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5章 德妃
福晉這話說的毫無漏洞，現如今在府門前，四周都是百姓，福晉這份面子，還是要給的。
於是乎，李氏也只好不情不願的跟着福晉回了偏院。
也罷，反正四爺很快就會回來的。既然都已經等了這麼久，那再等一會兒也不是什麼大事兒，。
一定會有機會的，她這次不能再自亂陣腳了！
一行人歡歡喜喜的出去，不大開心的回來。這一幕若是放在寧熙眼裏，只怕會覺得有意思極了。
只不過她現在沒那個時間去在意這些人，膳房裏忙裏忙外，她實在是抽不開身。
與此同時，在宮裏的四爺剛從養心殿出來，就迎面撞上了趕回來的蘇培盛。
“爺，您怎麼出來了？”一見着四爺，蘇培盛趕緊湊了上去。
“嗯，皇阿瑪要問的話都問完了，這兒也沒有什麼用得到我的地方，我就出來了。”
“那主子爺，您要直接回府嗎？”蘇培盛跟在四爺身後，見他停住腳步，一下沒剎住腳步的蘇培盛差點直接撞到四爺身上。
不過好在，在兩人相距不到一米的地方，蘇培盛停了下來。
“...先去永和宮。”四爺默了幾瞬才道。
穿過長長的宮道，宮裏四處都靜的可怕。四爺在前面昂首闊步，大步流星。蘇培盛卻不敢抬頭直視前方。
這種壓抑沉悶的感覺，一直到了永和宮也沒能有所緩解。不僅沒有緩解，反而還變得更加嚴重。
德妃正在屋裏翻看着陳舊的經書，卻忽然聽到一陣腳步聲。抬頭一看才發現是梅若歡歡喜喜的跑了進來。
“怎麼了？什麼事兒這麼高興？”見梅若一臉的喜氣，德妃索性放下手中的經書，抬頭看向她。
“娘娘，您可真是會說笑。奴才哪兒能遇上什麼高興事兒啊，是四阿哥，來給您請安了！”
一聽說是四爺來了，德妃不動聲色的斂下眉尖的喜色：“啊，是老四來了啊...讓他進來吧。”
德妃放下手中的經書，雙手往腿上一搭，一副正襟危坐的姿態。
隨着四爺的步子邁進宮中，宮裏的氣氛也驟然緊張了起來。
“兒子給額娘請安。”四爺一甩衣袖，規規矩矩的給德妃行了大禮。
“好好好，老四，你快起來。”德妃起身，忙不迭的扶起了四爺。
“兒子謝額娘。”四爺是個重規矩的，雖有德妃扶着，卻依舊沒忘記自己該盡的禮數。
“老四，此次你隨皇上去辦事，可還算順利？”德妃拉着四爺坐在了自己身邊，問起了此次隨康師傅一起去天津的事情。
事關朝堂，四爺也不好說太多，只能答一些客套話：“順利，請額娘放心，一切都很順利。”
一聽說沒什麼事兒，德妃也就鬆了口氣，連連應道：“沒事就好，沒事就好....”
宮裏的氣氛突然一下子降到了冰點，四爺與德妃沉默着，誰也不說話。
“茶來了茶來了，四阿哥，您可算是來看娘娘了。這段日子啊，宮裏的人一聽說您跟着皇上去辦事兒了，都上趕着來巴結娘娘呢，可娘娘擔心着您，可愣是誰都沒見。”
這種尷尬的氣氛從梅若端着茶盞進來開始，便被巧妙的打破了。
許是梅若見慣了這母子兩人這樣的相處方式，所以行雲流水拋出話題這一套算是十分熟練了。
可四爺聽了梅若的話，面上似乎並沒有太大的波瀾：“多謝額娘挂念，兒子一切都好。”
德妃嘆了口氣：“我年紀大了，現在就盼着你和你十四弟一切平安，無災無難....”
四爺沉默着，沒有說話。
德妃轉過頭，與梅若相對視一眼。
“四阿哥，奴才聽說您府上的李側福晉要生了，不知她近來狀況可還好？”
四爺看向梅若，其中的探問之意很明顯，好像在問：這事兒是你能問的？
雖然心中多少覺得有些膈應，但四爺也知道，他與德妃之間的母子關係，幾乎都是靠梅若來緩和的。對於德妃來說，梅若更是宛如她的親妹妹，沒什麼不能說不能問的。
這就促使三個人形成了一段十分特別的關係，也使得四爺與德妃之間的關係越來越僵硬，絲毫沒有回暖的跡象。
想着其實還是德妃想知道李氏的情況，四爺稍作斟酌后還是把李氏現在的情況說了一遍。
“兒臣也是剛回來，關於李氏的近況.....不甚了解。但兒臣離府之前，李氏的身子並無大礙，還請額娘放心。”
一聽說李氏的胎一切安好，德妃也算是鬆了口氣：“好，李氏一切安好我也就放心了。老四啊，你十四弟現在還小，並未有成親的打算。你這個做哥哥的可要努力，額娘等着享祖母之福呢。”
德妃無意間又一次將壓力放到了四爺的身上，四爺略略皺眉，心中已有不適。
“是，兒子知道了。”
“天色不早了，福晉還在等著兒子回去，兒子就先行告退了。”四爺不想再在這裏繼續待下去了，德妃的每一句話里都透着疏離，他陪着演戲也實在是累得很。既然如此，還不如早些回去為好，再在這兒待下去，四爺只怕他自己會抓狂。
好在，德妃也許也覺得兩人之間的氣氛很微妙，索性也沒有出言相阻：“也好，這幾日你一直跟在你皇阿瑪身邊東奔西跑，只怕是沒休息好也沒能吃好。”
“早些回去用膳歇息吧，別累着自個兒。”
“是。”
——
德妃讓梅若把四爺給送了出去，卻沒成想在門口迎面裝上了前來給德妃請安的十四阿哥。
“四哥！你來啦！”十四阿哥一眼就看到了四爺，一個加速跑就跑到了自己四哥跟前兒，還帶着一臉傻笑。
“奴才給十四阿哥請安，十四阿哥，您怎麼這個時候來了？”梅若剛把四爺送出門，就迎面碰上十四阿哥，臉上的笑容止都止不住。
十四阿哥轉頭看見四爺身邊的梅若，立馬一個飛撲到了她懷裏：“梅若姑姑！我是來給額娘請安的，額娘在嗎？”
“在的在的！”梅若笑着回應：“說來也是巧了，四阿哥剛剛才給娘你給請過安，十四阿哥您就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