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70.錯事良機，忍怒氣細聽緣由
但是，遇到這些身材高大的歐洲白種人士兵后，若是不動用槍械，久經訓練的黑山衛士兵，大約只能是稍稍占點上風。
對付歐洲白種人士兵，亞洲士兵是有點先天人種上吃虧的。畢竟人種不同，亞洲黃種人和歐洲白種人體型差距還是有點大。
這也就是經過訓練的黑山衛了，要是普通的大隋老百姓，兩個都不一定能打得過一個歐洲白種人。
“不要有顧慮，按你平常的樣子去指揮就好，我就是來看看這歐洲聯軍火器的利用情況的，不插手指揮。”
李睿安慰了裴元慶一句，而且一改自己親自指揮的習慣，只是坐在那裏，準備看看自己這第四集團軍司令裴元慶的指揮藝術。
“是，屬下遵命。那，陛下，咱們就攻城？”
看到了李睿點頭，裴元慶也不在含蓄了。
“來人，傳我命令，大炮攻城。”
“陛下，我先用大炮攻城，試試這城牆的成色。”裴元慶雖然下了命令，但還是給李睿解釋了一句。
“嗯，過半個時辰攻城，咱們也去看看，親眼看看這大炮攻城的效果。”李睿還是有強烈的好奇心，帶着兩女就朝着這伊斯坦布爾城快馬而去。
三十里，快馬不用半個時辰也就到了。
到了城外高地，此時的炮擊才剛剛開始。
“轟、轟、轟......。”驚天動地的聲音鋪天蓋地的響起。
現在的城牆防守戰就是拼的人數，所以，在看到黑山衛似乎有攻城意圖的時候，整個城牆上站着的都是密密麻麻的同盟國聯軍。
就是防備着黑山衛攻城。
如此這麼密集的人群被大口徑榴彈炮一炸的後果是什麼？
那就是人間地獄。
通過高倍望遠鏡，看着城牆上那血肉紛飛的慘狀，武媚娘立即就是一陣反胃。
但是，當她看到了神色如常的月靈兒和李睿以後，要強的她死死的忍住了自己胃部的翻江倒海。
李睿是多麼心細的人，看到武媚娘那越來越白的臉色，就知道這小丫頭是沒有見過這種屍山血海的樣子。
恐怕是已經快忍不住了。
“要吐，就到那邊去吐出來，第一次看到戰場上的這種情況，有這種反應不丟人。”李睿一道元力送出，稍稍的緩解了一下武媚娘的難受，但是卻並不根治。
畢竟，雛鷹要長大，不經歷磨礪怎麼行？
聽到李睿的話，武媚娘就立即扶着她自己的侍女跑的遠遠的，她還是要維持一下自己在李睿面前的形象。
是絕對不能讓李睿看到自己如此丟醜的樣子。
也就是十幾分鐘的炮擊，伊斯坦布爾的城牆上立即就是屍山血海。
“可惜，要是此時趁機攻城，一定可以取得戰果。”李睿有點可惜這次機會的浪費。
畢竟只有第一次炮擊，不管是對肉體還是精神上，對敵人的衝擊力才是最強的。一旦後面，敵人習慣了這種炮擊，就立即能找到破解的辦法。
最不濟，一旦遇到炮擊，敵人會把隊伍分散，就能減少大量的士兵傷亡。那麼，這大炮的威力就下降了許多了。
那炮擊就只是單純的物理破壞，而沒有讓敵人的精神崩潰的攻擊效果了。
過了好一會，稍稍緩和過來的武媚娘才臉色蒼白的站回了李睿的身邊。聽到了李睿的感嘆以後，就順勢說：
“這也不怪裴元慶，強攻堅城，傷亡必然不小。恐怕不好和黑山衛同僚交代。用大炮試探一下，也是情理之中的事情。”
“哎，這才多少年，部隊的進取之心就如此喪失了？”李睿有點恨鐵不成鋼的感嘆着。
“可能這還真不是沒有進取心，而是鑒於你這個睿帝以前的零傷亡戰績太多而不得不做出的措施。”武媚娘替裴元慶說了一句實在話。
同時也是暗暗的拍了李睿一句馬屁。
稍稍想了一下，李睿也就釋然了，這不能怪罪自己的集團軍司令們。
是自己太過強求，自己的這些集團軍司令們並沒有和自己一樣的現代化思維。對步炮協同的概念還是很陌生的。
所以，有這種疏漏也是可以理解的。
“算了，我還是看看接下來這裴元慶如何操作？”李睿並不打算現在插手戰事，畢竟剛剛才說自己只是看戲，結果轉手就去直接指揮部隊戰鬥。
這也太沒有誠信了。
結果，整整一天，裴元慶並沒有繼續進攻。
這一下就讓李睿氣不打一處來，明明這麼好的進攻機會，結果裴元慶卻給了對方喘息的機會。
所以，第二天上午，李睿還是忍不住再次來到第四集團軍，他要知道是為什麼這麼好的戰機，他裴元慶會錯過。
“陛下，我就知道你肯定得過來，本來我還以為您昨天就會過來，結果您硬是等到今天才過來，這也是對末將極大的信任了，末將感激不驚。”
一見面，裴元慶行禮以後，不等李睿動問，自己主動就開始說了起來。
“喲，看來還是真有點原因，行啊，你說說看，也算是給我解釋一下疑惑也好。”
“其實，末將也知道，昨天若是趁着城中敵軍被大炮給炸懵的瞬間，步兵衝上去，這伊斯坦布爾頃刻也就攻下了。
只是，末將想着平時您的教導，硬是生生壓下了這想要立功的想法。”
“嗯，還是我教導有功？行了，別賣關子，說說看。”李睿的口氣也已經緩和下來了，畢竟只要這裴元慶能拿出一個站的住了理由，他都不會硬性的接管指揮權。
旁邊站着的武媚娘看此時李睿的口氣放緩和以後，也順勢搬過來一張凳子，讓李睿坐下來。
人站着是容易生氣的，一旦坐下來這火氣自然也就消了三分。
裴元慶自然是知道這個道理的，感激的看了一眼這個他平時只以為是個花瓶的武媚娘。
想想也是，以睿帝的英明神武，怎麼可能把一個涉及部隊的要害部門交給一個只會以美色侍人的白痴。
通過剛剛搬凳子這一個小動作，裴元慶就知道，這調查局的局長不是一個簡單的角色。這以後，自己和軍中兄弟們的頭上就會多了一雙監視的眼睛啊。
再想干點什麼倒賣軍用物資的事情，就要謹慎一些了。
這些念頭只是在裴元慶的腦中一閃而過，看到李睿坐了下來，裴元慶趕緊開始自己的彙報。
稍稍賣個關子就好，要是沒有把握好尺度，讓李睿厭煩了，那可就是大事情了。
“陛下，是這樣的。根據情報分析，現在伊斯坦布爾的同盟國部隊只有不到五十萬人。”
“還有五十萬人呢？情報署怎麼沒有報告。”李睿毫不猶豫的打斷了裴元慶的陳述，有點疑惑的問身後龍衛。
“啟稟主子，情報署沒有確認的情報過來，只是在今天凌晨有一份疑似城中敵軍人數不足一百萬的報告送過來。”
身後負責和情報署對接，頂着一個參謀頭銜的龍衛趕緊跪下彙報。
“情報署今天凌晨都沒有能夠確認敵人的數量，你是怎麼判斷出來的？而且，還據此沒有攻擊的？”李睿沒有糾纏情報署的效率，而是繼續問裴元慶。
“啟稟陛下，這其實也不能怪情報署，末將也是在波斯灣和那些歐洲人打過交道以後才會有此猜想和覺悟的。
這歐洲人都是海盜和土匪出身，軍紀比較差不說，軍隊裏面的個人英雄主義的風潮也是極為盛行。而且，士兵普遍是關不住自己的下半身的動物。
一個地方的駐軍是很難不在當地犯錯誤的。
為了解決這些問題，他們的將領們是允許部隊士兵去逛青樓的。
所以，有這些歐洲人駐軍的地方，各種青樓的生意會特別好。
而昨天在炮擊以前，末將特意找春風細雨樓的探子們了解了一下，他們說這段時間，伊斯坦布爾城內青樓的生意卻沒有前幾個月好了。
那些青樓老鴇和姐兒的收入，甚至連前幾個月的一半都不到。
所以，末將大膽的推測，這伊斯坦布爾城內的同盟國士兵有一半以上都秘密調動到其他地方去了。”
“就是這麼一個數據，你就敢斷定？若是，他們只是看着大戰在即，為了整軍備戰而加強了軍紀，讓這些士兵們出不了軍營呢？”
李睿有點好奇的追問了一句。
此時李睿對裴元慶不趁炮擊后的勢頭進攻的怒氣已經全消了，這句追問就純粹是專業領域的討論了。
“陛下，這歐洲軍隊，絕無這種大戰前為了嚴肅軍紀而杜絕此事的可能。他們講究的就是人性和人情，他們其實沒什麼國家的概念，他們講究的更多的只是自己的小家。
所以，越在戰爭爆發或者是打仗之前，他們就更是會對這方面的需求旺盛。
這也是末將駐守波斯灣這幾年研究出來的一種規律。
為此，末將還做過很多次試驗。在我們的部隊進攻以前、以後對這些地域的青樓進行過對比。
每一次反饋回來的數據都說明，末將的理論是成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