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再見光明
只是如此之大的事情,以你韓師伯那般好奇的性格,竟然未曾前去,但是在幾日之後,我聽聞他自山下拾得一嬰孩,收做徒弟,這才明白他為何不曾出現,
我原本以為韓鐧山慧眼獨具,那孩子將來會是個絕世天才,可是未曾想到,多年之後,竟然變作一個頑劣不堪之輩,最重要的是本身還無法修行,因此青璃峰便再次成了大家的笑柄,
山裏的人背地裏都說青璃峰一代不如一代,到了靈風這一代都無法修行,青璃峰的傳承怕是要斷絕了。甚至有極為荒謬的傳言,說韓鐧山因為這個徒弟太過頑劣,自知無顏面對眾人,因此便悄悄離去。
這也太離譜了吧,簡木吐了吐舌頭,
陸南玄望着小徒弟可愛的模樣,回憶起往昔之事,忽然噗嗤一笑,他說道:“今日想起一樁趣事,所幸便講與你聽”。
好呀,好呀,簡木頓時來了興趣。
只聽陸南玄說道:“三年前,絳龍宗來了一位貴客,名叫天星老人,此人乃是占卜大家,據說可以窺得陰陽之變化,日月之輪轉,萬物之生滅,因此門中諸位峰主長老皆是帶着門中弟子前去,想請這位大師給自己的弟子們卜上一卦,以測前程。”
這位大師生性開朗,也不吝嗇,竟一連給數十名弟子看過,其中自是好壞淆雜,毀譽參半,但是眾人無一不對天星大師心生佩服。
陸南玄說道:“其實我也給你測過一卦。”
啊?那結果怎麼樣啊,師傅,簡木望着陸南玄,有些急切的問道。
天星大師看過之後,直誇你,靈秀之氣掛於臉上,錦繡前景刻在骨中,所以無需着急,你將來的成就定然會超過師傅的。
真的嗎,簡木聽罷,雙眼笑成了月牙狀,過了一會,簡木似乎想起來什麼,他問道:“那韓師叔有沒有給靈風師兄算上一算呢?”
哎,聽聞此問,陸南玄嘆了口氣。
原本韓師弟,不願給弟子算卦的,他說了一句,一切自有天命,何須盡知,可是卻耐不住我們大家的勸說。
只是那天星大師,一看靈風,面色一驚,而後仔細端詳了一陣,不停的皺着眉頭,在場之人都看到了他的異樣,可是韓師弟也不着急,最後天星大師皺着眉頭對着韓師弟說道:“這孩子命運多舛,一生坎坷,老夫生平所見之人甚多,像這般情況的還是第一人。”
眾人有些不解,誰知韓師弟聽罷,卻只是笑了笑,說道:“大師縱使修為有成,卻也無法看透這世間萬物吧,天地變化微妙通玄,萬物輪迴不休不止,人在這蒼茫世間不過是一滴浮露而已,若以點滴之水欲窺探滄海之變化,是否太過牽強了呢?”
天星大師先是一愣,而後思索一番說道:“小友言語奧妙無窮,先前是老夫賣弄了,之後天星大師再未給絳龍宗的其他人卜過卦。”
那韓師叔是怎麼對靈風師兄說的。簡木好奇的問道。
陸南玄搖了搖頭,他說道:“韓師弟對靈風說,你的卦象很好,算卦的說你能活的很久很久。”
啊,還可以這樣嗎?簡木聽罷,有些不解的撓了撓頭。
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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師傅,那您知道韓師叔究竟去了哪裏嗎?為何他要將靈風師兄一個人扔到山上啊!
這我就不知道了,韓師弟也只是跟我說了他要去做些事,可能再不回來了,我也沒有多問,畢竟每個人都有他的秘密。既然對方不願說,我又何必非要知曉呢?
只是這樣一來倒是苦了靈風這孩子了,這也是為何我讓你多陪陪他的原因了。二人一路閑聊,不知不覺間,二人便已經來到了刑罰堂。
簡木一想到可以見到自己的靈風師兄,不由得有幾分激動。
只是陸南玄倒不是很着急,他平靜的喊了一聲,酉陽師兄,我來看你了。
我看師弟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吧!一道爽朗的笑聲想起,接着一名身穿黑色衣袍的老者出現,老者生的闊年大耳,相貌慈祥,雖然是刑罰堂的長老,卻與那袁天水截然相反,非但沒有讓人感受到恐懼,反而極具親和力。
簡木見到酉陽子,立刻行了一禮說道,酉陽師伯好。
酉陽子溺愛的摸了摸簡木的腦袋說道:“小傢伙越來越壯實了,看起來修為也是越來越精進了,”
聽到酉陽子的誇獎,簡木不好意思的笑了笑。
那淘氣的小子怎麼樣了,陸南玄問道,
還健在,不過這一翻牢獄之災或許也讓他的心性成熟不少吧!
接着酉陽子嘆道:“袁天水趁我不在,將他關進了鎮魔獄,整日不給吃喝,待我回來,已是十日以後了,我本來以為這小子餓死了,可是沒想到他生命力還挺頑強,好在有驚無險,否則我也有負鐧山所託啊!”
而且我發現這小子竟然可以修行了。酉陽子面色凝重的說道。
陸南玄聽罷,倒是並沒有什麼驚訝,顯然他對此事他早已知曉,他回道:“當初鐧山臨行前說過此事,雖然不知是何緣由,但是怕是你我二人又要與旁人解釋一番了。”
這倒是些小事,不過陸師弟,你可聽聞過百葬山之事,酉陽子眉頭一皺問道。
略有耳聞,據說那不過是一片荒山,但是卻異象頻發,想來已經引起各大宗派的注意了,陸南玄道。
是啊,我上次外出便是探尋此事,只是我發現那裏似乎存在着一個巨大的結界,縱使以我的修為在其面前也有面對山嶽之感。
如今各個門派蠢蠢欲動,以我推測,恐怕在紫霞渡宗門大慶之後,就要對那百葬山動手了,只是不知道這一次是福是禍啊!酉陽子抬起頭朝着天空望去。
陸南玄捋了捋鬍鬚道:“師兄無須多慮,冥冥之中自有定數,我們只需順勢而為便可!”
嗯,希望此行一切平安吧!酉陽子嘆了口氣道。
對了,那小子怕是已經呆傻了,我這便讓人將他提出來,說罷,酉陽子對着一名濃眉大眼的弟子吩咐道幾句,對方點了點頭,便朝着鎮魔獄走去。
這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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弟子名叫泗緣,乃是酉陽子的愛徒,行為做事小心謹慎,滴水不漏,深得酉陽子的喜愛。
此時此刻,靈風正在閉目修行,他的修為竟然已經達到了練氣七層,可以用的上驚世駭俗來形容了,當然一方面證明靈風的天賦極高,在加上他心無旁騖,另一方面則是許由這個深不可測之人從旁指點。
靈風呼了口氣。停止了修行,他剛要休息一會,便聽到門外的腳步聲,是來飯了嗎,靈風心道,其實自酉陽子回來之後,靈風便每日有了飯菜,雖然他可以修行了,但是東西還是要吃的,畢竟什麼時候都不能餓到自己。
靈風側耳傾聽,卻發現這腳步聲極為穩重,與平日給自己送飯的弟子輕快腳步有些不同,難不成換人送飯了。
過了一會,泗緣便出現在靈風面前,漆黑的環境中,靈風無法看清眼前人的模樣,但是卻感覺有些熟悉,直到對方開口道:“靈風師弟,好久不見了。
靈風聽罷,先是一愣,他立刻站了起來,問道:“泗緣師兄,你怎麼會在這裏。”
泗緣道:“恭喜靈風師弟,災厄已滿,你可以出去了。”
靈風聽罷,欣喜異常,不知不覺在這漆黑的地方帶上了一年,呆的他的心裏都快扭曲了。
泗緣抬手一指,只見一道白光射向石門,那道牢房房門應聲而開,靈風難掩心中的激動,他抬腿便要朝着外面奔去,可是剛走了幾步,他便停了下來。
怎麼了,靈風師弟,泗緣問道。
靈風嘿嘿一笑,說道:“在這交了個朋友,臨走之時總要打聲招呼。”
嗯,泗緣點了點頭,他安靜的站在一旁。
老許,老許,我要走了,我來看看你,靈風說道。
過了一會傳來了許由的聲音,他只是輕輕說了聲,哦,似乎並沒有什麼情緒波動。
靈風順着許由的牢房望去,他只看到了一道黑影,根本看不清許由的模樣。
那我真的走了,靈風嘆了口氣,輕聲說道。
有緣再見,許由說道,他看起來十分平靜,沒有過多地話,如同那道黑影一般,從始至終靈風都不知道他長得是何模樣,彷彿此人不過是他夢中的一個過客。
好在靈風也不在意,人生本來就多有過客,就像自己的師傅,養育了自己那麼多年,最後還不是棄自己而去。
靈風轉過身去,也不再多想,便跟隨者泗緣朝着鎮魔獄的出口走去,這段路不是很長,但是靈風卻覺得很漫長,直到他看到一絲光亮從遠處傳來,靈風的雙目下意識的閉上了雙眼。
當他再次睜開雙眼,這個世界似乎變得與眾不同了,不但是黑暗盡頭的光明,更是他數年無法修行的人生光明,或許自己將要開始一個與眾不同的生活了。
靈風嘴角漏出一絲微笑,然後大步朝前走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