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我就是暴君
李恆高呼一聲,在他身旁的甲士們也立馬心領神會,跟着李恆開始高呼吶喊。
就在這一瞬間,山呼海嘯般的聲浪傳來。
兩三百甲士一起高喊同一句話,這聲音足以掩蓋住在場的廝殺聲。
“王崇煥已死,降者不殺。”
跟隨王崇煥的甲士,有一些聽到了呼聲,他們還離李恆比較近,扭頭看去,那隻手上拎着的腦袋不正是他們家大人的腦袋嗎?
原本要與楚王作對,他們的心態已經接近於崩潰的邊緣,現在又失去了王崇煥,他們失去了主心骨,於是投降的念頭迅速佔滿他們的腦海。
嘩啦啦,嘩啦啦,那是兵器丟到地面上的聲響。
最靠近李恆的甲士開始丟棄兵器,舉起雙手,表示投降。
狼煙滾滾,王崇煥的旗幟已經被李恆砍倒,卻而代之的是大大的楚字。
李恆的面前跪着一排大臣,那可是跟隨王崇煥的孝子賢孫,楚國朝堂上的三公九卿都在這裏了。
“大王,我是一時鬼迷心竅,這才跟着王崇煥這個奸賊來祭祖。”
李恆聽到他的話,忍不住笑出聲來,如果事後懺悔有用,那麼還要劍有何用。
“我是被王崇煥這個惡賊逼來的,說要是我不來的話,就把我給抄家滅族。”
李恆一聽更樂,這群蛀蟲還真的是什麼謊話都可以編得出來。
“你們覺得我是傻子嗎?”李恆看向諸臣,他目光如炬,聲如迅雷,使得諸臣紛紛扭過頭去,絲毫不敢直視李恆。
就在此時,白福義悄悄低下頭來,他小聲對李恆說道:“陛下,三公九卿都在這裏,若是都法辦,恐怕整個朝堂都會亂套的。”
白福義此言不虛,三公九卿是朝堂上最為重要的職位,掌握着整個國家的命脈運轉,是絕對不能沒有的。
白福義的話雖然很小聲,但由於旁邊過於安靜,白福義的話到底還是傳到了三公九卿的耳朵里。
“白將軍說的在理呀,大王,只要放過我們,我們日後定然忠心耿耿,效忠於大王,效忠於楚國。”廷尉曾開霽見白福義為他們說情,連忙打蛇隨棍上。
其他大臣見李恆聽完白福義的話,閉上了眼睛,他們都以為自己得救了。
大王估計會只懲首惡,他們這些隨從就可以輕拿輕放了。
頂多就是削去爵位,再罰上幾年的俸祿。
只要他們不死,還把控着三公九卿的位置,這些懲罰都不算是傷筋動骨。
畢竟哪個三公九卿是依賴俸祿活着的,誰的家中沒有好幾萬畝良田啊。
諸臣甚至有些已經咧起了得意的嘴角。
可他們哪裏知道李恆在想些什麼。
三公九卿確實重要,若是李恆羽翼豐滿,大可輕拿輕放,大不了秋後算賬便是。
可此時的李恆剛剛殺了王崇煥,要知道王崇煥的三大臂膀只跟着他來了一位。
無論是駐守丹陽城的謝必安,還是在邊境領兵的霍子棟,對於李恆來說,都是威脅。
他必須要用一場雷霆行動來證明自己,以此來奠定楚王的威望。
於是他喃喃自語道:“你們既然不要我好活,那就休怪我舉起屠刀了。”
李恆猛然睜開雙眼,並且舉起還在滴血的楚王劍,對底下的三公九卿進行最終的審判。
“將這群賣主求榮之徒給我推到丹陽城,我要當著丹陽城所有老百姓的面,殺之。”
殺字,李恆重重地咬下,他渾身的殺意衝天而出,前世累積的殺氣和今生凝聚的王者之氣,混合在一塊,無形的霸道壓在每個人的心頭。
就連旁邊的白福義當聽到李恆說的殺字時,也不由地退後了好幾步。
大王身上這股殺氣怎麼比我還濃烈,白福義覺得自己越來越看不懂自己這個侄子了。
底下的諸臣也被李恆的氣勢震懾到了,可他們卻不以為李恆真的要殺他們。
開什麼玩笑,這可不是一兩個大臣,算上死去的王崇煥,楚國的三公九卿可都在這裏了。
“大王,都把我們殺了,誰來替你管理國家呀。”廷尉曾開霽強擠出一抹笑容說道。
白福義也跪下來求情,他倒不是心疼這些大臣的死活,他完全是為了李恆的江山着想。
“大王,三公九卿縱然有罪,亦可讓其戴罪立功,要是都殺了,那整個楚國不得亂了套嗎?”
看到國舅白福義都跪下來求情了,這些三公九卿都以為穩了。
誰知道,李恆下一秒的開口卻讓他們徹底絕望。
“舅舅,我不想任何人違逆我的話,你可明白?”李恆意味深長地看着白福義,他的眼神令白福義這個身經百戰的將軍都感到了害怕。
儘管李恆的語氣很平靜,可白福義卻可以從他一字一句裏面嗅到帝王的氣息,那是不容置疑的王者之氣。
“明白,末將遵命。”白福義的額頭留出好幾滴冷汗,而站在他面前的李恆不過區區十五歲,他也沒想到能給他帶來這麼大的壓力。
當底下的甲士開始來推搡三公九卿的時候,他們才發覺自己真的錯。
眼前的楚王哪裏是個十幾歲的娃呀,他分明是吃人的惡虎,噬魂的修羅。
“暴君,有本事你把我給抄家滅族,我一定會在地獄詛咒你和你的楚國的。”廷尉曾開霽被拖下來的時候,無比狼狽,最終開口大罵。
已經註定活不成了,那他索性豁出去,罵個痛快。
“若是他國君王聽到暴君這個稱呼還唯恐避之不及,可我喜歡,稱呼我為暴君,那簡直是對我最為至上的褒獎。”
“作為封賞,我決定賜你抄家夷三族。”曾開霽既然叫囂李恆不敢滅他的族,那李恆就滅給他看。
廷尉曾開霽,其背後的曾家那可是偌大的家族,夷三族,那便是要殺好幾千人。
可能連曾開霽都沒有想到,自己為徒一時痛快,竟然連累族人受害。
此時曾開霽終於慌了,黃白之物也開始忍不住地流了一地。
他開口拚命地求饒,他不求李恆放過自己,而是求李恆放過他的族人。
然而李恆不為所動。
既然今日之後,暴君之名必定要落在他的頭頂,那李恆就做一個真正的暴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