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七章 凌遲
武朝,京都,在這夜裏,悠長的街道上,不見行人,唯獨一名白衣少年,款步而行,手中握着一柄漆黑斷劍。
城牆之上,守城將士手握長矛,過了人定之後,便不準隨意出入京都,遠遠瞧着白衣少年提着長劍,款步而來,肅殺之氣四起,手中的長矛不由緊握了幾分。
“亥時已過,若是出城,等到了明日再來!”
守城將領右手抓着佩刀的刀柄,雙腳踏地,六品修為釋放而出,試圖用威壓將白衣少年壓制。
“告訴武昭,我秦墨回來了!”
白衣少年熟視無睹,離着守城將領不足一丈之遠時,忽的停下,微笑着說了一句。
“太子名諱,豈容你這直呼!”
守城將領聽聞秦墨所言,心中驚駭不已,武朝上至文武百官,下至普通百姓,何人膽敢如此直呼太子大名。
“今日小爺有事,不願與你等啰嗦,你只需告訴太子,我秦墨重返京都,往日所受之苦,他日定會讓他百倍償還!”
秦墨手中漆黑斷劍緩緩抬起,如疾風般落下,一陣寒芒閃過,凜冽的殺氣貼着守城將領面頰而過,溫熱的鮮血順着其側臉淌下。
待守城將領回過神之時,眼前哪還有白衣少年的身影,唯有面頰上那溫熱的鮮血在訴說著先前所發生的事情。
“你們在此處守着,我去見林將軍!”
守城將領在秦墨離開之後,心底莫名發慌,忙是丟下一句,修為涌動,能量四溢而起,身影消失在街道盡頭。
京都城外,秦墨尋見嗤雪與灰雅兒,三人卻並未遠行,在離着京都十里之外的樹林內忽是停下。
嗤雪從懷中掏出驅魔粉灑下一圈,秦墨伸手入懷掏出蠶絲袋,從蠶絲袋之內猛地往外薅着,東伯侯被秦墨薅着后脖頸仍在地面之上,散落的頭髮,凌亂的衣衫,哪裏還有往日的風光,哪裏還有當初在村子裏捉拿秦墨幾人的盛氣凌人。
“你究竟要做什麼?”
東伯侯抬頭瞧着秦墨,依舊放不下身段,往日高高在上,眾人阿諛奉承,如今成了階下囚,仍是顧着自己的臉面。
秦墨蹲下身子,冷眼瞧着眼前這名中年男子,右手猛地揮出,帶有紫陽傳承之力的巴掌抽在東伯侯臉頰之上,瞬間臉頰腫起,東伯侯何時受過這等委屈,面色漲的通紅,欲要還手,可蠱蟲壓制着修為,怎能打的過秦墨。
東伯侯剛剛抬起手,一道黑光閃過,鮮血淋漓的手掌跌落在地,東伯侯手腕處,鮮血湧出,滲透在地面之內,本是漲紅的臉頰,此刻卻是因疼痛,變為煞白。
“當初起殺心之時,你可曾想到有着今日?”
秦墨雙目寒光四射,東伯侯瞧着秦墨的眼神如同陷入三九寒冬一般,緊咬着鋼牙,卻是不敢還口。
秦墨手中漆黑斷劍再是閃爍而起,東伯侯另一隻手掌亦是跌落在地,兩隻鮮血淋漓的手掌跌落在地面之上,手指不住痙攣。
“求我,我便放了你!”
秦墨嘴角掛起玩味的笑容,歪頭瞅着東伯侯,斷劍在東伯侯眼前不住晃動着。
“本侯爺今日哪怕是死,也不會出言求你半句!”
東伯侯倒是有些骨氣,雙手被斬,依舊不願低頭。
“既是如此,那便怪不得我!”
秦墨說話間,漆黑的雙眸殺意綻放,將斷劍插入地面,伸手與嗤雪要了其隨身攜帶的匕首。
匕首不長,一尺有餘,鋒利的刀刃,在紫陽的照耀下,寒光閃爍,秦墨握着匕首,於半空挽出幾朵刀花,隨後速度極快的揮舞起來。
在華夏歷史之中,有着一種酷刑,叫做凌遲!
凌遲的恐怖,讓人問責生變,二十四刀、三十六刀、七十二刀和一百二十刀等諸多種類,可秦墨對這些手法不甚明了,唯獨記着有一種法子,用漁網將人體纏繞堅實,隨後用刀沿着漁網所勒出的肉塊,一刀一刀切下,在這期間,還要其保持清醒,直至死亡。
秦墨手中的匕首不住翻飛,肉片不住飛起,不得不說秦墨的刀法極好,飛起的肉片可透的過光芒看清紫陽,這樣的痛苦,讓東伯侯再也難以忍受。
“求求你,放過我……”
東伯侯凄慘的哀嚎聲在林間響起,讓人聽聞毛骨悚然,后脊背發涼,秦墨卻是面對微笑,對於東伯侯的哀嚎,如是絲毫未聞。
“求我?遲了!”
秦墨帶着微笑的面容,令人望而生畏,無論何人皆是不敢靠近,即便是灰雅兒與嗤雪瞧見秦墨此時狀態,心中亦是泛起陣陣恐懼,不敢正眼瞧這一幕。
“墨兒,停手吧!”
一個聲音在林間突兀響起,秦墨聞聲,神色一怔,手中的動作卻是並未停下,依舊在一刀一刀切割着東伯侯身體。
“墨兒,莫要繼續犯錯,莫要回不了頭!”
聲音再是響起,灰雅兒與嗤雪回身瞧去,只見一名老者身着灰色道袍,瞧着秦墨的動作,一步一步走來。
“師父,當初他想殺我之時,你們可曾看到?你們可曾受過這等委屈?”
秦墨停下手中的動作,回頭瞧着雲玄老道,冷聲問道。
“墨兒……”
雲玄老道忽是停下腳步,聽着秦墨所言,心中又何嘗不泛起悲傷。
“師父,莫知他人苦,莫勸他人善!”
秦墨說著,匕首再是揮舞,背對雲玄老道,此時的東伯侯,手臂已是露出森森白骨,鮮血更是染紅了東伯侯身上那錦緞長袍。
“……”
雲玄老道聞聲一步一步退去,佝僂的身形,顯得格外孤寂,秦墨側頭瞧了一眼,心中亦是泛起一絲絲漣漪,秦墨手中的動作略微停頓一下,依舊持續這酷刑。
東伯侯的哀嚎聲逐漸弱了下來,嗓音或許是叫着時間過長,泛起了陣陣沙啞,此時渾身上下不見一塊好肉。
酷刑依舊在持續,足足半柱香的時辰,秦墨方才停手,用白色長衫將匕首上血漬擦拭乾凈,這才還給嗤雪。
此時的東伯侯亦是死的不能再次,渾身上下被剔骨幹凈,骨肉分立,肉片散落一地,秦墨那皎潔的長衫同樣沾着肉片,星星點點的血漬,宛若魔王臨世。
“姐,你與雪兒等我片刻!”
秦墨說著,抬手一劍將東伯侯頭顱斬落,伸手抓着東伯侯凌亂的黑髮,身形閃爍,便是不見蹤跡。
秦墨再次回來之時,已是換上一身嶄新的長衫,溫暖和煦的笑容,與先前執行酷刑秦墨宛若兩人,灰雅兒與嗤雪亦不曾多問,隨着秦墨朝着東方繼續趕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