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24章 九頭神怪

隨後，蘿莉花在兩個人的監視下走進接見室，看到孟浩然面容憔悴，鼻子一酸，不禁流下淚來，哽咽道：“孟公子，對不起，是我……”

孟浩然急忙打斷蘿莉花的話，生怕她說出實情將她也牽扯進來，向她施以眼色，悵然笑道：“蘿姑娘怎麼知道我在這裏？”

蘿莉花輕拭眼角，環顧左右的兩人，輕聲說道：“公子被帶走之後，金老闆剛巧來我家商談絲綢店鋪的事情，看蘿家上下個個驚慌失措，便問起原因，我就將所有的事情給他說了。金老闆說公子定被帶到了這裏，剛巧這裏有個主事與他交好，說不定還能救公子出去。小女子聽到這些，懇求他幫忙救你，就由金老闆帶着來了！”

孟浩然心中暗道：金兀朮哪有這麼好心？剛剛不是還要拉攏老子，意欲吞併絲綢店鋪嗎？疑惑道：“他能這麼慷慨答應？”

蘿莉花輕咬嘴唇，回答道：“我已經答應東街的幾家絲綢店鋪出讓於他了！”

孟浩然扼腕道：“果然是這樣，那我們所做的一切，豈不要功虧一簣啦！這金兀朮委實奸詐至極，我懷疑……我能來到這裏也是拜他所賜。”

蘿莉花心有同感，卻沒有足夠的證據，只能出讓東街的店鋪，以求能夠救得孟浩然出來，但看金兀朮和那主事的態度，希望並不是很大。

孟浩然和蘿莉花心中所感不錯，那日金兀朮離開萬福酒樓，遇到來自西境的朴泰、溫伯卻視而不見，心中着急的就是為了拿到孟浩然來自新界的證據。秋兒、芸兒在臨界的位面組織沒有查到任何線索，卻讓金兀朮更加興奮。當年跟隨絲綢店鋪的蘿家老爺時，對位面商方面的事情也略知一二，來自異界的人都在九頭怪處留有信息，不然縱使那人有通天的本事，也找不到臨界。於是，三人匆匆趕到臨界街的入口，來到九頭怪面前。

那九頭怪本屬臨界神物，不與當街世人交往，只負責異界人在臨界的信息註冊登記，當然如果不經過它的審核通過，臨界的楔口根本不會開啟。它終年盤踞臨界入口，臨界人已經司空見慣，視它猶如石像一般。九頭怪不通臨界實務，終日以擺弄瓶蓋為樂。

金兀朮也是第一次與九頭怪打交道，上前忐忑施禮，打探孟浩然情況。那九頭怪哪裏肯理，九個腦袋分別對金兀朮打量一番，兀自玩弄地上的瓶蓋，瓶蓋壘成九摞，每摞數目不一，然後，九支手同時移動，相互加減。金兀朮看了很久，不明所以，試探地問道：“神怪，小弟看了半天，沒有看出門道，那三摞分明已經平齊，為何又將它們減去幾個瓶蓋？”

九頭怪的每個頭逐個不屑地朝金兀朮瞥了一眼，九手連動，剎那間九摞瓶蓋由左往右，由多到少形成遞減排列，然後用它詭異的聲音得意洋洋地說道：“這裏共有幾摞瓶蓋，第一摞有一千六百八十一個，第二摞少兩個，第三摞少四個，第五摞少八個，以此類推，到第九摞時，應該是多少個？”

金兀朮微微一愣，一會兒又呵呵笑起來，心想：這九頭怪原來是在和我玩數數的遊戲，那我今天就陪你玩玩，待你玩得高興，再來打探孟浩然的信息就容易多了！於是，金兀朮躬身凝神，手指點着第九摞瓶蓋，一一數起來！

九頭怪九個腦袋同時撇嘴，九支手各給了金兀朮一個耳光，直打得他眼冒金星，頭昏腦脹。九頭怪九個怪異的聲音依次說道：“笨蛋！笨蛋！笨蛋……”

秋兒、芸兒看老闆被打，各抽出腰間佩劍，意欲對九頭怪動手，然而，九頭怪吃吃而笑，似乎根本不把倆人放在眼裏。

金兀朮站定身子，抬手阻止住兩人，強顏歡笑道：“不知神怪為何要打我呀？是我做的不對嗎？”

九頭怪瞪着眼睛說道：“不是讓你數，而是讓你算，要脫口而出！”

金兀朮看看面前層層疊疊的瓶蓋，哪能算得出來，腦門上早滲出了一層冷汗，心想：糟糕，這該如何算？若是算不正確，又要被扇幾個耳光，這九頭怪一身蠻力，三輪下來不把老子扇趴下才怪！瞧它智商不高，不如老子弄虛耍滑，且逗它一逗！於是，再次強笑道：“九頭神怪，這個遊戲不好玩，我有個更好玩的遊戲，你玩不玩？”

那九頭怪一聽有遊戲玩，九頭同時豎起，九隻獨眼瞪得極大，興奮地點頭不止，說道：“你有什麼好玩遊戲，快快說來！”

金兀朮從其中一摞瓶蓋上取了一個握住手裏，邪笑道：“我與神怪玩玩猜寶的遊戲！”

九頭怪問道：“猜寶的遊戲？怎麼玩法？沒有聽說過，你快和我玩！”

金兀朮一看九頭怪興緻如此之高，心中暗喜，說道：“我和你玩也可以，不過你要是玩輸了，我要向你打探一些信息，你可不能隱瞞！”

九頭怪想了想，問道：“如果你輸了呢？”

金兀朮回答道：“你繼續扇我耳光，如何？但是，我來藏，你來猜！”

九頭怪吃吃大笑，頻頻點頭。

金兀朮將羽扇遞給芸兒，雙手沖九頭怪張開，其中一手握有瓶蓋，然後雙手交握，在九頭怪面前左右晃動，如此四五次，分開放於九頭怪面前，問道：“你猜瓶蓋在哪只手裏？”

九頭怪的九個腦袋一會兒齊看向左手，一會兒又齊看向右手，最後指了指右手。

金兀朮大喜，張開右手，說道：“你輸了！”

九頭怪九隻手連着啪啪啪給了金兀朮九個耳光，金兀朮、芸兒、秋兒都大吃一驚，問道：“你輸了，為何還要打人？”

九頭怪掰開金兀朮左手，左手裏也空空如也，原來他早將瓶蓋藏在袖子裏，出了老千，早被九頭怪發現了！

金兀朮無奈，只得認栽，繼續玩遊戲。這次，他手裏又握了兩個瓶蓋，在九頭怪面前晃了幾遍，問道：“哪只手沒有瓶蓋？”

九頭怪也不猜，伸手就給金兀朮了九個耳光，然而掰開兩手，兩個瓶蓋掉了下來。金兀朮暗自懊悔：原來這九頭怪聰明得緊，出千是行不通了！挨這麼多耳光，即使憑概率，也該贏了它。於是，金兀朮只得老老實實地和九頭怪玩起了猜寶的遊戲。

誰知道那九頭怪運氣好到了極點，一連完了幾十把，都被它猜中，金兀朮的臉已經被扇得腫如豬頭，還好他僥倖贏了一把，慌忙問了孟浩然的情況，匆匆逃離。（註：九頭怪精通算術，排列九摞瓶蓋便是我們所熟知的不等差遞減數列，相信每一個讀者都能輕鬆計算，但在臨界，數學理論完全達不到我們當界的發展程度，所以，金兀朮不會計算也是必然，但並不是說明金兀朮蠢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