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部 星空 第一部 星空 第五章 噩耗
否則的話，不知道要出多少事了。
就這樣，三天後，福澤結束，韓凌也是走出功法塔，來到外面，首先面對的就是幾萬名幾乎同齡的弟子，目光掃視間，可以感受到，那其中，有的炙熱，有的羨慕，有的厭惡，也有的無所謂，更有一些，帶着滿臉的感激。
“你叫韓凌是吧！我是道宗符道祖師，現在我想收你如我門下，你看意下如何？”
這時一位一身道袍的老者尋來，滿臉激動的道。
“就你！就一個會畫符的臭老道，還想收他做弟子，怎麼，讓他將來跟你一樣，捉妖抓鬼鬼畫符啊！”
“切！就是，你就是畫符的，一點戰鬥力都沒，跟你學，有什麼好的！”
“對啊！對啊！我們可不一樣，我可是劍道祖師，真論打架你們合起來都不是我的對手，要我說，還是跟着我最好了，將來最起碼自保沒問題。”
“小劍劍你別說話，真遇上打架的，你跑的最快，那次也沒見你真的出手過，還是跟我們學點有用的好。”
“就是，看你那點出息，回頭都把人家孩子帶壞了。”
聽着面前眾多自稱祖師的人，不停的吵架，看那樣子，大有一副要先打一場，再談誰收徒的架勢，韓凌也是一臉懵，有些不明所以，暗道：“不就是選個功法嗎！有必要搞這麼大？到底什麼情況？”
說著，小腦袋一歪，也不管這幾人如何，從旁擦身而過。
走到廣場上，心想着：“這次收貨不錯啊！沒想到，這太初輪迴仙經，還能改造自身天賦，這事以前倒是沒有聽誰說起過。不過這樣也好，以後修鍊更方便了，不過這事不能隨便和別人說，到時候說不定會有什麼危險。”
沒有理會急於收徒的祖師，隨意找了個空地盤膝坐下，並沒有什麼太多的想法，也不想接受太多的桎梏。
沒過多久，像是察覺到了什麼，幾位祖師尷尬的停止了爭吵，其中一人站出來道：“好了，你們有一周的時間，回家探親，收拾行囊，之後就要返回道宗，開始正式修鍊。現在解散吧！”
接着，又是來到韓凌近前，笑問道：“小傢伙，你有沒有想好拜入誰的門下？你可想好了，雖然都可以給你真傳身份，不過待遇地位卻是會有些許不同的。”
眨巴着雙眼，看着眼前高大的道宗祖師，一身道袍，心理打着小算盤：“還不都是一樣的，哼！真以為我小就什麼都不懂嗎？再說我現在也是開元巔峰的修士了。”
“那，我可以拜給那個煉藥的祖師嗎？”
一句話，把眼前的祖師問住了。
“你為什麼要拜他呀！那不就是個煉藥的，除了煉藥什麼都交不了你，那樣的話，放着這麼好的天賦不用，將來不就浪費了么？”
接着又道：“這樣吧！你看我們一起都收你為弟子，你是否願意？”
這話一出，周圍尚未離去的弟子，皆是瞬間安靜下來，目光也是直接凝固，幾位老祖共同收取一人為徒，這種事，的確從古至今尚未有之，這是第一次，如果韓凌同意，那幾乎等於開創出了，道宗創立以來的新世紀。
而這時，其他幾位老祖也是圍上前來，目光凝聚在韓凌身上，等待着他的答覆。
毫無意外的，韓凌言道：“行啊！不過我要先回家和媽媽說一聲。之後才可以。”
幾乎瞬間，幾位老祖皆是露出一副，如釋重負的表情。
“當然可以，以後你也是真傳弟子了，回家探親，這點權利還是有的。”
接着武瘋子道：“那師傅我就送你一程，等你完事，記得趕快回來，到時候還有好多需要你學習的東西，走吧！”
說著，右手拎起韓凌，騰空而起，向著譚家而去。
時光匆匆，轉瞬即逝，眨眼間，已然過去半年時間，距離上一次回家探親，已是四個月有餘。
韓凌望着譚家的方向，靈秀的雙眼中，充斥着期待。
和母親分開幾個月，不時也會回想，以前和母親在一起的時光，天真，快樂，無拘無束。
而在道宗的生活，卻是每天不停的重複着修鍊的事，雖然已經是個開元境的修士，算是正式成為了一名修者，但也還沒有達到，能夠不飲不食的境界，那最起碼也要凝丹境才行，現在差的還太過遙遠。
走下山，看着道路兩旁，綠樹迎春，山花爛漫，鳥語花香的景色，只叫人忍不住，閉上雙眼，用心去聆聽，去感受，去呼吸，方得以體會那份自然盛景。
繼續向前行去，不遠處就是天元城，當初來到道宗報名時，還曾在這裏暫住過一段時日，走到一間客棧內，點了份混沌，一屜包子，張開小嘴吃了起來，耳邊聽着其他人的交談聲。
“你知道嗎？外邊都在談呢，說是道宗今年宗門競技大會，又要拿個頭名了。說是去年出了不少好苗子，其中有一些有可能會參加，這次的宗門大會可熱鬧了。”
“是嗎！什麼時候的事？”
“你看你，這消息都出來快半個月了，你這消息渠道也太不靈了！”
“我這不也是剛去打獵回來，那有那麼好弄到消息的。”
“據聽說這次道宗可是要玩次大的，那幾個去年新收的真傳弟子，還有那二十多個，高級天賦的內門都要參加，這次宗門競技，可比往年競爭要激烈的多。”
“那正好，回頭可要去看看。”
卻不知身後韓凌，正是道宗子弟，聽到這裏，韓凌沒有理會，繼續吃着包子，吃完后也是向著譚家走去，因為獸潮的原因，母親一直在譚家，前幾天還在傳信說是，一切安好，想來現在也不會有什麼，太多出入才對。
臉上帶着不符合年齡的微笑，漸行漸遠。
偶爾，遠處還能傳來模糊的歌聲：“我是小道士···”
引得路人，不時回頭觀望。
天機帝國皇城，今日又是一個普通的日子，對於凡人來說幾乎沒有任何影響，而皇宮裏，卻是大有不同，一派沉寂之色。
雖然皇帝沒有食言，提拔了張將軍，成為王侯。
可是卻不像想像中的那般充斥喜慶，反而儘是困苦之色，這次獸潮，損失百姓萬億記，三路兵馬，也是損失千萬記，這使得本就緊張的局勢，變得更是一言難盡。
雖說清退了獸潮，暫時不受妖獸威脅，但依然是四面楚歌的局面。
北方獸潮剛剛退卻，南方又是傳來急報，言海族不停試探，西方林蔭帝國也是，於邊境不時出兵偷襲軍營。
這各方戰況不時來報，也是搞的皇帝焦頭爛額不已。
而譚家，也是有些淡淡的哀愁。
韓凌已然不是第一次，來到這個地方了，所以對譚家的院落很是熟悉，直接走到母親的小院，敲了敲門，推開後步入其中，入目的景色，與從前了無差別，唯一不同的是，庭院中涼亭下，母親那單薄的身影。
“你怎麼回來了，按照時間，你不是應該在修鍊，為宗門競技大會做準備么？”
譚小雨聽到聲音，有些驚訝，轉過頭看到韓凌，也是一愣。
韓凌卻笑道：“沒事，這不是還有一些時間，就回來看看母親，以後可能回來的機會就不多了呢！不趁着現在多看看，說上什麼時候就沒空了。比境以後境界高了，修行的時間就越長，可能一年到頭都見不到母親一次呢！”
譚母卻是地下頭，不知如何向韓凌訴說才好。
“母親，父親還沒回來么？都這麼久了，獸潮也退了，總會有點消息了吧！”
韓凌問道。
“這，孩子，你不要難過，你父親他···”
譚小雨看着眼前的孩子，經過半年的修行，身形也是壯實了不少，個子也長高了一些，只是不知能否承受的住。
聽到這裏，韓凌有些驚慌，以他的心智，心中已然有了些許猜測：“我父親怎麼了？出事了？是妖獸還是誰？”
看着孩子驚慌的面容，也不負之前的清秀，一臉的緊張之色，不由得，譚心雨留下兩行清淚，雙手拂面間，兩滴淚水，止不住的滑落而下，墜落在地摔得四分五裂。
就像是這個原本美滿的家，因為這一次的獸潮，變得支離破碎，每日每夜，都好似充斥着悲傷，再也不負從前的歡聲笑語。
韓凌望着母親，目光凝滯，有些呆愣，即便是以他的心智，可畢竟才一歲大的孩子，哪裏真的可以接受的了，哪怕已然有了猜測，亦不是一個一歲的孩子，可以在這一瞬間就能接受的。
那一剎那，帶給韓凌的，彷彿天塌地陷般，曾經以為的，後背永遠的大山，從此傾塌，而那山上的盛景，也從此不復存在，再也沒有山清水秀，花鳥游魚。
看到韓凌的模樣，譚心雨也是一陣心痛，但卻不得不強忍着，安慰道：“孩子，不要太難過，說不定你父親他們沒事，當時譚家回去找你父親的時候，只是說沒有找到人，並不是說找到屍體，也許你父親他們，現在還在魔獸森林裏，也許被困在某個秘境，無法出來也說不定，你別擔心，他們也都是修士，不是那麼容易就死的。”
其實，譚心雨也明白，這話或許也就是，只能做個心理安慰罷了，魔獸森林，其中只有那四大秘境，沒有其他，韓風等人在落霞鎮，生活幾十年，不可能連這都不知道，而且那秘境也沒有開啟，就算是開啟了，那也是在魔獸森林的最深處了，按照韓風他們的情況，幾乎沒有生還的可能。
更何況，妖獸當中也有勢力存在，不然獸潮如何推動，對於妖獸來說，領地意識更是嚴苛，弱小的獸族，如果踏入高級獸族的領地，幾乎不會有什麼好下場，不是被分食，就是被殺后成為強大妖獸的玩具。
即便有些妖獸不是那麼殘忍，最好的情況下，也是廢掉修為，打成殘廢，然後任其自生自滅。
韓凌聽到母親的話，沒有說什麼，低頭沉默着，那目光中好似凝聚着無盡怒火，原本清秀俊美的臉龐，此刻也是令人不禁冷然，一向歡快跳脫的他，此刻也不得不變得有些沉默。
“母親，您不用安慰我了，我都懂得的，您的意思是說，父親他不一定出事，有可能還在魔獸森林的某處，為了我在努力堅持，我都知道的，這怎麼可能呢，畢竟都這麼久了，不可能一點消息都沒有，您別忘了，我跟那些同齡的夥伴不一樣，這個結果，或許我早就想到了，只是一直抱着希望，不敢相信而已。”
聽到這裏，譚母更是心痛不已，一手扶着韓凌，一手掩面痛哭流涕，忍不住的，安慰着韓凌：“孩子，你要堅強些，這不是還有我呢嗎！以後媽媽就在譚家等你，不會滿處亂跑讓你分心了。”
一邊說著，一邊不住留下眼淚。
慢慢的，韓凌鎮定下來，眼眸中也沒有了怒火，反而成為了某種，堅定且睿智的光芒，身軀也不再顫抖，默默的抬起那略顯稚嫩的小手，親手拂去母親臉上的淚水，訴說著這個年齡不應該有的堅定，好似這一瞬間的經歷，使得這年僅一歲的頑童，成長為了少年，從此有了努力的方向，還有堅定的信念。
“母親，我層聽人說起，若是親近之人，發生什麼大事，血脈至親會心生感應，我卻是不知具體，但是，就算我不懂得話，如果這個傳言屬實，那我還沒有感應到什麼不同，也就是說，我的父親，真的像您說的一樣，很可能是被困在某個秘境空間，甚至是有可能，已經不再這個世界，但卻沒有逝去。”
譚心雨，看着眼前的稚童，亦是漸漸停下沉重的哭泣，原本她也不想給孩子，帶來太過沉重的壓力，如今看着年幼的兒子，這突然的轉變，恍惚間有些許不適應的感覺。
“孩子你，你沒事吧？不要太過難過了，這不是你的錯，以後時間還很長，慢慢接受就好了，媽媽知道，這對你來說是個不小的打擊，媽媽只是希望你一后能夠平平安安的就好了，不求你高人一等，或是大富大貴，只要你平安快樂，能夠生活的幸福一些就好，哪怕是最後平凡度日也好。”
譚心雨不無擔憂着，滿面複雜，今日的經歷，好像讓眼前的稚童，忽然間成為了另一個人一般，變得有些陌生，或者說有些無法理解。
“沒事的母親，現在我知道我自己應該做什麼了，還請母親放心，不會有什麼事的，只是母親，今後我可能不會，再這麼頻繁的回來看您了，還請母親大人見諒，因為孩兒需要修行，需要攀登修鍊的巔峰，或許也只有那樣，才有資格去尋找父親，將來我會不定期的來這裏看看您，孩兒請您多多注意身體，如果有可能的話，也請您安心修行，等到孩兒修鍊有成時，定會將父親尋來，好讓我們一家人團聚。”
說著，後退兩步，雙膝及地，俯首而卧，重重的，磕下三個頭。
事後轉身踏步，離開了譚家府邸，轉頭時，無人看到他眼角劃過的淚水，用手輕輕的拂去淚痕，依然面帶微笑，只不過，這笑容，再也不復從前般，天真爛漫。
韓凌走了，去往道宗，走之前，放下了本來應該是團聚時，買來的禮物。
看着韓凌離去的背影，譚心雨默默放下天使般的手臂，轉過身，低下頭，無聲的走到涼亭下，沉默無語。
只是心裏，卻在不斷的，責怪自己：“小凌，別怪媽媽，這也是媽媽沒有辦法，你要照顧好自己，媽媽也是，等你將來成為強者的時候，有些事，你自己就會明白的。”
韓凌走在回道宗的路上，腦海中回想這今天的事，不得不說，這對他來說，是一個據大的打擊，雖然沒有因此倒下，卻也是產生了重大的影響。
沒有理會街邊的嘈雜，一路出了城，又行了幾十里，在路邊的一個茶攤上，找了個位置，點上一壺清茶，默默的坐下休息，路人對他的猜測，也是個幾歲的孩童，多是看過一眼，便不再理會，人群里，有些許逃難者，不只是獸潮，還有帝國邊境的一些。
眾人輕輕交流着，各自都有不同的經歷。
“這次獸潮，據說沒少死人，不少人都因為消息不通，來不及撤退，最後慘死在妖獸利爪下，真是，這是什麼鬼世道。”
“那又怎樣？”
“老天爺發怒，懲罰百姓，這都是命啊！”
“說的是！都是各自的命，誰能躲的過命？老天爺要誰死，誰還能逃掉不成！”
“那到也是，這麼一想，我們到是幸運多了，至少還有命在，將來還有機會重新努力，而那些人，這輩子都沒機會了。”
“唉！誰說不是呢！”
聽到這裏，韓凌頓了頓手，接着繼續喝茶，只是心裏，卻是多出了不少想法：“命？狗屁命運，如果什麼事都歸到命運上，那還努力奮鬥什麼，全靠命運好了。”
心心念着就要起身離去，卻聽這時耳邊，又是傳來不一樣的聲音。
“聽說，雪國的輪迴黑海秘境，最近要打開了，這事最近鬧的可是沸沸揚揚的，吸引了不少人前去。”
“我也聽說了，說是就在這一兩個月內了，只是具體時間無法測算，現在去就是為了佔個好位置。”
“是，據說還要等些日子。”
“對啊！不過那地方可不好去，咱們這邊要是想過去的話，可得經過魔獸森林，那地方有多危險就不用說了吧！永恆境大修士都扛不住，據說裏邊什麼級別的妖獸都有。”
“要是不經過的話，就得繞道林蔭帝國，和混亂草原，還要走一段神隕之地，這個不是更危險，按照現在的局勢，幾乎不可能。”
“是啊！那神隕之地，據說進去的人沒多少能活着出來的，簡直比魔獸森林海危險。”
“所以咯！現在最好的路線，就是走魔獸森林這邊了，如果有老手帶着，躲着點厲害妖獸的領地，還是有機會的。”
“可是就算去了，機緣也不一定是我們的，首先我們現在的情況，各自心裏都有數，要是好的話，都在宗門內了，到時候有什麼重大事情，都是宗門組織一起去，我們都是各自管各自的。跟人家根本沒法比，即便進了秘境，也差的太遠。”
“你可別這麼說，之前不是有人得到過高級功法，因此一舉成名，最後還被人收入宗門的么！”
“就是，咱們就是為了碰碰運氣，到時候多着不過就是看戲而已，沒什麼大不了的。”
“那這事可行，我先走了，回去好好謀划謀划。”
韓凌看着漸漸離去的眾人，不一會，茶館上就沒有幾個茶客，也是起身，丟下一些銀子，而後朝着道宗方向漸漸遠去。
對現在的韓凌來說，無論其他任何事，都沒有修鍊重要，經歷了這次的打擊，小韓凌也卻是成長了不少，知道孰輕孰重。
回到道宗，直接到藏書樓停下，進去以後找管理師兄一番詢問，接着也不耽擱直奔藏書樓頂層，開始研究起書籍史記來。
對於那個傳說，似還有一些疑惑，或者說不信任，血脈之間，具體如何感應，憑什麼，會有什麼樣的表現，出現的幾率等等。
韓凌一無所知，所以這些，是必須要先搞明白的。
不久后，韓凌走出藏書樓，整個人跟魔怔了似的，嘴裏不停的念叨着：“原來真的可以，心慌不安，心神不寧，不知所錯，這些都是，無法隔界感應，就連秘境都不可以。”
接着默默道：“可是這一年來，並沒有什麼秘境開啟過，要知道，如果秘境不自行開啟的話，想要認為開啟，那幾乎不可能。所以說，現在就兩種可能，一種是不在這個空間了，另一種就是不在這個空間了。”
幾乎瞬間，韓凌腦海劃過無數畫面，接着就是一陣搖頭，僅僅一個猜測，就將自己的家族，披上了一層，神秘的面紗，這面紗仿似深淵般，讓人沉醉不已。
“也就是說，父親他們可能被人接走，或者抓到別的空間世界去了，因此，母親那邊才找不到，父親他們的蹤跡。”
搖搖頭，心念道：“算了不去想了，還是先去修鍊吧！過些日子，可是要去參加宗門競技的，至少不能給父母丟人不是。”
隨後動身前去洞府，開始修行。
而遠在遙遠的北方雪國，近乎三分之一的西部地域，整個天穹，都被黑白之色所籠罩，這色彩，完全由某種神秘的力量所凝聚，對凡人來說充斥着壓迫，但對修士而言，這卻是輪迴黑海開啟前兆，是危險也是機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