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慕州暖陽三月天(二)
蒼蒙山腳下,雲水居。
夕陽西下,小橋流水,山水之間,寂靜而又清幽。此處為繁華慕州城中的一處靜謐之所,居於此處,大有歸隱山林之情趣。
“阿北師兄,你看我的風箏放得好高啊!”
“你讓我也放一會兒啊!”
“想要嗎,哈哈哈就不給你。”
“你這個死丫頭,這風箏是我送你的,你倒不讓我碰了……”
在雲水居一望無際的草地上,夏侯穆清與莫北崖正在嬉笑打鬧着,他們的另一個小師妹風夕顏身子孱弱而又性情安靜,並沒有和他們一起瘋,則是坐在一旁的石凳上安靜的看着他們。
“呼,累死了,不跑了。”夏侯穆清拍拍身上的塵土,坐到了風夕顏的身邊。
“哈哈哈。”莫北崖也坐到了二人身邊,嘲笑他:“你不是體力挺好嗎,怎麼跑這麼一會兒就累了。”
“哼,懶得理你。”夏侯穆清對莫北崖哼了一聲,不再理他,又轉過身,對風夕顏問:“阿顏,怎麼樣,出來透透氣是不是感覺神清氣爽了。”
風夕顏點點頭,微笑道:“確實是好多了,咳咳……”話未說完,她便又咳了起來。
“阿顏,你慢點,別急。”見風夕顏咳了起來,夏侯穆清頓時心中一緊,忙拍着她的背,為她順氣。
“沒事,阿清師姐。”風夕顏咳了兩聲,止住了咳嗽后,對夏侯穆清寬慰:“師姐不用擔心,已經好得差不多了,就是偶爾還會咳幾聲而已。”
見此狀,莫北崖忙緊張問:“阿顏,這幾天我不在,你又犯哮症了?”
風夕顏輕輕搖了搖頭:“沒事,阿北師兄,我這病你們也都知道,一開春就會犯病,現在差不多已經好了。”
夏侯穆清錘了莫北崖的胳膊一下,不滿得撅起了嘴:“你一天天只顧着你那些雜七雜八的,什麼時候關心過師妹。”
“哎呀,好痛。”夏侯穆清只是輕輕的錘了莫北崖一下,並未用上任何功力,莫北崖卻疼得眉頭緊蹙,咬牙切齒。
夏侯穆清當即意識到了不對,心中一凜,忙問:“師兄,你怎麼了?”
莫北崖忙縮回了手,似是有意在隱瞞着什麼,支支吾吾說著,沒,沒事……”
莫北崖的神情更表明似有不祥之事發生,夏侯穆清心下便已明了,一把拉過莫北崖的胳膊:“我只是輕輕碰了你一下你就痛成這樣,你是不是受了什麼傷了。”
說著她便掀起了他的袖子,只見他的右臂上包裹着一層厚厚的紗布,紗布上還滲着點點的血跡,一看便知是負了傷。
望着那觸目驚心的傷痕,夏侯穆清大驚失色:“師兄,這是怎麼回事,這是誰把你打傷的?”
“沒……沒事。”莫北崖忙縮回了手,支吾着:“阿清,幹嘛那麼大驚小怪的,這是我練功的時候不小心割傷的。”
“練什麼功能把自己割傷。”夏侯穆清滿心緊張:“師兄,你自幼便不會撒謊,就別瞞我們了。你告訴我們,是不是出什麼事了。”
風夕顏亦緊張:“是啊,阿北師兄,要是真的有什麼事,你告訴我們,我們幫你分擔。無論出了什麼事,你都不要瞞着我們。”
“嗨,本來就不是什麼大事,說了也無妨。”莫北崖呼了口氣,側過身子,面相兩個師妹,雲淡風輕的說道:“就是遇到了幾個打家劫舍的北夷人,我看不過就上去拔刀相助,結果不小心被他們打傷了。”
“什麼?”夏侯穆清不禁惱怒,“這些北夷人,究竟要害人到什麼時候!”說罷她又轉過身,焦慮的看着莫北崖:“師兄,傷得怎麼樣,重不重?”
莫北崖搖搖頭:“沒事的,就是輕傷,之所以不告訴你們就是怕你們擔心,你不信你自己檢查一下。”
說著他又把右臂伸向了夏侯穆清。
夏侯穆清小心翼翼的拆開了莫北崖的紗布,但見那傷口的確是被刀刃輕微的割傷,並且已經上了止血的藥物,並未傷到筋骨。
她提到嗓子眼的心這才放了下來,呼了口氣:“還好還好,只是輕傷,沒有傷到骨肉,阿北師兄,你可嚇死我了。”
“誒,不過阿北師兄。”風夕顏似乎意識到了什麼不對,向莫北崖詢問:“你傷口被包紮得整齊,又上了止血的藥物,藥量也適度,一看便知,絕對不是師兄自己包紮的。”
“以阿北師兄的性子,受了傷是從來不會到醫館的,每次都是自己隨便的包紮上,但這一次不是。”
“師兄,難不成你是在與北夷人的搏鬥之時,遇到了高人相助?”
“哎呀。”莫北崖拍了一下腦袋,好似突然想起來什麼,對夏侯穆清肅穆而言:“阿顏不說我差點忘了,阿清,我遇到了一個貴人,你的好姻緣也要來了。”
“什麼?”夏侯穆清驚異,莫北崖,你胡說些什麼呢,什麼又是我的好姻緣了?”
“嘿嘿。”莫北崖狡黠一笑:“你先別急,且聽我細細道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