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十二章 無力感
聽完范月的話，秦非不知道心中什麼感受。
沒想到當年范月還有這樣心。
當年，他只是不忍心這個孤獨的女孩受孤立，才出手幫助的，之後相處也的確是真心將范月當做好朋友的。
但是，卻沒有上升到那種愛的境界。
沒想到，當年的事情，范月一直都記在心裏，心中還有了那樣的情愫。
這是秦非沒有想到的。
“你好像很缺錢？”
秦非扯開話題。
范月的話，總是在提到賺錢，似乎除了賺錢，范月就沒有其他的追求了。
范月抬頭看向秦非，眼神堅定，理所當然。
“當然了，我可是很缺錢的。”
看了一眼秦非，又低下了頭，似乎不想讓秦非看到她的脆弱，也怕秦非誤會她是貪財之人。
“若是我有錢，那我父親就不會死，若是我有錢，我就可以讓我母親少受勞累，若是我有錢，我那弟弟就不會因為我而輟學去打工。”
“若是我有錢，我就不會……”
范月的聲音越來越低，似乎這個話題戳中了范月心中的痛，就連回憶都帶着刀鋒般的撕扯。
秦非只能心中長嘆，在這個世界上，每個人都不容易。
秦非沒有再說什麼，只是默默的為范月洗頭，同時警告那蝠鳥虛影，最好老實點。
片刻后，范月神清氣爽的擦乾頭髮，這秦非的手藝真好，現在是一點都不癢，也沒有剛才的那種疼痛了。
“你想吃什麼，我做。”
“就方便麵吧，我好那口。”
“好，你說什麼就是什麼。”
秦非看了一眼范月，背過她將黑色卡片貼在了手機之上。
幸好之前在薔薇那裏知曉了這黑色卡片的如此作用，不然的話現在還真不知道該去求助誰。
“薔薇，是我，秦非。”
“我知道是你，怎麼想通了，給我打電話。”
“不是，現在情況緊急，我是想問你，如何清除一個人體內的蝠鳥？”
“這是小問題，可惜以你現在的能力還做不到，我幫你找人吧，你要確保我的人到來之前，那個宿主不會死亡。”
這樣的話，讓秦非深深皺眉，生出一股無力之感。
對薔薇來說小問題，但是自己卻是什麼都做不了，除了等之外，甚至連怎麼保住范月的生命，都不知道怎麼做。
秦非沉默，最後只能無力說出兩字。
“好吧。”
若是自己有能力，若是自己擁有如步平凡或者薔薇的能力，那麼就不會如此無力的等在這裏。
也就不會將范月的命去交給天意。
就在這時，秦非便聽到范月倒地的聲音。
秦非大驚，急忙看去，便見到范月臉色蒼白，緊緊捂着自己的心臟，銀牙已經將嘴唇咬破，鮮血淋淋。
“范月！”
秦非大驚，卻是見到范月的心口處不同尋常的劇烈起伏，就好像是有什麼東西將要破體而出一樣。
而此時，在范月頭頂的虛影，蝠鳥已經死去，身首異處，不知道發生了什麼。
秦非根本不知所措，這樣的情況他從未遇到，也根本不知該如何阻止蝠鳥的破心而出。
范月無神的雙眼努力看着什麼，似乎在尋找秦非的身影，好不容易抓到秦非的衣服，便是死死的抓住，怎麼都不願鬆開。
“啊！救人啊！”
秦非忍不住大喊，悲痛的表情，
歇斯底里的聲音。
只能拚命用手阻止蝠鳥的衝出，但是他也知道這樣的行為根本無用，蝠鳥一旦沖不出來，就會直接吃掉范月的心臟。
到時候，范月還是會死，這是秦非無論如何都阻止不了的。
就在秦非喊叫求救之時，便聽到淡淡的聲音傳來。
“鬆手，我來。”
秦非不知何人，何處發出的聲音，但是他的手始終都不願鬆開。
看着范月痛苦折磨的樣子，他怕自己一鬆手，范月的生命就會從他的手中流走。
那是他絕對不願意看到，更加接受不了的。
那聲音沒有多說，只是秦非明顯的感到一股力量好似柔和的水流一般，頃刻間將他和范月包裹。
下一刻，范月安靜了下來，便見到她猛的嘔吐，一股黑水被其吐出，甚是噁心。
秦非分明在那黑水之中見到了粉碎的骨頭和羽毛。
想來是剛才的那股力量，將范月體內的蝠鳥直接殺死，化為黑水嘔吐而出。
看到范月慢慢平靜下來，臉色重新變得紅潤，恢復了正常面色。
秦非才長長的出了一口氣，隨後看向范月，竟然不爭氣的哭了。
這一刻，那種無力感，好似尖刀一般在折磨秦非的心。
若是剛才沒有那股力量的幫助，那現在該是怎樣的結果？
那樣的結果，現在光是想想都讓秦非感到后怕，身體顫抖，手腳冰冷。
那樣的結果，真的是秦非能夠承受的起的嗎。
小心的將范月放在床上，一直守在旁邊，要確保范月真正無恙。
秦非的心中第一次生出了對力量的渴望。
若是自己有能力，便不會讓范月遭此劫難。
若是自己有能力，就不會面對小小的蝠鳥都手足無措。
若是自己有能力，就能讓這個可憐的女孩過上不必如此辛苦的生活。
秦非看着手中的黑色卡片，也許，自己該好好考慮一下了。
待范月醒轉過來時，天已經徹底黑了。
秦非一直守在旁邊，一步都沒有離開，甚至是一眼都沒有移開范月的身體。
生怕什麼不知名的邪物再來侵擾范月。
范月醒來，看到旁邊的秦非，隨即露出微笑，眼中是真正的放鬆。
“你一直都在啊。”
“對。”
“沒有趁機對我做什麼吧。”
秦非一怔，“我可是正人君子，不會趁人之危的。”
看到范月醒來，秦非也暫時放心下來。
在短暫的恢復之後，范月便徹底沒事了，蝠鳥已死，禍根已斷，自然性命無憂。
“你是不是最近吃了什麼不幹凈的東西？”
秦非沒有直接說出蝠鳥，只能含蓄詢問。
“我，我，”范月猶猶豫豫，含糊不清，經歷了一場鬼門關，范月的心中也開始怕了。
“是那新時代公司。”
秦非深深皺眉，果然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