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哥要當和尚
更新時間:2012-05-24
“兩隻老虎,兩隻老虎談戀愛,談戀愛。兩隻都是公的,兩隻都是公的,真變態,真變態!”
柳純沒有徑直回家,而是躲在旁邊學習了一陣母親裴氏對柳郁的調教手法以後,才哼着和這時代格格不入的歌曲,心滿意足地離開。
有這樣一個老娘,真是太好了,天塌下來她都能幫忙頂着!想起來,以後在她的光輝照耀之下,這紈絝少爺的生活一定會很豐富吧!
可是,再一想想,如果有這樣一個老婆,就沒那麼——額,其實也是挺好的,看老爹的樣子,雖然天天受虐,不是還樂在其中嗎?不過,話說回來,如果老婆有老娘美麗溫柔的一面,又沒有她偶爾展現的那不很和諧的一面,是不是更好呢?
柳純回想起本村他曾經調戲過的幾位小娘子,忽然感覺意興索然。這群小娘子,和老娘比起來,似乎總少了一種叫做氣質的東西,而這東西,也並不是後天調教可以輕易培養出來的。一個女子,長得再是美艷,沒有了這東西,就好像一道絕佳的菜肴沒有鹽一樣。悲劇啊!
柳純決定去找胖子,找他一起去歙州城裏玩玩,看看有沒有什麼特別出色的小娘子,就算不能一次性騙回來,有個目標,以後總好下手嘛!
這不是要輟學當專職紈絝了嗎,總要做點紈絝經常做的正事才是,老在這村裡晃蕩,格局總是太小了點啊!
可惜,柳家莊離歙州城雖只有十里路,柳純對城裏卻並不熟悉,離不開胖子帶路。他雖然很不喜歡胖子,還是只能去找他。
柳純剛來到胖子家的後門,忽然聽見一陣抽泣之聲傳來。柳純聽見這哭聲,不驚反喜,這聲音他很熟悉,中氣充沛,肯定來自肺活量驚人的胖子!
柳純勉強算對胖子有所求,但他絕對樂意看胖子的笑話。尤其是想想今天上午,胖子在課堂上幸災樂禍的表現,柳純就牙痒痒。
當下,柳純循聲走過去,果然看見胖子家的門檻上,一堆肉山正團在那裏輕輕地抖動,發出一陣公鴨一般的“嗚嗚”哭聲。
“咦,這不是六郎嗎?”柳純故作驚訝狀,罕有地沒有叫胖子的綽號。但他不停抽搐的腮幫子出賣了他歡愉的心情。
“嗚嗚——”胖子哭得很專心,沒理柳純。
“我說六郎啊,你這是怎麼了?”柳純慢條斯理地勸道:“大好男兒,有什麼好哭的,被鄰居小鼻涕蟲給欺負了?還是被踩到你家小黃的屎了?”
“你才被小鼻涕蟲欺負,你才踩到屎呢!”胖子終於忍不住爆發,抬起頭來,含含糊糊地反擊,一雙眼睛眼睛腫的老高。
“原來沒被欺負也沒踩到屎啊,那有什麼好哭的。我說,咱們去城裏轉轉吧,子不是曰過嗎:‘大好時光,正好泡妞。’”柳純道。
“嗚嗚嗚——”柳純不說還好,一說,胖子的眼淚又落了下來:“泡妞?以後我是再也沒法子去泡妞了,我要當和尚去了!”近墨者黑,他對於柳純的口頭禪,也已經是用得十分熟練了。
“當和尚?你?!”柳純十分驚異。胖子和他一樣,也是一脈單傳,他父親身體又不好,看來以後也不大可能再製造出一個兒子來了,還捨得把寶貝兒子送去當和尚?
“這麼說來,剛才到你們家來的那個和尚——”柳純霎時間明白了一點事情。
“不錯,他是主簿山普度寺的和尚……”胖子抽泣着,斷斷續續的把事情的原委講述了一遍。
原來,柳純和胖子的爺爺篤信佛教,當年曾經發下宏願,自己這一族之中,以後不但對普度寺要多施香火,每年還至少派一個男子在普度寺裏面剃度。
這以後,柳家的六房就開始按照抽籤的順序,每隔三年就派一個人前往普度寺剃度為僧。今年,終於輪到了三房柳陽家,這次派去的,自然是胖子柳龐了。
柳純心不在焉地聽着,一個信息忽然引起了他的注意,十八年前派在普度寺里為僧的,就是柳純的老子柳郁。
“我今年十九歲,也就是十八周歲,那時候老爺子正在這寺里當和尚!這豈不是說,我家老爺子是剃着光頭把我老娘給騙到手的?”朦朧間,柳純似乎終於有些明白老爹和那俊和尚為什麼那麼害怕老娘了。如果你正處在人生的最低谷,卻意外泡上了一個頂級的妞,你這一輩子恐怕也很難不變成“耙耳朵”了。
“三郎,三哥,我知道你一向熱心腸,助人為樂。要不,你去和你爹說說,今年你去普度寺里當和尚,咱們兩家對換下位置,怎樣?反正三年以後就要輪到你們家了,晚去不如早去。你看看我這模樣,哪裏受得了寺廟裏淡出鳥來的齋飯!”
胖子看見柳純沉吟的樣子,還以為他在為自己同情,心中忽然燃起了一線希望,滿懷希冀地循循誘導。
“去死!”柳純一腳踢在胖子那肉感十足的大腿上,嘴裏說道:“晚去不如早去這句話,給你自己最合適。你去照鏡子看看,剃個光頭就是個彌勒。天生就是個禿驢胚子,由得你不當和尚嗎?”
反正胖子今天是不可能陪柳純去城裏泡妞了,利用價值既然消失,柳純哪裏還會和他客氣!起身就走,也不管胖子在他身後又一次撕心裂肺地哭起來。
柳純向前走了一陣,心中對於自己當年當和尚的老爺子和母親當年的那點八卦,越來越有興趣,開始盤算着怎麼用花言巧語撬開裴氏那並不嚴實的嘴巴。
忽然,斜刺里伸出一隻白皙的小手來,十分準確,一把揪在他的耳朵上。
柳純還沒有反應過來,就看見另外又有一隻小手伸出,一把抓在他腰上的絛子之上,一把將他拉進了路邊的小巷裏面。
然後,柳純終於看清了“兇手”的真面目,剛剛泛起的一點怒氣立時消散得無影無蹤。
一雙含嗔帶喜的妙目,眼轉流波,泛着湛湛的光芒,傾注在柳純的身上。一張半紅半白的俏臉上,流露出濃濃的欣喜,殷桃略略張開,露出兩排整齊的皓齒。
小娘子身着一襲墨綠色的襇衫,細柳也似的腰上繫着一根赤絛,絛子上懸着一塊碧綠色的美玉。腳上穿着一雙輕巧的尖頭烏皮履,鞋面上綉着頗為可愛的花紋。而最為顯目的是,她的頭上居然戴着一頂綠色的襆頭!
這是一個極為俏麗的小蘿莉,大約十二三歲的年紀,身上穿着的,是一襲一眼看上去就知道是為她量身定做的男裝,非但無損她的美麗,反而為她平添了幾分別樣的俏皮和可愛。
這時代還沒有“綠帽子”一說,柳純對於戴着綠帽子的男人已經屢見不鮮了,可是看着小娘子頭上那頂綠色的襆頭,還是有些頭暈。男人戴綠帽子,是什麼意思,他是明白的,可女人戴綠帽子,這是什麼意思——
“怎麼,看見人家,一點也不驚喜嗎?”小娘子看見柳純木然的樣子,不悅地嘟起小嘴,
柳純認得這小娘子是村西胡家最小的姑娘,名叫胡說。他以前也見過這小娘子幾次,覺得十分俏皮可愛,但一直沒有忍心把魔爪伸向她,因為她還實在太小了點,讓人實在是不好意思下手。
不過,看小娘子現在這般模樣,似乎是早已被“自己”勾上手了,看來以前他的那點不忍,實在是畫蛇添足,根本沒有必要。
“驚——!”柳純苦笑。
“那你怎麼不叫我?”
“唔,胡小娘子——”柳純無語地叫了一句,他縱有千般泡妞的手段,面對如此嬌嫩的小蘿莉,也不好意思施展出來,反而顯得有些古板。
“以前你可是直接喚人家名字的!”小娘子還是不滿。
“好吧,胡,胡說——”
“那個字讀‘月’!”胡說更加不滿了,嘀咕一聲。大眼睛狠狠地剜了柳純一下:“還有,你以前可不是這樣叫人家的呀!”
“那我以前是怎樣叫你的?”柳純硬着頭皮問道。
“你——”胡說氣結,但她臉上的怒氣剛剛顯現,立即化作了歉意:“人家忘記了你去年生病,把很多事情都忘記了!你不會怪我太凶了吧?”撲閃着一雙亮晶晶的眸子,便往柳純的懷裏鑽來。她的表情變化之快,簡直令人目不暇接。
“你以後還像以前那樣叫我小月月好嗎?”
小月月?!一陣惡寒襲上了柳純的腦海,他打個寒戰,同時輕輕一閃,避開小娘子正要投入自己懷裏的嬌軀:“能不能換一個稱呼,胡說——小娘子!”
“是悅!”胡說撇撇嘴,道:“那你想怎樣稱呼?”
“說?不好,一個字不順口!小說,不好,哥要不是小說看多了,也不會穿越到這該死的小說里來了!還是說說吧,這個名字蠻有愛的!”
胡說這次倒是沒有堅持糾正柳純,而是低下頭去,擺弄着自己的衣角道:“你喜歡,就這麼叫吧,只要你以後對人家好就好!”羞赧之態畢露。
柳純心下大罵“自己”,實在是太禽獸了,這整個一個小學生啊,居然下得了手!話說回來,“自己”以前名聲一直是很差的,能把這樣一個小女孩哄成這樣,手段也的確是厲害。
“小娘子,哦,說說,咱們之間,以後——”
“以後——我就是你的人了,以後——你要怎樣,人家不會再像以前一樣小氣了,任你施為就是了!”胡說俏臉染霞,把小酥胸一挺,大眼睛一閉,擺出任君採擷的樣子。
柳純嚇了一跳,倒退一步。他本來只是想解釋清楚兩個人的關係,不想反而讓小娘子誤會成這個意思,有些無語。“什麼你是我的人?”他怔愕地問道。
小娘子睜開眼睛,滿懷羞喜地看了柳純一眼,輕輕跺腳道:“你這死人還在裝!今天上午,你母親讓你三嬸來我家說媒,過了這個年,咱們就——就成親!你可別說你家大人沒和你商量過。”
“啊——”柳純的嘴巴張大,足以裝得下一個大蘋果,他這才明白,老娘這幾天神神秘秘的老是往三嬸那邊跑,竟是為了這事。他指向了胡說,道:“你?!你和我成親?你多大?”驚愕之下,他沒有注意到自己所指的方向,正是小娘子的胸前微微凸起的地方。
“人家十二了,不小了!”胡說有些沒有底氣地順着柳純所指的方向。看了自己胸前一眼:“再說了,人家還會長大的嘛!”的確是,她這個年紀,還不是下結論的時候。
柳純卻渾然沒有注意到胡說的“不小了”的那一層含義,而是苦笑道:“十二,也就是十一周歲,成親是不是太早了點?要不咱們回去和家裏商量下,推遲幾年,等你長大了再說,可好?”
“可是你都十九了,過了年就是二十。如果不成親,官府要強行婚配了!再說了,人家真的也不小了!”她再一次努力地挺了挺胸,整個身子成了個倒弓形。
柳純這才回憶起,當年貞觀的時候,為了增加人口,太宗李世民曾經推出過一道政策,百姓男到二十,女到十五,如果沒有特殊原因而沒有婚配的話,官府要強制執行的。如今離太宗皇帝賓天,已經二十七年了,這政策執行還是在繼續執行。
也就是說,柳純明年要是不結婚,官府就要出面給他安排了。到時候,能給分到一個什麼樣的,就不是他自己能左右的。
可是,難道就和胡說這個小蘿莉成親?柳純看着小娘子粉嫩的俏臉上掩飾不去的稚氣,打了一個寒戰。這樣的一朵小花蕾,小荷才露尖尖角,叫他又怎麼下得去那罪惡之手呢?
霎時間,柳純的腦海里忽然閃過一道靈光,他忽然丟下胡說,轉身就跑,嘴裏喊道:“胖子,六郎,和尚,哥替你去當和尚,哥要當和尚!”
他心下那個苦啊,就別提了,儒士當不成了,本以為至少能當個紈絝,不想紈絝也這麼難當!
(別的不說,桃子的人品很多人都知道。來到縱橫兩年半了,斷更的總天數一個手數的過來,這是我作為一個作者,自豪的地方。當然,從讀者角度而言,故事是最關鍵的,這也是桃子的方向,同時,桃子也希望,在大家的支持下,這會是又一本順利完本的書,謝謝大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