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傻子小嫂子
夏日炎炎,蟬鳴嗡嗡。
楊樹站在院子裏的大棗樹下面,用胳膊胡亂擦抹了一下額頭上的大汗后,就繼續揮舞着手中的長桿。
“唰!”
一大片紅棗應聲而落,如雨滴般滴滴噠噠的在地面上跳舞。
身旁的劉小葉,便急忙彎腰去撿,她手下的動作飛快,不一會兒就撿拾了一小筐子。
“小樹,你多使點勁兒,早些打完了棗子,葉子姐就給你獎勵花饃吃!”
劉小葉邊說邊整理了下,被汗水浸濕的髮絲。
“嘿...嘿嘿...樹...要吃...花饃...的...樹...用力......”楊樹憨傻一笑,急忙咬着牙使出了更大的力氣去打棗。
但不一會兒,他的臉上就露出了難色。
“葉...子姐...樹高...樹...上去...打棗......”
楊樹指了指面前的棗樹。
劉小葉抬頭看了看,覺得應該不會有什麼危險,就點了點頭。
楊樹頓時一陣歡天喜地,耶!太好了,又可以爬樹玩兒了,他立刻扭動着不怎麼協調的四肢,吃力地往樹枝上爬。
哎......這個可憐的傻弟弟啊,劉小葉心中一嘆,臉上滿是可惜與哀傷。
楊樹是她的鄰居,兩年前考上了大學,風光無限,去學校報到時,村長還特意借了一亮嶄新的三輪車,送他到車站。
可是後來不知道怎的,突然就傳出了他在學校里打架的消息,而且還被人不小心傷了腦袋,成了傻子。
這下不僅學上不了了,連生活都不能自理,只得退學回到了村裡。
哎......要是你沒被人打壞腦子該有多好,那樣姐這個沒人要的寡婦,也能跟着你沾沾光不是?
劉小葉又嘆了一聲,繼續彎着腰撿着紅棗,這些棗子不僅可以當作零嘴吃,還能拿到鎮子上去賣,那可是一筆不小的收入呢!
家裏如今就剩下她一個了,地里很多重活都做不了,她又不好意思經常去麻煩楊樹一家,所以每年都會比別人家少收很多糧食。
而少收了糧食,那在農村就相當於少掙了很多錢,所以劉小葉就必須得抓住這些“掙外快”的機會,補貼家用。
“唰!唰!”
爬到上面的楊樹又使勁打了兩杆子,更大片的紅棗雨瞬間散落下來,比剛才的“雨滴”可大多了。
“呀——!”
正彎腰撿棗的劉小葉,突然感覺有東西,掉進了自己的衣服里,嚇得她驚叫一聲,趕緊停下手裏的動作察看。
“葉...子姐...你...咋...咋了.......”楊樹聽到了劉小葉的驚慌,急忙問道。
“姐身上落了一隻蟲子,不知道掉在哪兒了!呀呀呀,棗樹上的蟲子可是會咬人的,可不敢讓它把我咬了!”
劉小葉的神色十分慌張,村裡人都說棗樹上的八眼蟲咬了人後,得紅腫上半個月呢,她可不想自己被咬了。
傻子楊樹一聽蟲子會咬人,也急了,趕緊從樹上跳了下來。
“我...我幫...你找......”
楊樹急忙跑到了劉小葉身邊,也跟着一起幫她尋找着蟲子的蹤影。
可現在正值三伏天,劉小葉就穿了一件白短袖,這........
不過傻子能有什麼壞心思呢?他是真的為了抓蟲子!
“找到了!”
楊樹忽然大喊一聲,然後迅速伸手把蟲子抓緊了手掌,再使勁往地上一扔。
一氣呵成,一看就沒少干抓蟲子的事情。
“葉...子姐...我踩...死...它........”
“啪——!”
楊樹一腳踩下,那隻綠色的古怪小蟲子,頓時命喪在了他的腳下。
“呼——!”劉小葉終於長長鬆了口氣,一臉感激的看向楊樹,準備等下多獎勵他幾個花饃。
“哐當!”
劉小葉剛想說話,家裏的大門忽然被人一腳踹開了。
“狗日的傻子!竟然敢大白天的干這事兒!”
一個長相極其猥瑣,臉上生着一顆大痣,痣上還長着長毛的男人沖了進來。
王大拿,村裏的會計,平日裏欺占鄉鄰,調戲婦女,是個十足的無賴。
而且,他一直都饞着劉小葉這個小寡婦的身子!
裏面,楊樹與劉小葉都還沒反應過來呢,就看到王大拿直接沖了上來。
一腳將楊樹踹倒在了地上,而且他像是猶不解恨,又照着楊樹的腦袋,狠狠踹了幾腳。
“你個傻子!狗日的傻子!老子還沒吃到嘴呢,你就敢動手!”
幾腳下去,本就身子孱弱的楊樹,頓時噗噗口噴鮮血,奄奄一息......
“哼!我說小葉啊,有這種需要你找我啊,幹啥非得找這個傻子呢?”
“嘿嘿!我保准比傻子厲害多了!”王大拿轉過身,臉上滿是淫笑,搓着手朝劉小葉逼近。
劉小葉本來見楊樹受傷,想要去看看,但被王大拿擋住了去路,所以只能雙手護住自己,戒備的瞪着王大拿。
“王大拿,你...你要幹啥,小樹是在幫我抓蟲子,你不要......”
“哎呀,抓蟲子就抓蟲子,我也可以幫你抓啊,你給我過來吧!”
王大拿撲上去一把扯住了劉小葉,將她緊緊摟進了自己懷裏,想要對她用強。
但兩人都沒有注意到的是,地上一動不動的楊樹,忽然全身升起了一層淡淡的熒光,將他完全籠罩了進去。
“地澤聽令,認主......”
一縷渾厚的金光,從楊樹的褲子口袋裏緩緩升起。
那裏裝着前兩天他去後山玩耍時,跌落山溝后撿到的一隻,類似牛角一樣的小古角。
傻傻的楊樹當時只是見它好玩兒,就裝進了口袋,準備帶回家好好玩兒,但誰知回家后,他把這東西忘了一個乾淨,再也沒拿出來過。
此刻這小古角金光大作,裹着一縷縷氣流悠然地飄向了楊樹的眉心,緩緩沒入......
“呲啦!”
楊樹雖然已經深陷昏迷,但還是能感受到那種撕裂般的疼痛,就像是有什麼東西在剝取他的靈魂一般!
“啊!啊!”楊樹的意識痛得大叫兩聲,靈魂剛被抽走,就有一股磅礴的力量湧進了他的腦海。
像海水倒灌,不斷沖刷洗禮着他的神識與肢體......
“你這個禽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