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被當賬房用了
正處於苦戰之中的鎮北軍聽到援軍到來,則是發出一陣歡呼,氣勢立馬變得更為凌厲,下手更是狠辣。
而那些衝上城牆的梁國將士則是有些慌了,已經有了退意,但有一處卻是例外,在接近城門之處,兩位沒穿盔甲的武者正加快了圍攻鎮北侯的動作,他們立了軍令狀可不能無功而返,只要能殺了鎮北侯,打開城門,即使有援軍到達又能如何,城外梁國二十萬精兵只要進了涵宇城,深入大周腹地,大周軍隊想攔可沒那麼容易了。
溫婉兒衝過來細看這兩名武士,正是鐵二與萬老,他們招招衝著鎮北侯的要害而去,恨不得一招之下就把鎮北侯殺死,而他們周邊的士兵明顯都是精銳,且功夫都比普通士兵高出不少,地上橫七豎八倒了不少鎮北軍將士的屍體。若不是鎮北侯在城門處安置的重兵,這裏怕還真守不到援軍趕來。
溫婉兒二話不說提劍就沖了上去,架開萬老的長劍,攔下鐵二的硬拳頭,然後就是一拉鎮北侯向後退去,鐵二與萬老正要追擊,卻聽一陣破空之聲傳來,兩人暗道不好,轉頭看去,十隻硬弩已經射來,兩人合力把這些硬弩打落,但另一陣風聲已經傳來,兩人再躲已是十分狼狽,此時身後竟然也發出異響,萬老直接往地上一趴讓那暗器擦着頭皮飛過,鐵二卻反應慢了一步,正被一中袖箭射中小腿,倒地前,他望向抬着手的溫婉兒,罵了一聲:「卑鄙!」
回答他的是溫婉兒飛出的一腳,正踹在他的肚子上,把他踢進了西南軍的人群之中,被十數把兵器架在了頭上。
萬老已是見事不妙爬起來就跑,但破空之聲又傳來,他勉力去躲,但溫婉兒袖箭的聲音又響了,且正是在他一招使盡另一招還末能接續上的時機,這簡直就是剛才情景的重複,萬老也忍不住罵溫婉兒卑鄙了,他寧願自己與溫婉兒真刀真槍打上一場,而不至於像現在這樣被暗器所傷這麼窩囊。
但萬老還是不打算放棄掙扎一下,只是卸了力度再次趴在了地上,剛好躲過了暗器,然後他又跳了起來想跑,溫婉兒卻是「咦」了一聲,然後兩隻手都抬了一下,兩中袖箭射來阻住了萬老的去路,然後弩箭的風聲又至。
溫婉兒笑道:「兄弟們,他喜歡這麼玩,大家就陪他玩玩,射不死他就累死他,難得遇見這種樂子。」
然後她就不再管萬老,而是對鎮北侯道:「郭伯伯,這裏您照應一下,其它的交給侄女我了。」說完提劍殺向其它的梁國士兵。
鎮北侯拿劍駐着地,正在氣喘不已,一是被兩在高手圍攻累的,另一點則是餓的,喝了三天稀粥腳都是軟的了。聽了溫婉兒的話后心中已是安定下來,便真如溫婉兒吩咐的那樣看起了萬老的熱鬧。西南軍只留了十幾個士兵和萬老玩「遊戲」,但這十幾人顯然都是射箭高手,三四次過後,萬老已是動作遲緩出現了不少漏洞,但這幾人卻都避開了這個機會而是等萬老調整好才又有動作,卻又能巧妙的控制着不讓萬老邁出一步。
如是幾次后,萬老也發現這些人是在耍着他玩,看了看周邊梁國將士被殺被抓得已沒有幾個,自己要逃出去已是無望,只是放棄了抵抗,乾脆趴着不起來了。
幾個士兵剛想上前,卻已聽得溫婉兒的聲音傳來,「在他的腿上射上兩箭,當心他使詐!」
老二知道自己的計謀已是被溫婉兒看破,只得再一次跳了起來向前逃去,卻突然覺得腰部一麻,然後很快自己的身體就失去了控制倒了下去。萬老艱難的轉過頭看向了自己的腰部,一隻銀針插在他的腰間穴位上,他還是沒能逃過溫婉兒的暗器。
西南軍的到來鼓舞了鎮北軍士氣,也讓城外的梁軍知道大周來了援軍,而且這援軍還是大周最精銳的西南軍。知道今日已是難以取勝,已是鳴金收兵,打算探聽清楚消息后再戰,當然,有了西南軍的加入,上了城牆的鎮北軍沒有一個能回去的,都被留了下來。
溫婉兒抓了萬老后又一次來到鎮北侯面前,笑道:「郭伯伯,看到您無事,侄女兒真是太高興了。」
郭侯爺卻是有些疑惑問道:「婉兒啊,你剛才那樣練射弩可是有什麼想法?」
溫婉兒笑眯了眼,壓低了聲音道:「郭伯伯看出來了啊,我想看看只用弩箭能不能把武功高手困住一段時間。」
郭侯爺挑了下眉道:「聞人天宇?」
溫婉兒笑着點頭,「他和爹的武功差不太多,沒有額外的東西,想要抓住他太難了,所以侄女也只是嘗試一下。」
郭侯爺給溫婉兒堅了個大拇指,這丫頭夠膽,燕國戰神啊,她都敢想着怎麼設計他,不論她成功與否,溫老弟這丫頭的挑戰精神都值得讚揚,自家小二怎麼不想想怎麼滅了梁國太師呢,他與溫亦輝同樣是養兒育女,怎麼就這麼大的差距呢。
而顯然,不是一家人不進一家門,郭戰的思路向來與自家爹爹都是一樣的,郭侯爺見到溫婉兒后,最先的要求就是吃的東西先分一點兒,沒辦法,再不吃東西,他真的走不動路了。溫婉兒只能下令讓西南軍將士先把自己的口糧分出一部分給到鎮北軍,然後才拉着郭侯爺走進了城樓里說話。
溫婉兒很好奇怪鎮北軍是怎麼讓梁國軍隊打進大周的,提起這事兒,鎮北侯氣得牙都痒痒。
原來在差不多兩個月前,突然幾處駐軍出現異動,向京城的方向而去,他接到的消息是皇上要安排調防,所以也沒放在心上。
過了不久又突然來了一支駐軍,領頭的將領說是被派到鎮北軍中,支援鎮北軍防守邊關。但那駐軍將領拿的兵部文書卻很奇怪,說這支軍隊不歸鎮北侯調度,且讓郭戰帶兵部分鎮北軍調防回到內地。
郭侯爺當然不會答應,那些駐軍戰力怎麼能和他的鎮北軍比,而且他們不歸鎮北軍調度,再調鎮北軍的人豈不是在減少他的兵力?皇上應不會在此時做出這樣的決策,所以郭侯爺拒不執行兵部的命令,與那駐軍也多有不快。
然後駐軍將士與鎮北軍將士多有摩擦,鎮北侯就把那支駐軍派去把守一個小的隘口,覺得這又不是主要的地方,且易守難攻,交給駐軍應是沒有問題,但他錯估了形勢,他想到了駐軍的到來是大周朝廷內部的矛盾所至,但沒想到竟然有人膽大到裏通外敵。
梁國將士就是從駐軍把守的地方進入大周內地的,且他們進來后又對鎮北軍發起了偷襲,鎮北候倉皇應戰已難以抵擋,只能帶着鎮北軍向內撤離,本來他們是想到內地州郡幾處軍事要地再行阻攔,但很快鎮北侯又發現大周邊關的幾處州郡都出了問題,湖州、曲州、瀘州形成了一道圍牆,把他送出去的消息都攔了下來,而北方几處州府梁軍幾乎沒有遇見什麼阻礙,直接就奔向駐軍離去而空虛的涵宇城而來。
姜還是老的辣,鎮北侯當即立斷什麼城都不守,只守涵宇城,所以搶先一步把涵宇城搶佔下來,這才勉強把梁軍攔下,但他的消息送不出去,糧草又無人送來,守着這城也是勉強,又有南城門湖州駐軍搗亂分散鎮北軍的兵力,他們守城守得多辛苦就不必言說了。
溫婉兒又問了一些問題,得知梁國帶兵的正是莫太師,且梁國的兵力不少於二十萬,且據他所知,梁國此次出征的軍隊共四十萬,其它二十萬則是駐守着大周被佔領的城池,這也就意味着,他們不僅把城下的二十萬大軍攔下不易,想要把丟掉的城池搶回來更不易。
剛好郭戰也押着駐軍主要將領趕來,溫婉兒把這段時間京城發生的事都講了一遍,也說了下還有兩處援軍被阻攔住了,不過估計也快到了。
郭家父子對京城六大世家的接連倒掉不勝唏噓,更為左相等人為一已之私引強敵入國而氣憤不已。郭戰更是覺得奇怪,為何北方這麼多軍隊都叛變了,京城以北十八處州郡,其中十處都出了問題,這簡直讓人難以想像,皇上雖不能稱之為名君,但既不昏聵,又不殘暴,實在不應該出現這麼多叛徒啊,難道左相能影響如此之大。
溫婉兒則是搖了搖頭,她此前也問過左相同樣的問題,但左相回答他能調的駐軍都是自己暗是培養的,且回兵部一直在王家的把持之下,他難以插手,所以這些年他也只培養了那麼幾個,若他真有本事拿下大周十個州郡的兵力,他早就起兵造反且說不定都已經成功了。而這些叛軍不是左相的,那就可能是莫太師用了什麼法子,而這事只要問一問被抓住的湖州駐軍馬將軍就知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