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94 我找到了……我找到了
老王搞不清楚現在的情況。
被宋明訓斥過的厲鬼現在都很聽話自然而然排成長隊，等待被宋明審訊。
而那些從寢室被審訊完放出來的厲鬼。
都掩面哭……哦，對，鬼是沒有眼淚的。
都掩面乾嚎，彷彿從根本上得到心靈凈化。
牢記八個大字——坦白從寬，抗拒從嚴！
“這到底是什麼情況？”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
只剩下一個鬼等待進入寢室。
整個走廊內回蕩着厲鬼的乾嚎聲。
讓老王越來越摸不到頭腦了。
“好！”
“下一個！”
最後一命厲鬼進入寢室。
坐在床鋪上，目視前方看着宋明和耿森。
“姓名。”
“黑夜。”
“性別。”
宋明提問，遲遲沒鬼回應。
他抬頭看了一眼名為黑夜的厲鬼。
很確定眼前這個厲鬼在之前吃飯糰的時候沒見到過，不過沒有慌張，重重敲了敲桌子:“性別！”
“阿si
，我殺了人！”
黑夜眼珠子發直，雙手止不住顫抖。
宋明不動聲色繼續問道:“怎麼殺的人？”
“我把那個人給分屍了!”
前一秒看起來即將精神崩潰的黑夜，下一秒變得平淡無比，如同殺人就像喝水一般的小事。
“一開始，我殺不死他。”
“對，我殺不死他！”
“因為我沒當要衝他下手的時候，就會聽到一聲喵叫！我敢確信就是這聲貓叫在保護着他。”
聽見這話，宋明瞳孔一縮。
他們是受到小咪的保護才來到四樓的。
而且他們六個人始終在一起。
唯獨自己在外的只有小紅一個人。
這個鬼把小紅分屍了!？
那明天早上小紅還能完整的復活嗎？！
“我很有耐心。”
“我非常有耐心。”
“我很了解人性。”
“我非常了解人性。”
“我知道壓力積足夠多，人類情緒崩潰的時候就會像大壩決堤似的一瀉千里。”
“我就一直在嚇唬他！”
“我讓他知道，他身邊時時刻刻有個鬼準備殺死他，然後他就一直跑一直跑。”
“終於，我等到了那聲貓叫消失了。”
“我等到了。”
“然後，我就把他殺死了。”
說道這，黑夜目光亮起光芒。
嘴角上揚的微笑在回味着那美妙的場景:“其實我沒有直接殺死他……因為我知道當人靈越絕望，在死亡之前蘊藏的能力越大，我吸收起來越有好處。”
“所以我要讓他死得很絕望。”
“我通過製造幻象讓他沒有了痛覺。”
“然後，我拿着鋸齒鋸斷了他的四肢。”
話音剛落。
黑夜手裏突然多出一把老式的手工鋸。
鋸齒着上還有血跡和碎肉:“對，就是這把手工鋸，這就是兇器，我要交給你們……”
“嘭!”
手工鋸被黑夜拍在桌子上。
肉沫迸濺了宋明和耿森一臉。
宋明緊緊攥住了素描筆。
臉色陰晴不定:“你的作案工具找到了……那被你肢解的屍體去哪了！我們需要找到屍體才能進一步了解案情，這樣才能定你的罪。”
“你是說被我肢解的屍體？”
“對，被你肢解的屍體。”
聽見屍體二字，黑夜怔住了。
看他表情像是在回憶着什麼。
隨即站了起來，在寢室內不停走動:“屍體呢？屍體去哪了？我明明記着的啊……現在怎麼忘了？”
“對，我想起來了。”
黑夜徑直走到宋明身旁。
宋明快要把素描筆攥斷。
“在這裏，就在這裏！”
黑夜指着床板底下:“就在這裏！”
耿森半信半疑的蹲下去，用手機手電筒照亮床底。
正如黑夜所說的一樣，一隻胳膊被放在床底。
“哈哈哈！”
“找到了!找到了!”
“我說的嘛，我記性不可能這麼不好。”
黑夜拍手為自己叫好。
緊接着他變得懵懂起來:“不對啊……怎麼可能只有一隻手呢？其他的去哪了？我好像又不記得了。”
“哦哦哦，我想起來了。”
“在這呢。”
黑夜踮起腳尖。
在門框上摸索着。
很快從上面拿下來一隻腳。
“在這呢！這是腳！”
“還有別的肢體……”
“哦，對！”
“這裏還有！”
黑夜從窗戶外面拿出一條腿。
從其他床鋪底下拿出另一隻手。
又從上鋪床板上拿出軀幹。
還從宋明二人坐着的上鋪上拿出一條沒有腳的腿。
將這些拼湊在一起，是一具沒有頭的屍體。
宋明從屍體穿的衣服能判斷出小紅確確實實被眼前這個厲鬼給肢解了。
“腦袋呢？腦袋怎麼不見了？”
他終於抑制不住憤怒。
他害怕如果找不到小紅的腦袋。
天一亮，屍體不完整的小紅就不會被陳陽給復活了。
“快把腦袋給我！”
“把腦袋給我！”
宋明抓住黑夜的脖子。
怒吼聲讓黑夜膽小怯懦:“你別激動……你讓我想想，讓我好好想想，我記不起來了。”
“快點把腦袋還給我！”
宋明怒視着黑夜。
黑夜仍然是誠惶誠恐的表情。
“我殺了你！”
宋明舉起拳頭，一拳頭砸在黑夜腦袋上。
就在這時，黑夜的腦袋被宋明一拳錘掉。
“咚”的一聲掉落在地板上，軲轆幾圈以後才停止。
“我找到了……”
“我找到了……”
腦袋落地還能夠說話。
沒有頭的黑夜走上前去。
將腦袋捧在手中:“這就是你們要尋找的腦袋……”
宋明和耿森定睛一看。
這顆腦袋長相眨眼間變成了死不瞑目的小紅。
“我把腦袋還給你們……”
“我把腦袋還給你們……”
“我把腦袋還給你們……”
黑夜肢體遲鈍的向前走着。
把腦袋交到宋明手中:“還給你了……”
沒等宋明反應過來。
黑夜的雙手一左一右把住宋明的腦袋:“我把腦袋還給你們了……我需要一顆新的腦袋。”
“噗嗤！”
他雙手向上一抬。
宋明的腦袋與血肉骨頭分離。
“新鮮的腦袋……這一次，我應該能記住很多東西了。”
宋明的腦袋開口說話了。
聲音卻是黑夜的聲音。
這一幕被耿森看在眼裏。
他整個人從頭麻到腳。
眼睜睜看着黑夜把宋明腦袋按在脖子上。
變成了另一副模樣:“嘿，嘿嘿……”
“阿si
，你是不是要繼續審問我啊？”
黑夜拍拍腦袋:“這個腦袋好聰明哦！我什麼都想起來了，我什麼都想起來了!”
“嘿，嘿嘿……”
“你是人類。”
“我應該把你肢解掉。”
“把你的斷肢殘骸藏起來。”
“這樣，就只有我能找到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