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5節再見,師侄!
撫冥鎮裏走出一隻小毛驢來,毛驢的背上是一襲紅衣,聽着對方這熟悉的腔調蘇尋安不需要看清對方的臉就能知道是誰,正是她那便宜師侄柳葉熙,雲頂天池世間行走者。
“大師侄你可算來了,等你等得好辛苦啊,走吧師叔帶你回家;以後出去別說師叔我沒照顧你”蘇尋安一本正經的胡說八道。
“你果然,如世人說的那般無恥,不要臉”柳葉熙哪能不知道這位便宜師叔會在這裏,完全是因為被西蠻人給阻擊到了,現在卻大言不慚的在這邊說是專門等自己的。
“要臉幹嘛啊,要命才是重點。”
“人家要的是你的命,與我何干”柳葉熙騎着小毛驢,走到近前來,一副不打算插手的樣子,朝着西蠻陣營的人用西蠻語喊道“我只是個路過的,你們打你們的。”
“我靠,你能不能再無情無義一點?我們可是同門啊,我可是你的親師叔啊,你師父是我的親師姐啊,雖然我那半年從未喊過她一聲師姐,你就這麼忍心袖手旁觀?”蘇尋安怎麼也沒有料到柳葉熙會跟她來這麼一下。
“我自然忍心,與你同門我感覺有些羞愧,你要是有機會活着回去可千萬別說你是我師叔,作為同門我已經替你解決掉一批前來刺殺你的刺客了,已經夠仁義了。”
“說吧,要什麼條件你才肯幫忙”蘇尋安也無奈,目前的局面對自己很不利,那接下來兩個一品高手就要自己來對付了,現在自己有傷在身,對付兩個同境界的高手她還真的沒有把握。
“五萬兩銀子,雇我一次出手怎麼樣?”柳葉熙伸出五個指頭,她常年在外行走,銀子的花費可不小啊,身上的銀子就都沒有超過十兩的。
“五萬兩你不如去搶錢莊好了,你可真敢開口;便宜點,一萬兩怎麼樣?你只需要幫我拖住一個就可以。”
“一萬兩你也太摳門了吧,你怎麼也是一個藩王世子,將來要接掌藩王之位的,四萬五吧。”
“太多了,我吃虧點,一萬五吧。”
“不行,最低四萬兩,不能再低了。”
“兩萬兩吧,我家銀子也不是大風刮來的。”
“算了,看在同門一場,再給你打個折,三萬五吧,現在不能再低了。”
“我身上也沒有這麼多銀票,這樣,大家各退一步,三萬兩怎麼樣?”蘇尋安拋出了自己的心理價位。
“行吧,便宜你了”柳葉熙想了一下同意了,三萬兩也不算低了。
然後柳葉熙就看到趙小魚從懷裏掏出了一疊銀票遞給蘇尋安,後者接過銀票數了數,從裏面抽出了幾張遞給了自己,剩下的一大把銀票交還給了趙小魚。
柳葉熙忿忿不平的接過了銀票,臉色有些難看,她現在很想罵髒話,那一疊銀票最起碼也有個幾十萬兩,結果這個便宜師叔還在那邊跟自己砍價,更是謊稱自己身上沒有四萬兩銀票。
蘇尋安看着柳葉熙的臉色,用手指頭指了指趙小魚“銀票是她身上的,是她帶的,我身上真沒帶銀票,要不你來搜搜”
說完很是大氣的張開雙臂,擺出一副任由柳葉熙搜身的姿態。
“師尊說的話可真沒錯,”柳葉熙翻着白眼將銀票收了起來。
“你師尊說我什麼壞話了?”
“防賊防盜防世子”
“說得可真爛,改天有空非得上雲頂天池跟師姐好好聊聊。”
柳葉熙倒是挺有禮貌的,收了銀票之後,又朝着對面的西蠻軍用西蠻語喊道“對面的兄弟們對不住了,先我不是路過的了。”
那兩個神廟的高手跟東大營的將領聽了面面相覷,都很想罵一句髒話,這都是什麼玩意啊,大乾人講話都是這麼不靠譜的嗎?
“南無阿彌陀佛”場上突然響起了一聲佛號,一個光頭和尚腳踏芒鞋從遠處走來,手上拿着一根竹杖。
滿身的風塵,似乎是爬山涉水而來。
“久聞西涼世子大名,今日一見果然是人中龍鳳”光頭和尚離兩波人隔了一段距離停了下來。
“光頭和尚,你們大禪寺一句句都是屁話,唯有今天這句實在”蘇尋安話說得恬不知恥的。
“你可真不要臉啊”柳葉熙肚子裏的氣都還沒有消了,一聽到世子殿下這話就上頭了,立刻譏諷道“你對你自己是不是有什麼誤解啊?”
“那是你還不夠了解我,等你深入了解我之後肯定會被我折服的。”
“那就免了”柳葉熙一臉的嫌棄表情。
“這光頭和尚來者不善,是什麼來頭?”趙小魚開口問道,也不知道是真不知道還是假不知道。
“凈海,大禪寺長老,是常住院管事的,二十年前就入了罡氣一品,”西涼王府里掌握着這天下間不少的情報消息,對於大禪寺這樣的高手自然是有記錄在檔的,一看到這和尚的模樣,蘇尋安的腦子裏就立刻對上號了“這些年沒有人見過他出手,現在的境界如何就不知道了。”
此時撫冥鎮方向,走來了7個人,一字排開緩緩走來,最中間的一位是個中年文士模樣的人,左邊是一個紫衣女子,手上拿着長笛;再往左是個三尺來高的小女孩,眼神陰鬱,右邊是一個拿着黃楊木拐杖的老嫗,再往右是一個小老頭子,還有兩人一身的黑色斗篷,整個人都被籠罩住,看不清模樣。
“這是八玲瓏的殺手”趙小魚皺了皺眉頭,單單露臉的這三人都是罡氣高手,另外那兩個身穿黑色斗篷的氣息比那三人都要強大。
“那個老嫗是巽堂的堂主,那個三尺高的小屁孩是離堂的堂主,那個拿着笛子的紫衣女人是坤堂的堂主,還有那個小老頭是坎堂的堂主,中間那個就不太懂了,聽說在八個堂口上還有春秋二使,這排場應該是其中之一了”柳葉熙開口揶揄道“八玲瓏出動五大高手來殺你,你這西涼世子果然是不招人待見啊!”
“是掌春使,一把鐵尺,殺四方;”蘇尋安補充。
“還有人來,”蘇尋語轉過頭,看向了來時的路。
一頭小毛驢從遠處而來,背上坐着一個頭戴斗笠,胸中抱劍的男子。
“現在都這麼明目張胆了嗎?一點都不藏着掖着了”在看穿了對方身份后,蘇尋安的語氣一點都不輕鬆,他們現在敢如此明目張胆的的來擊殺她這個西涼世子,那就說明他們有足夠的把握,將她這位藩王世子的性命留在這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