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40章:奴婢愛吃飯
「呵!」齊皓聽得這話,直接被氣笑了:「她還真是無法無天,當真以為本王不會收拾她了?!」
小海子沒說話,卻在心裏點了點頭。
可不就是,寧姑娘有句話說的很對,都是主子自己寵的。
齊皓想了想,似乎他還真沒什麼罰她的法子,打她板子,她說正好可以領銀子休息,自己還得給她請御醫,還是另外派人照顧她。
這麼一算的話,到底是在懲罰她,還是在懲罰他?
齊皓深深吸了口氣,冷笑着道:「你去告訴她,就說是本王說的,讓她立刻去書房院子裏撿落葉!親手,一片一片的撿!撿到本王明日起身為止!」
小海子聞言抬眸看了齊皓一眼,沉默着沒有動。
齊皓看着他,皺了眉:「怎麼?不聽話這事兒會傳染是么?連你都不聽本王的吩咐了?」
小海子聞言連忙恭聲道:「屬下不敢,只是……席寧她……葵水來了。」
葵水兩個字,小海子說的極輕,說完之後,耳根便紅了。
雖然他是個太監,但他也是半個男人來着。
齊皓乃是習武之人,何等耳聰目明?
葵水二字一出,他面色頓時一僵,以手掩唇輕咳了一聲道:「那就罷了,先給她記着,過幾日再說。」
預料之中的事情,小海子神色不動,躬身應了一聲:「是。」
齊皓重新拿起一旁的書看了起來,小海子等了一會兒,都準備走了,卻又忽然聽得他淡淡道:「這幾日就不必讓她當值了,讓席葯也別做那些奇奇怪怪的菜給她,過幾日再讓她當值。」
小海子抬眸看了齊皓一眼,揚着笑應聲道:「是。」
池奚寧是真的葵水來了。
好在原主身子骨很好,沒有遭受什麼痛苦。
小海子來轉達齊皓的話,她也沒覺得驚訝,只是點了點頭道:「勞煩海公公替我謝過主子,順帶轉告主子一聲,待我好了,再給他做牛做馬。」
小海子不覺得,齊皓是想要她做牛做馬。
他看着池奚寧道:「寧姑娘只需要有事沒事哄哄主子就好了。」
聽得這話,池奚寧頓時笑了:「主子肯定不會想我去哄他,他恐怕只想我離他遠點,別讓他氣的跳腳就行。」
小海子聞言也笑了,他深深看了池奚寧一眼,意味深長的道:「這世間,能讓主子情緒起伏這般大的,也只有寧姑娘了,即便是陛下恐怕也不能。」
話裏有話,池奚寧只裝聽不懂,笑着點頭道:「誰讓我這般天賦異稟呢!」
她不接話,小海子也只能笑了笑便告辭離去了。
他一走,池奚寧就躺下了。
這葵水來的也算是時候,正好這兩日白間她有事兒不能補眠,順帶也好消了冬梅之類有心之人的疑心。
她在寧王府踏踏實實睡了個覺,直到天快亮的時候才回了寧王府。
因着她葵水來了,早間用的是紅棗粥,池奚寧一夜沒吃東西,吃起來還挺香。
春蘭站在一旁等了許久,直到碗底空了也沒等到池奚寧開口,摸了摸空空的肚子,略有些失望的出了門。
她特意早間只用了一點粥,夏竹她們還以為她不舒服。
唉……
看來只能餓到中午了。
用完早飯之後沒多久,於嬤嬤便來了。
昨兒個她回去之後,便將池奚寧的事情同蔣老夫人說了,說完之後,她低聲嘆道:「大小姐樣貌好身段也好,規矩一學就會,人也聰慧,只是生母出身太低,可惜了。」
蔣老夫人嘆了口氣:「誰說不是呢,她的生母哪怕是個農女也是好的,可偏偏出身青樓,現在還是一個商賈的妾室。」
說完這話,蔣老夫人頓了頓:「最重要的是,她還活着,若是日後尋上門來……」
「這個老夫人倒不必太過擔憂。」
於嬤嬤壓低聲音道:「大小姐是被生母拋棄的,即便她嘴上不說,心裏肯定也是恨的,否則這麼多年,她為何不曾回去探望過?即便日後,那生母尋上門來,大小姐定然也不會理會。」
聽得這話,蔣老夫人嘆了口氣:「但願吧,她既然規矩學的好,你就多教一些,日後走出去了,多少也能給風兒爭些臉面。」
提起已經去世的池容風,蔣老夫人頓時就有些難受,低嘆道:「若是風兒在就好了,他的子嗣定然也是極好的,池國公府也不會是如今這般光景。」
生怕又惹的蔣老夫人傷心,於嬤嬤沒有接話,但今日特意將池奚寧喚到了一旁,開始教她一些精進複雜些的禮儀。
春夏秋冬四人仍舊是昨日那套,冬梅一邊練着,一邊偷偷看着池奚寧學的,藉著如廁的功夫偷偷的練。
因着明日便是宴席,於嬤嬤中午教導完便走了,囑咐池奚寧和春夏秋冬四人,明日定要好好表現,切莫丟了池國公府和大房的臉面。
於嬤嬤一走,池奚寧頓時就如釋重負,很沒形象的癱坐在了椅子上。
雖然規矩和禮儀她都懂,可讓她一直這麼繃著,委實太過難受。
她有些後悔了,不該選一個古代來養老,哪哪都不方便,就連個衛生棉都沒有!
等等,當初局長給她的選項中,好像壓根就沒有現代或者星際,他給她看的三個世界,除了眼下這個,剩下的兩個,一個遠古獸世,一個是打打殺殺的仙俠。
摔!
這完全就是個陰謀!
池奚寧氣呼呼的回到屋內,往床上一躺,不想動彈。
怪只怪她當時養老心切,一心只想當條鹹魚,這才上了當。
悔不當初啊!
春蘭飢腸轆轆的去了廚房,連幹了兩碗米飯,這才覺得舒服了些。
夏竹看着她的模樣笑着道:「讓你早間用那般少,自己多大食量還不知道么?怎麼?還想跟小姐學?」
春蘭有苦說不出,只是嘿嘿笑了兩聲。
夏竹把餐盒往她手裏一放:「行了,給小姐送飯去吧。」
春蘭端着飯菜入了屋,池奚寧卻沒有動,只起身對她道:「你替我將飯用了,我待會兒要出去一趟,幫我守着屋子。」
昨兒個她沒當值,白日裏得去寧王府露個臉的。
看了看桌上的米飯和三菜一湯,春蘭頓時就傻了眼。
池奚寧見她沒動,不由訝異道:「怎麼了?」
「奴婢只是太開心了。」春蘭端起碗筷,塞了一口米飯,吸了吸鼻子道:「奴婢愛吃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