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3 想見郭俊
袁邵卻沒有理會張全,而是向蘇元詢問:“掌柜的,這牌匾上的字,是出自何人之手?”
“啊……”蘇元腦迴路一下子沒反應過來,“這……這字是我們東家親自寫的,客官您是要住店嗎?”
“那不是住店來幹啥?”張有為朝蘇元道了句,一路上都沒有人跟他說話,確切地說是沒有他這個身份能說上話的人,這會兒蘇元過來搭話,他也有資格說上話了。
“住店快裏邊請!”
“你們東家是誰?可否叫他來讓我見見?”袁邵有些激動,像他們這樣的讀書人,尤其是到了中年後,對書法的痴迷程度無人能理解。
“客官,我們東家很忙的,您找他有什麼事,跟我說就行,過後等東家有空了我再代為轉達可好?”蘇元很是為難道。
不是他不想,而是最近郭俊真的很忙,平常時候他還會隔三差五地來一趟,現在都沒怎麼見着人了。
“袁老爺,這客棧的東家我認識,他叫郭俊,說實話感覺這人有些不識好歹,不過這家客棧倒是挺不錯的,算了,我們快進去吧!”張全生怕被袁大人覺得自己怠慢了他,有些着急地催促着。
“對,幾位快裏邊請,兩位麻煩來這邊登記下。”蘇元也趁着張全插話的瞬間把兩人給請了進來,要是繼續在門口堵着,會影響到其他客人。
張全全程都很積極地伺候着,袁邵和趙傑兩人什麼都不用操心,而是繼續打量着店裏的裝潢,尤其是牆壁兩邊的菜式圖樣最吸引人眼球,店內的裝潢看起來十分新穎。
不多時,張全就幫兩人做好了登記,“袁老爺,可以了,咱們上去吧。”因為張全早幾天就把房間給預定出來了,這會兒也不需要店小二帶路。
等幾人上樓后,蘇元找來了一名店小二,交代了幾句便出去了。
縣衙里。
剛才衙差來報說有兩個身份看似比較特殊的人物進城來,還是從清遠城而來的,這會兒劉縣令正打算去看一看,因為這很有可能是張全搬來的救兵,知府大人袁大人。
“劉,劉大人,正好想找您呢!”蘇元跑到縣衙門口停下來,大口喘着氣,正巧撞見準備出去的劉縣令。
劉縣令跟蘇元也算是比較熟了,經常去店裏蹭吃的,這些飯錢很多時候賒賬的,不過這賬賒着賒着就不用算了。
當然,蘇元也覺得能與縣令大人交好是十分榮幸的事,這錢的事就不是個事!
在縣衙門口見到蘇元,還跑得急急忙忙的樣子,劉縣令第一時間以為他是來催債的,於是上前道:“蘇掌柜,你怎麼來了,有事嗎?”
千萬別跟他談錢,現在他窮得很!
“大人,剛才店裏來了兩個看起來好像大有來頭的的人,哦對了,還是跟那個張全一夥的,我猜會不會是他搬來的救兵,所以趕緊跑過來通知大人您了!”蘇元趕緊道。
“現在可還在客棧里?”劉縣令呼吸一緊,難道還真是那位大人來了?
“在呢,在呢!”蘇元急忙點頭。
“走,快過去看看!”劉縣令說著急忙往十里香酒家客棧趕去,身後還跟着范通兩兄弟,他們正愁不知道上哪兒去找人呢!
“大人,等等我!”落下的蘇元也趕緊跟了上去。
在客棧里的幾人,張全叫來店小二,把店裏的招牌菜式都點了一份。
“袁老爺,話說這家客棧的味道是真不錯,還有這酒,也是十分好的!”張全親自為兩人一一介紹着菜式,“這就是名動天下的十里香酒,大人您還沒有嘗過吧!”
“來,悠着點喝,這酒可烈了!”張全給他倒了一小杯十里香酒。
趙傑接過了酒瓶子,細細地聞着酒味:“老爺,這酒味道甚濃,怪不得如此出名,還有這酒瓶子也很特別,您看上面的字體,是不是跟那牌匾上的字體一致?”
“這字也是出自這家客棧的幕後老闆之手?”袁邵細細研究着酒瓶子上的字體,那字體的位置,是突出來的,近距離看,更能感受到字體的流暢感。
“對了,張會長,你剛才說你認得這客棧的東家,他叫郭俊?”趙傑看向一旁忙着伺候的張全。
雖說在外人的傳言裏,說隆發商會的張會長跟清遠城知府大人關係匪淺,但那只是張全特意讓人製造的謠言而已,實際上真正在袁大人面前,屁都不敢放一個,畢竟在這個重農抑商的時代商人地位最是低下,一般官員都是不把商人放在眼裏的。
“趙管家,正是,在下認得那郭俊,不過那郭俊感覺不是什麼好東西,是一個不識好歹的年輕小夥子,不值得一提!”張全被拒絕後就十分不爽郭俊,這會兒見趙管家提到他,便出言否定了此人。
“我倒覺得這人還挺有意思的。”一直不說話在細細研究着酒瓶上字體的袁邵突然出聲道。
能開得出一家在裝潢上看着十分特別的客棧,還能寫得出一手筆走龍蛇的好字體,不見得是個普通人。
“張會長,既然你認識此人,明兒就幫我遞一張請柬給這郭俊,我倒是想見識一下是什麼樣的人了。”
“是,老爺,明天一定幫您把人請來。”張全見袁大人都發話了,只得應下,誰讓自己有求於人呢!
“袁老爺,在下犬子那事……”
“這事改天再說,先吃東西,這酒味道不錯!”袁邵抬手打斷了張全的話,隨即端起酒杯抿了一口酒。
呼!
這酒真辣!
但是為了保持官威,袁邵只能忍着這股辣勁兒,但片刻后卻感覺全身被一股暖流籠罩着,這酒確實比尋常的酒好上許多倍,只是這十里香太烈了,對於他們這些讀書人來說,還真的有些受不住。
趙傑看出了自家大人的不適,急忙遞上一杯茶。
“大人,嘗嘗這瓶叫竹葉青的酒,味道也十分好聞,帶着淡淡的竹葉清香。”
張全也看出袁大人受不了十里香的烈酒,懂得察言觀色的他適時地遞上旁邊翠綠色的酒瓶子。
“竹葉青,這也是出自於郭俊的手?”袁邵看着上面熟悉的字體猜想着。
“呃……是吧。”張全笑容三分僵硬回答着,從進來雅間開始,三句不離郭俊,讓他很是憋屈,但又偏偏什麼都不能表現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