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外延衛來人

夏州距蘇州三千里，李東成一行人坐騎都是善奔行的八品靈獸龍馬，一日一夜便可至蘇州。

“大人，蘇州秦淮縣到了。”外延衛副使趙梨花啟稟，此人行事心狠手辣，與名字截然相反，皇城不少官員落到他手裏后，沒幾個能活。

李東成帶上此人，此行目的已經明確。

“三千里突襲，想必魏公公也勞累了，不如公公先去縣尹處休息，待我外延衛將賊人擒拿歸案，再一起回京？”李東成對魏賢道。

魏賢是夏帝指定隨行人員，代表帝王意志，他這一派此行的目地便是定罪紅妝，能避開夏帝的人自然最好。

可惜魏賢不傻，搖頭道：“三千里都跑過來了，還差這幾里地嗎？李大人按章行事便可，我只代表陛下，監管整個查案過程公正罷了。”

“那就一起進城吧。”

……

凌晨書店，夏紅妝感到心緒不寧。六品書生劫難將至之時已有些許感應，她眉頭微皺，沒有繼續看書，走出後院。

前台余小莫正推銷着《西遊記》最終章，這是他近日裏的勞動成果。《西遊記》被他分為了八冊，銷量極高，為他賺了近一千兩銀子。

而且愛意值也快滿一萬，惡意值更是近十萬，攢了這麼久，余小莫決定找個時間來幾發十連抽，獎勵自己。

“皇都外延衛辦事，閑雜人等速退，否則以同罪論處！”趙梨花陰沉聲音響起，五品重劍士修為夾雜在聲音中，震得周圍平民險些昏厥。

正在買書的幾人立馬放下書跑開，生怕慢了一點被抓起來。

外延衛名頭在外，能止小兒夜啼。何況五品修為在秦淮罕見，無論哪一樣他們都惹不起。

余小莫也被震得頭暈欲吐，強行忍住。他不知對方修為，只覺自己在其面前猶如螻蟻。

這不僅是修為的壓制，更有趙梨花一身屍山血海里打拚出來的氣勢壓迫！

“各位大人，不知小民所犯何事，值得諸位興師動眾？”余小莫諂媚上前。

趙梨花瞥了他一眼，沒有理會，對着書店內的夏紅妝道：“奉夏帝之命，外延衛前來調查邪書《西遊記》一案，抓捕作者哥很白歸案，知情不報者以同罪論處。還請紅妝公主配合！”

夏紅妝面色凝重道：“諸位既領皇命，紅妝自不會阻攔，但若有枉法徇冤之事，紅妝也定輕饒。”

趙梨花嗤笑：“紅妝公主，得罪了。”

言罷眾衛士一擁而入，搜查書店。

余小莫被擠到一旁，無人注意，但他此刻心裏早已天翻地覆。

“如果我沒聽錯的話，紅妝姐姐竟然是公主？怪不得達官貴人，縣太老爺都給她面子。沒想到自己運氣這麼好，一來就抱了個粗壯的大腿。”

“這些人自稱奉皇命而來，想必《西遊記》一書已經傳到了皇帝老兒手中。自己還是大意了，低估了此書在這種封建社會的影響力，尤其低估了皇家的重視程度。”

余小莫越想越怕，轉頭看向夏紅妝，後者若怔怔出神，沒有注意到他。

“想要渡過此劫，恐怕只有依靠紅妝姐姐的公主身份了。”

他卻不知，夏紅妝的公主身份已被剝離，若非當今聖上重點照顧，恐早已被落井下石。

“魏叔叔也來了？”夏紅妝朝魏賢打了個招呼，其餘人她不熟，也沒有必要去熟悉。

後者點頭道：“陛下心有愧疚，恐公主殿下此行有虧，特命下臣隨行，監督此案。”

“大人，後院廂房搜出《西遊記》手稿！”一外延衛拿着一疊宣紙出來，紙上正是西遊內容，落款哥很白。

“哈哈哈哈……”趙梨花大笑，李東成出發之時就曾說過，此行全權由他做主，因而他越發猖狂：“不知道公主殿下以為，這些手稿是何人所著？”

沒等紅妝公主開口，他又說道：“據我所查，書店後院只有公主和你這白臉小廝二人同住，公主可別說是一個身無半點文氣之人寫出的《西遊記》？還是說公主殿下的至交好友，哥很白其實已被公主金屋藏漢？”

趙梨花滿臉戲謔。

余小莫看明白了，這些人就是衝著夏紅妝來的，他若像向上次那樣死不承認，自己可能沒事，但夏紅妝絕對會出事。

雖然他不明白為什麼一個公主，竟會被宮廷衛守責難。

魏賢面色凝重，若真被外延衛坐實哥很白是公主本人，這個事兒就鬧大了，公主殿下或許會被陛下強行保住，但皇家威嚴必然受損，京中不滿夏無極為帝的那一派也會趁機發難……可也不能不管紅妝公主，夏無極那裏就說不過去。

他能想到的，夏紅妝也能想明白。

趙梨花雖未明說，但話里話外的意思很明確：“你紅妝公主必然就是哥很白本人！”

夏紅妝臉色不變，她隱晦地看了余小莫一眼，後者也正擔憂地看着她，心裏頓時無畏了。

她也搞不清楚自己為何對余小莫如此之好，明明只是兩個陌生人，第一次見面時，便有了莫名好感，自從余小莫叫她一聲紅妝姐姐之後，竟真覺得此人是自己弟弟一般。

這種奇妙的感覺，她從未有過。

此刻弟弟事發，做姐姐的便想如三年前一般站出來。

唯一不同的，三年前是為哥哥站出來。

叮！愛意值+50。

“咦？這不是我的手稿嘛！”余小莫不清楚哪兒來的愛意值，但見夏紅妝眼裏的決絕之色，便知她想做甚，趕緊早一步出來打斷，“昨兒里我寫完了這最後一冊，印刷之後便不知道手稿放哪兒了，多謝大人幫忙找到啊。”

余小莫嬉皮笑臉，從外延衛手裏搶過手稿，似乎滿不在乎。

情勢突變，夏紅妝一臉焦急，魏賢卻一臉錯愕。

這是哪兒來的小子，這麼虎的嗎？魏賢不認為余小莫有本事寫出《西遊記》，因為他無文氣在身。只是覺得夏紅妝這個小廝忠心耿耿，連明知送死的罪都敢頂。

包括李東成，臉上也有一閃而逝的詫異。

趙梨花眼睛一眯，熟悉的人都知道他起了殺心：“你小子找死？”

叮！惡意值+500。

話音未落，趙梨花右手猛然出現一柄巨劍，無盡屍海殺意斬向余小莫，後者還在感慨一次性加的五百惡意值，來不及躲避。

余小莫身前空間猛然扭曲，卻是魏賢出手，一股不可抗力彈在了趙梨花巨劍上，為余小莫擋住了這一擊。

“你在找死！”夏紅妝暴怒，巨劍斬向余小莫那一刻，她也無法應對，只能眼睜睜看着，心跳都似乎停滯。好在魏賢反應過來，擋住了趙梨花。

趙梨花臉上浮現一絲遺憾，恨自己出手沒能再快一點。

當事人余小莫這才反應過來，萬沒有想到這群人簡直視人命如草芥！那股氣勢壓身，他甚至動彈不了分毫，此刻已渾身冷汗，後背打濕。

“李大人，不知你這是何意？”魏賢陰柔的聲音響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