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山重水複疑無路,問劍台州將欲行 貳

第七章山重水複疑無路,問劍台州將欲行 貳

上回說到天海誤打誤撞進了“艷香浮華”,也就是俗稱的青樓。.kenen.com隨後又被軟玉、溫香灌了個暈頭轉向,正在天海脫不開身的時候,樓下傳來了打鬥的聲音。原來是三個身着奇異裝束的男人挾持着一個女子,這家青樓的老鴇跪在男子面前求他們放人,沒想到其中一個男子抽刀便劈,凌厲的攻勢嚇得老鴇失了魂。眼見老鴇即將變成刀下亡魂之時,天海拔刀相助,替老鴇擋下了那一劍。

“光天化日之下,竟敢搶奪良家女子,真是可惡!”天海怒目喝道,然而三名男子只是一愣,面面相覷,互相嘰里咕嚕地說了好一番。天海也是聽不懂他們的語言,只見那個挾持着女子的男人鬆開手來,一把將女子推到一邊。天海心想到,看來他們見自己會武功,心裏知道打不過,於是好漢不吃眼前虧,索性就將那女子放了。想到這裏,天海滿意地點了點頭道:“看你們這群人也知道個好歹,今天就暫且饒了你們,下次若再讓我碰見,定要好好教訓你們!”

“八嘎!”突然,先前被天海擋刀的男子大喝着舉刀劈砍過來。

天海一驚,急忙往左閃躲,只覺一陣勁風襲面,待站定之後,天海盯着方才自己所站的地方,頓時冷汗涔涔,只見那彎刀深深地嵌在了石板地面上,彎刀之鋒利可見一斑。天海經這一嚇,忽感覺到似乎有什麼東西順着額頭緩緩流了下來,伸手一摸,滑滑膩膩,竟然是血!天海這才想起剛才雖然躲過了彎道的直接攻擊,腦袋上卻似乎有碰到什麼東西,估計就是那把彎道的鋒刃了。加之剛才被軟玉溫香灌醉的腦袋現在還有些麻木,所以躲避之時稍顯遲鈍,然而彎刀就是這麼微微擦過便使自己受了傷。天海心裏又是一緊,看來對方也非泛泛之輩,而那兩個男人此刻也抽出了腰間的彎刀,看來剛才之所以放過那個女子,卻是為了一齊應付自己。一把彎刀尚且傷到了自己,這次是三把彎刀,若不強打起十二分的精神,自己便離死期不遠矣。

“小兄弟莫怕!就讓在下來助你一臂之力!”正當天海身陷囹圄之時,卻聽見自己左近不遠處有人喊道。天海偏頭望去,現說出這話的是一名青年,青年二十齣頭,卻是生得玉樹臨風,眉宇間透着睿智。在他身上裹着一層厚厚的披風,翻身躍過欄杆兀自跳下二樓,披風在空中呼呼作響,最後落在了天海身旁。

“你是?”天海見有人出手相助,心裏便生起一絲感激之情。

“你我萍水相逢,並不相識。”青年轉過頭來對天海微微一笑道:“我只是見不過這群倭人在此地為非作歹,既然小兄弟你都不計生死,若我再不出手,倒顯得我怕了他們。”

“可是你……”天海上下打量了青年一番,見他身上並無兵器,而對方三刀在手。雖然自己身上尚有一劍在手,卻不過是普通鐵劍,又笨又沉,到時候自己如何護得住他?

“今日便讓這群倭人嘗試一下七星刀的厲害!”青年似乎看穿了天海的心思,右手一揚,身上的披風唰地一下飛脫出去,在場的人無不驚呆住了,天海聽青年說出七星刀三字,還以為是一把十分厲害的刀刃,卻沒想到青年身上竟然同時背負如此之多的樣式各異的刀。只見他後背繫着粗細各一把長刀,胸前又有兩對短刀,腰間還別有一排飛刀,細細算來所有的刀加起來一共有十七把!每把刀的刀柄上向著外側的一面都鑲有一顆寶石,直看得人眼花繚亂。青年從背後提出一把細長的彎刀來,這彎刀和對方三人的刀竟是驚人的相似,青年說道:“對付你們,用這把刀就夠了。”

三個人見青年這陣勢,心裏便也有些虛,但一想到自己這邊三個人,對方不過是兩個毛頭小子,便起狠來,中間那個人的對兩邊的人點了點頭,只見兩個人朝着青年的方向沖了過去,而中間那個人隨即也向天海動了攻勢。

天海先就見識過這個男人的刀法,雖然男人的刀法很粗糙,但揮刀的度和力道卻足以對平常人造成威脅。可是天海偏偏就不是平常人,方才只是因為有些醉才負傷。經過青年這番拖延,此刻自己的酒勁全消,見男人又要劈砍,天海抬劍招架,刀劍相撞火花四濺。天海稍一使力頂開彎刀,收劍便刺,那男人躲閃不及,天海一劍從他肚腹的衣間擦過,接着輕輕一挑,頓時將那男人的衣服給劃了條口子,肚皮上一道血印頓時顯露出來。男人後腿幾步,低頭看着自己的傷處,殷紅的血漸漸淌了出來,一時間惱羞成怒,竟舉起彎刀朝着天海一通猛砍,天海左躲右閃,也沒曾再讓他傷到分毫,只是這裏的一些古舊花瓶全都被男人砍了個粉碎。男人胡亂砍了一陣,累得直喘粗氣,揮刀的度也漸漸慢了下來。

“好機會!”天海心想道,急忙跺步上前,抬手一劍,勢要攻男人頭部。男人急忙抬刀格擋,卻被彎刀擋住了視線。見對方中計,天海繞道男人身後,劍鋒直頂在了男人的後腦勺上。

另一頭,青年的彎刀和另外兩個男人的彎刀互相纏鬥,這時對方兩把彎刀同時架在了青年的肩頭,青年早早便將劍墊在了下邊,只是身上一沉,險些被壓得跪在地上。青年牙關緊咬,使力頂開壓在他身上的彎刀,那兩個男人被這一推,往後打了個趔趄。青年藉機高高躍起,飛起一腳橫掃在左邊那個男人的臉上,左邊的男人哼了一聲倒在地上,再也爬不起來。另一個男人見自己同伴被打倒,大喊一聲朝青年砍來,青年手中的刀又和男人的刀架在了一起,這次青年並沒有再將彎刀頂回去,而是卸下左手右手執刀,將刀上金剛力,化為繞指柔。那彎刀繞了幾圈,只聞一陣殺豬的慘叫,男人手裏的劍叮噹一聲落在地上,隨着劍一起落下的,還有幾滴鮮血,那男人的手筋已被青年挑斷。降服住兩個男人之後,青年朝天海看來,此刻天海也正巧望向青年。

“好厲害!”天海雙眼圓瞪,驚訝於青年的敏捷身手。現在看來,自己的劍法想要對付三人,的確是綽綽有餘。只是青年似乎在面對敵人時,比自己更加沉着冷靜。

“小兄弟,你也不賴嘛。”青年也對天海讚許道。

“呵呵,真的嗎?”天海第一次聽到別人誇讚自己的劍法不錯,自是喜上眉梢,隨即指着三個男人說道:“他們要怎麼辦?”

青年說道:“他們的頭頭是你擒獲的,便由你處置好了。”

天海眉頭微微一皺,自言自語道:“總不能用平日義父處罰我們的辦法對付他們吧,難道要殺了他們?可是自己又沒有殺過人,要不?”天海猛地拍手道:“就這個方法吧!”隨即天海附在青年耳邊耳語了幾句。

“這個方法不錯!”青年悅色道,又對天海投去了幾分讚許的目光:“若是殺了他們,只怕會引得更多的倭人作亂,不如就給他們點小小的教訓,煞煞他們的威風也好。”

不一會兒,三個男人便被扒光衣服五花大綁起來,全身上下就只剩一條褲衩,被眾人圍在當中,身上被人用墨汁畫滿了各式各樣的圖畫和謾罵。青年對老鴇說道:“你這裏的損失便找他們要回來罷,我已差人送信去扶桑浪人營,讓他們五十兩白銀贖回一個人。”

老鴇本是心疼自己的古舊花瓶,一聽青年這樣說,立刻喜形於色道:“多謝多謝英雄相助。”千恩萬謝過後,老鴇便到一邊吩咐下人打掃殘渣碎片去了,此地只有青年和天海二人,青年也將披風裹在了身上。

“還沒請教貴姓。”天海問青年道。

“在下……”

“天海哥哥!”這時天海身後忽然有人喊他道,天海急忙轉過身去,卻見易鈴兒匆匆從門外跑了進來。

“鈴兒妹妹,你怎麼來了?”天海見到易鈴兒,便高興的問道。

“還說呢!人家在客棧等你都快一個時辰了,見你還不來,才四處找你了呀!”易鈴兒怨怪道。

“是嗎?呵呵,我不認識這裏的路。”天海撓了撓頭道:“對了,我給你介紹我剛認識的朋友,他叫……”天海轉過身去,卻現自己身後已經空無一人,沒了青年的蹤影。天海奇道:“怎麼走得這麼快,連叫什麼都沒說。”

“天海哥哥!”此刻易鈴兒來到天海面前,一臉不滿,叉着腰瞪着他:“人家早走了!倒是你,怎麼會來這種地方的!”

“啊?哪種地方?”天海不解地看着易鈴兒。

“還裝蒜!沒想到天海哥哥竟然也是這樣的人,太讓鈴兒失望了!”易鈴兒掩面說道:“鈴兒不依,天海哥哥是個大壞蛋!”

“我怎麼又成大壞蛋了?”天海被易鈴兒弄得莫名其妙:“不過這裏的姑娘都挺漂亮的,而且對人又和藹可親。”

“什麼?你還招了姑娘?”易鈴兒雙眼圓瞪,臉蛋漲得通紅:“哼!今天非要教訓教訓你不可!采香姐姐!凝冰吹雪!”

易鈴兒話剛一出口,天海只覺得自己腳底猶如裸足站在冰面上,涼風颼颼地滲透入靴子裏,只見靴子表面生起了一層白霜,自己的雙腳竟和地板凍在了一起,動彈不得。

“采香姐姐!我們走!”易鈴兒頭一甩,頭上的鈴鐺叮噹作響,一路小跑跑出了“艷香浮雲”。

“鈴兒妹妹!你聽我跟你解釋啊!”天海俯身拉着靴子又拖又拽,好不容易才掙脫出來,卻又因為力道過猛,狠狠地坐在了地上。天海也顧不得疼,起身急忙追了出去。幸得天色將晚,路上行人漸稀,天海緊隨在易鈴兒身後跑進了一間客棧。

“嘿嘿,客官幾位?”天海剛一進客棧,便被掌柜攔了下來,掌柜滿臉堆笑地問天海道。

“一……不!兩位”天海急於追易鈴兒,隨口答道,忽然想起易鈴兒說過客棧是住宿的地方。

“是要一間房還是兩間房?”掌柜見天海一臉焦急,便說道:“客官莫急,小店還有一段時間才打烊,不知另外一位客官幾時能到?”

“她剛才不是跑上去了?”天海指着二樓處的樓梯口說道。

“哦,原來是那位小姐啊,她已經替客官您預定好了房間。”說完,掌柜招來一個小二替天海帶路。

天海在小二的帶領下來到二樓的天字五號房內,天海問小二道:“你可知先前跑進來的小姑娘住哪兒?”

“您是說出手挺闊綽的那位小姐?”小二反問道。

“小姐?”天海不解。

“就是您說的那位小姑娘啊,她是在我們這裏出手最闊綽的,也不知是哪位府上的千金,依我看要是有人攀上她,這一輩子都不用愁啦。”小二感嘆道。

“她住再哪兒?”天海問道。

“就在您隔壁,天字六號房。”小二指了指西牆道,說完退出了房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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追妖玄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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