”
“哼，你太看得起我了，改寫結局是我們的目標沒錯，可你又都幹了些什麼，無數生命，多少年輕俊傑慘死，這裏不久后就沒有活物了，包括你我都不能倖免，這顆死星是你的選擇？你這是決定背叛星空，自暴自棄嗎？”
“非也，不是我自吹，我超越你們超越這個時代太多了——我可自年幼起就能溝通天道……你錯了，葉，我會死，他們會死，而你不會，我不行了，咳咳，在親眼見識后才覺得絕望，這也進一步確認我是對的……聽我說，首先我表示很遺憾，造成這樣的慘劇絕非我所願，不過時間無多，你軟綿綿的姿態會趕不上的，為了成事即使有更多的代價與犧牲我也不會猶豫……天道讓我找到了拯救的可能，在你的身上，這也是我不想卻不得不下的局，真是謀划已久了，正好原救世教的餘孽也任我差遣，他們說我的計劃才是救世教聖典的詮釋，要戰勝那邪惡的黑暗，唯有是喚醒更邪惡的存在，純粹的邪惡，我觀察你好久了……”書生秀氣的蒼白臉上浮現笑容，那笑容苦澀中帶着絕對的自信。
“不！你被邪典誤導了，那個不是，你怎麼能……”
“苦了你了，葉，這麼久以來我作為你的智囊，掃清宵小助你前行，很遺憾以後的路我不能陪伴了，好消息是到目前為止對未來的觀測越來越清晰了，只要能成我不惜一切代價，哪怕是抹除你的意識都無妨……求你了，葉，放開一切，把面前這個東西撕碎！犧牲這顆大星上的無數生命，喚來救世主，這場獻祭儀式不是給那個惡魔準備的，是給你準備的，包括惡魔本身……”
……
……
“你可醒了，我都以為你要坐化了，葉兄，是這樣的——都是小賤賤乾的，跟乖巧可愛的小白無關。”
“你就是狗吧，我可是擁有藝術天賦的絕世神器，本想即興放個大煙花讓主人欣賞一下的，現在是我還沒出手，星星就自己裂開了！”
“呵，有你們在真好，真希望能一直輕鬆下去……不過，現在可不是輕鬆的時候，這趟旅途沒有達到預期的成果，聖位遠在天邊，靈台不凈，境界彷彿被焊死了，連最近的記憶都開始模糊不清了……我懷疑自己登聖鬧萬族會是不是真的，小黑直到現在也沒有回應……”男人的聲音飄飄蕩蕩、斷斷續續。
“……”
交流間，整個星系幾乎都被能量波及，無數星體炸碎，到處是碎塊隕石，隱約間浮現出一個個星陣，星力交接演化。
終於，那顆傳出聲音波動的星體漸漸佈滿蛛網般的裂紋，隨後炸裂開來。
一道身影閃出，過肩的黑髮飛舞，男人被光芒包圍着，看不清是什麼模樣，只能感覺到他身上出塵之氣，像謫仙般不屬於這裏。
他懷中抱着一隻通體雪白、毛茸茸的小獸，如一頭肥嘟嘟的幼年白狐。其額頭生一角，眉心生有紫色晶石，脊背處生有羽翼，身着藍白相間的披風，毛茸茸的尾巴近乎等身，正悠哉的耷拉着。
“這樣啊，現在的情況你倒看的透徹，既然如此，葉，聽我說，我要你認真回答我，咱還回去嗎？在你回答之前，我要你清楚——你不是救世主，實際上從來就沒有什麼救世主，再者那一日你，呵，像個鬼一樣……你現在可是特級通緝犯，罪名是反星空罪哦，回去啥呀，不躲起來嗎？畢竟在不遠的將來，多你一個少你一個都無所謂。”小白淡淡道。
“說了一大通，怎麼？自從你說話起還沒有這麼操心過，你不是什麼都不在乎嗎？”
“葉青！不要用問題來回答問題！你的心意，我需要知道，你是誰，你知道你是誰嗎？你真的在乎這一切嗎？”
男人撫摸着毛茸茸，“我是誰都不重要，我不在乎，是呀，雖然有志之士都恨不得肩負整個星空，我卻覺得順應自然挺好的，生死有命，萬法無常……不過，有些梁子結下了不能無動於衷，過去的那幾次接觸，更不用說那一天，那是見哥哥的最後一面，那一天，那個地方，無數生命……太多的因果令我不忿，我要還以顏色。”葉青的話語緩慢沒傳出過多的情感，他手上的動作很溫柔。
“這算什麼說辭，聽起來像個愣頭的熱血青年，你應該明白你這樣的去不去都改變不了什麼……”
“我知道，我太弱了。”
“何止是弱……罷了，你執意要去，我跟着便是，你說的沒錯，我本也不在乎，不過還是想見證下故事的尾聲，因為那是獨屬於你的痕迹……”
星空亂流在肆虐，色彩繽紛顯得熱鬧非凡。
“我醒之前做了個夢……”
“你是不記得還是想不起來？又或者是不願意麵對？”
“不知道，小白，我如今無法認清自己……”
修長的手來回撫摸着小獸，小獸眯着眼一副很享受的樣子。男人耳邊的長發間繫着一枚精緻的小劍，小劍正在蕩來蕩去，並且喋喋不休的說著一路上的見聞。
星系中心正在形成一個龐大的黑洞，黑洞不停的吞噬周圍的一切，就連光也難逃一劫。
葉青周身彷彿有層看不見的屏障，把外界的一切波動都隔開，星體的碎塊與毀滅之力打到上面皆被彈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