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四十五章 都是受害者
花滿樓聽着蕭墨白的話,不語,許久才淡淡的說道,“對不起,我父親做的很多事情我其實並不清楚,我自己都是一個受害者。”
蕭墨白又灌下一口酒,一滴晶瑩的淚水從臉頰滑落滴在他的手上,他突然笑道,“沒事了,都過去了,真相大白了就行。”說罷他轉頭一臉嚴肅的看向花滿樓,“我蕭墨白的恩怨從來不會禍及到子女以及那些無辜的家人,既然這事兒和你沒關係,那就是我同你父親的恩怨,如果有朝一日我將你父親殺了,你,會不會——”
“我會幫你的。”花滿樓的眼眶也紅了,嘴角確實笑着,他忍受那個惡魔二十幾年了,二十幾年啊,人的一生能夠多少個二十年,他曾經一直再找機會想要殺了花柒染,可是沒辦法,論毒數,他敵不過父親,論武功,他依舊敵不過父親,所以他只能一邊隱忍一邊默默的強大。
蕭墨白好像是早就料到了,嘴角輕輕向上揚起,眼睛彎彎的,拿出酒壺遞上了,“謝兄弟。”
花滿樓心頭一怔,這二十多年來是第一次有人喊自己兄弟,他滿眼是抑制不住的喜悅,拿起酒壺朝着蕭墨白的酒壺輕輕碰撞了一下,“客氣了,兄弟。”
自從獨孤不霍打敗后,北國太子封程君和邊塞的太子阿波羅都沒有再重新舉兵,而是一直靜觀其變,刑夜暝整日躺在軍營內等着姜穗,秦冬已經幾次派士兵去百草閣邀請姜穗進軍營都被姜穗拒絕了,“去軍營幹嘛,怪嚇人的,我胎位還不穩,不能去那麼危險的地方。”姜穗雖然嘴上是這麼說的,但是心裏想的確實,好你個刑夜暝,知道我來了明陽都不親自來邀請我,派一個小羅羅過來請我,我冥王妃是這麼容易就能被邀請的嗎?小士兵拿王妃沒辦法,只能硬着頭皮回去稟告,秦冬更沒辦法,他每天都得給那些中了糜毒的士兵熬藥煎藥,哪裏有時間親自過去請,原本想將這製作糜毒的解藥法子告訴王大寶,誰知王大寶一聽煎藥這麼複雜,說什麼都不肯學,他也是無能為力。
“秦神醫,這都快過去一周了,冥王妃怎麼還沒來?咱們軍營距離百草閣也不遠啊。”這一日秦冬又來送葯,藥盒還沒放下就聽凌雲忠說道,他這話正好替刑夜暝問了,秦冬尷尬的嘿嘿笑着,“凌將軍這麼著急做什麼,冥王妃好不容易過來一趟,不得和她妹妹好好敘敘舊。”刑夜暝要面子,不管如何都拉不下臉直接問秦冬,他心下想着,等本王身子養好了就直接去百草閣將人帶過來,省的還這麼磨磨唧唧的。
一周后,獨孤不霍在花柒染的照料下身子很快就恢復了七七八八,原本他的身體底子就不錯,再加上刑夜麟各式各樣的補品和花柒染的藥劑,身子恢復的還算不錯,雖說功夫大不如從前,但是對付一般人還是綽綽有餘的。
刑夜麟見獨孤不霍的身子恢復的差不多了,就開始趕人了,他此番前來就是為了叮囑這兩人務必在一個月內將刑夜暝的軍隊拿下,要知道在京城,二王爺的身子一天天的恢復,雖然傷的是腦子恢復的沒有那麼快,但是皇上很明顯已經開始又偏向二王爺的意思,畢竟之前皇上就想過立二王爺為太子了。
“此事只准成功,不準失敗。”刑夜麟叮囑道。
“王爺放心,萬事有我。”花柒染摸着山羊鬍一臉猥瑣的笑道,這次他要打敗的並不是刑夜暝,那個小毛孩他壓根就沒有放在眼裏,他要打敗的完全打敗的是他一心栽培出來卻又背叛他的兒子和那個臭娘們背着他和別的男人生下來的女兒。
此時,刑夜暝身着一襲藏青色長袍頭戴銀色發冠出現在百草閣內的後院,姜舒情和姜穗兩人一人手上拿着一個小鐵鍬一下一下的正在挖着藥草,這藥草的種子是花滿樓給他們的,說是種下后一個星期就可以收穫,他們起初還不信,現在看着一後院的藥草是信了,藥草成熟了必須儘快收起來,不然藥效就會隨着藥草的成長而慢慢的減弱。
冬日的陽光,正暖洋洋的灑在後院的藥草上,兩人一邊曬着太陽一邊採藥草一邊聊着天,突然身上的太陽光就被什麼東西擋住了,姜穗和姜舒情兩人下意識的抬頭朝着前方遮擋陽光的東西看去,“冥王。”姜舒情看到刑夜暝的臉嚇得直接跪倒在地上,“王爺。”姜穗的眼睛裏是抑制不住的興奮。
“為何不去軍營?”刑夜暝努力壓制着自己的興奮嚴肅的質問道。
姜穗一聽就知道是因為自己沒答應去軍營的事情,起身對視着刑夜暝的眼睛說道,“臣妾的胎像不太穩定,不適合去那麼危險的地方。”
刑夜暝一聽就樂了,“你還知道危險,你既然知道危險為何要跑來明陽?”
姜穗笑的眼睛彎彎的看着刑夜暝,不知怎的腦子裏突然就浮現出了姜舒瑤此前撒嬌的模樣,便學着那模樣嬌嗔的說道,“啊呀王爺,臣妾想你,擔心你嘛,你把臣妾一人丟在那冷清清的王府內,讓臣妾一人過年,臣妾不要,臣妾就想要和王爺在一起嘛。”
這話一出,跪在地上的姜舒情和冷着臉的刑夜暝兩人的表情都十分複雜的看向姜穗,這女人什麼情況?難道真的妖邪附體了?姜舒情也是一臉的驚訝,她的印象中,大姐姐除了會頂撞王爺之外還從來沒有和王爺撒過嬌呢,刑夜暝眉頭緊鎖,他看着姜穗臉上楚楚可憐的模樣,有些納悶,這許久未見,已經會唱戲了?今日這唱的是哪一出?
姜穗見兩人看向自己的眼神,有些尷尬,自己還真的沒法走姜舒瑤的路線,可刑夜暝不是就喜歡這種調調嗎?不管了,只要我不尷尬,尷尬的就是你們,她眨巴着大眼睛,委屈巴巴的看向刑夜暝,用沾滿泥巴的手拽着刑夜暝的袖子輕聲道,“王爺——”那聲音,滿滿的都是撒嬌的味道,聞聲過來的花滿樓和蕭墨白原本是想過來和刑夜暝打聽一下獨孤不霍的情況,誰知一過來就見到這樣一幕,兩人驚得呆在原地木訥的看向眼前的兩人,“你們?這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