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神秘的聲音
當晚我便在王宜年安排的房間裏住下了。
王宜年的別墅是中式的別墅,所以房間也算是古香古色,西面的牆上掛着一張圖,圖上一是個穿着一襲紅色衣服正在赤足舞蹈的女人,這女人國色天香,美得令人窒息。
畫下面是一張條案,案几上供着香爐,裏面有許多線香燒過的梗,像是每天都有人來這裏祭拜似的。
我往東面,穿過博古架就是一張床榻,也是古代那種掛着青色帳幔的穿,被子有點像我奶奶當年用的那種綉綢面的被子,綉面上繡的是紅梅枝上一雙喜鵲。
雖然奔波了一天,但我卻一點也不困,脫了鞋卧窩在被子裏刷着手機,自從爺爺死後,一切都太過詭異,雖然王宜年說他與爺爺是刎頸之交,但我也不得不防。
也許是太過疲勞了,我躺在床上開始迷濛直來,困意緩緩升起,周圍一切像是放了乾冰一樣瀰漫起了白霧。
“小東西。”一道清越動聽的女聲在我耳邊響起,我腦子雖然迷糊,這聲音卻如清泉一般清晰。
“小東西。”又是一聲,彷彿就在耳邊,我似乎都能感覺到這聲音帶來略顯冰冷的氣息。
誰?我努力想睜開眼睛,可是眼皮卻沉重得像是被什麼壓住了,怎麼也睜不開。
我想說話,但卻發不出聲音來,只有那一聲一聲好聽的女聲,不斷在耳邊響起來。
“你怎麼在這裏,叫我好找啊。”女人繼續說著,“真是不乖,你可知你十八歲快到了呢。”
此時我有一種被毒蛇遊走全身的感覺,冰冷詭異且危險。
忽然一聲重物落地的響動,我終是被驚醒了,像是掙脫了什麼束縛一般,我睜開眼睛彈坐起來,推開被子才發現,我竟然出了一聲冷汗。
此時黑暗的房間裏,一道漆黑的身影正拿着一把寒芒畢露的刀沖我殺過來。
這麼短的距離,這麼快的速度,且對方顯然是專業的,所以我已經避無可避了。
難道,爺爺的事情沒查到我就要死在這裏嗎?這人又是誰派來的?
電光火石之間我想了很多很多,此時除了閉上眼睛等死,沒有別的選擇了。
刀劍相抵的聲音響起,我預期的痛苦並沒有如約而至。我睜開眼睛一看,一道白色的身影與那黑影纏鬥了起來。
那個微微發胖卻靈活異常的身影,我一眼便認出來了,是王宜年。
我剛剛還在懷疑這人是不是他派過來的,此時他便已經自證清白了。
兩人的身手都異常矯健敏捷,我看得眼睛都花了。
但此時不是欣賞的時候,我趕緊下床來,全身戒備的看着兩人,一點不敢大意。
那人與王宜年纏鬥了許久,王宜年便處在了下風,畢竟是拳怕少壯,老爺子上了年紀了,對手卻是一個訓練有素的年輕人。
我不知道如何幫他,畢竟我雖然有一些三腳貓的功夫,在這兩位高手面前,提鞋都不配,上前也是添亂。
就在我進退兩難的時候,忽然門外砰的一聲響,一道身影沖了進來,是白天的西裝男,王宜年的兒子王立峰。
“打主意打到我王家來了,誰給你們的狗膽?”王立峰衝上前來,從背後襲擊拖住了那黑衣人。
黑衣人沒有說話,沉默着對付兩人,看來他也不敢託大了。鬥了一侍兒明顯覺得黑衣人開始吃力,王立峰單手捏了一個決,一道白色的光轟的一聲打出去,將黑衣人直撞到了地上。
“呵,盜門……”那黑衣人忽然兩眼一翻,整個人便歪在了一邊。
王立峰趕緊上前去,小心翼翼的揭開他的頭套才看到:“竟然是無臉剎魔,對方下足了血本啊。”
我着實的驚了一驚,憑生第一次親眼看到,整張臉就是一張整皮的人,整張臉除了兩隻眼睛和兩個鼻孔,其他什麼都沒有平整又光滑。
“那又如何,敢潛進我王家,敢對付我王宜年的人,那就得稱稱自己的斤兩,夠不夠我剮的!”王宜年將手上的拐棍重重甩在地上,眼內冒着火光。
房間裏面有人敢說話,只覺得一陣陣的窒息。
王立峰小心翼翼的拾起拐棍恭敬的遞到王宜年的手上,又站到一邊垂手而立了。
“爸,別生氣,既然是無相門出的手,那就去找他們,自然會有結果。”
“我白天才安排說要去東梁皇陵,晚上就演這一出,怕是背後的人着急了,怕我們到皇陵會看到什麼啊。先查查家裏的老鼠吧,別沒人外賊惦記着,倒讓家賊飽了肚子。家賊難防啊。”
王宜年用拐棍戳在地上,跺得咚咚直響。
發完脾氣之後才看着我問道:“文奇快到叔公這裏來,剛剛嚇着沒?”
他這哄小孩子的語氣,讓我有點尷尬,但還是順從的走過去了。我看得出來老爺子是真心關心我的。
“沒有,叔公。”其實是有嚇到的,但說出來又覺得會丟臉,畢竟生憑頭一次看到有人就這樣死在我面前。
“不怕啊,這以後啊跟着叔公,這起子欺負你的人,遲早都是這個下場的。”
我點了點頭,沒多說什麼。
“進來!”王立峰對着外面喊了一句后,突然一個五大三粗的光頭緩緩從外面走了進來,看到他高大魁梧的身材和身上虯結的肌肉,不由得暗暗羨慕起來。
“今晚我讓凱文在這裏守夜,你好好休息吧,不會再有人敢打擾這裏了。”王立峰對我和藹的笑了一笑,“今天是叔叔沒安排好,晚上嚇着你了。”
王宜年瞪了一眼自己兒子說道:“知道就好,沒有下一次了。”
我看王立峰好像很怕王宜年似的,不由得心中一陣嘀咕,這老爺子脾氣還真是火爆,連親兒子都這麼怕他。
“小東西。”正聽他們聊着,我耳邊又一次響起了這個聲音。
“別怕,今天就算是王家那兩個小子不來,我也救得了你。你不會有事的。”
我轉頭看了看周圍,沒有發現任何其他人。
“怎麼了文奇?”看到我奇怪的舉動,王宜年關切的問道。
“沒、沒什麼。”我大概是幻聽了。
等我一抬頭,正對着那副圖,我彷彿看到那畫上的絕色女子對着我微微笑了。
一定是我眼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