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三章: 迷茫是否繼續
她走得很快,妝畫的也快!我很高興,她也像我一樣猴急。不知道這個比喻恰不恰當。
那時候天總是很藍……老狼的歌很適合我這個級色狼。新車騎起來很穩,她的手攬在我的腰間,很膽小。時不時的還哈我的癢!當然是我說了厭惡話!
“厭惡(u)!你真的厭惡!”這次她搶了鄭老大天天掛在嘴邊的台詞,我原諒她。
我沒有再言語,腰很疼,不曉得是不是腎虧的前兆。
“怎麼不說話了?”她在後面捅我。
“不想破壞這樣的氛圍!”我變成了詩人。
“嚶嚶……”她哭了。
“又怎麼了?”我停下車子,轉過頭看着她。身邊正好有一輛大卡車經過,我一把把她拉到了路邊,她差點兒摔倒,很委屈。
“沒什麼?嗚嗚……”她抹着眼淚,“我是怕你在想王燕紅!”這很神奇!
“咳咳……我沒有想她,今天我是你的男朋友!”我很倒霉,明明什麼也沒有做,卻有偷情的感覺。
“紀雨……你說我們該怎麼辦呀?”她忽閃着眼睛。
“額……上車吧!今天陪你玩個夠!”我扶正了自行車。
城裏只是縣城,在改革開放的浪頭上,一天一個變化!我轉的有些頭暈,不過她沒有提及老么,我不說王燕紅,我們沒錢,卻也玩的很開心。尤其是她跟我到遊戲廳鬼混,那可是每個打遊戲機的人夢寐以求的好事。我把假想中的任何敵人都痛打了一遍,不管輸贏我依然很開心。
錄像廳里光線不好,昏昏沉沉的夾雜着各種牌子的香煙味兒,還有臭屁味兒,很噁心!我們一樣看得津津有味,因為關係很微妙。
那個錄像片叫什麼不記得了,只記得好像是秦始皇三千年以後,變成殭屍復活了!還帶着一群小弟。
幾個年輕人遊玩險些送命的現代鬼片。很適合戀愛中的年輕男女一起觀看,我認為。
她的手汗瀅瀅的,抓住我的手不放。尤其是到了劇情關鍵時刻,大家都在尖叫,我在忍受痛苦!明明心裏喜歡她,卻不能在她驚恐的時候,把她攬在懷裏替她分擔……
“靈兒姐,我認你做干姐姐吧!”在回來的路上,我別過臉,對身後不知是還沉浸在錄像片里,還是想心事的她說。
“才不要呢!你這麼丑,怎麼拿出去見人啊?”
“我很溫柔!我是一隻小小小小……鳥。
“說歸說,千萬不要唱出來!太難聽!”她就差用手唔我的嘴了。
“呵呵……你說這樣好嗎?”我回頭看她,卻看見‘老么’不知什麼時候從後面跟上來!戲劇性太強了,我認為自己不是在做夢,就是還在剛才的鬼片里。
“什麼?”她非常不解。
“你去坐‘老么’的二等吧!別讓‘老么’在誤會什麼!”我的話明顯是給‘老么’聽,有掩耳盜鈴的嫌疑。
“你們怎麼碰到一起了?”‘老么’的話很不友好,眼神中帶着敵視。
“誰讓你小子放着美女不陪,非要回家呢?嘿嘿……你的老婆改姓紀了!嘿嘿……”我半開着玩笑。
“討厭!死紀雨一句正經話都沒有!”我的話也同樣為喬靈兒暫時解了圍。
“呵呵……就怕你捨不得你們家王燕紅,要不咱倆換換?”‘老么’也開起了玩笑,像是在證明他的大度。
“得了吧你!趕緊的,你們家這口子重死了!都快把我累趴下了!”我停下車子,假裝喘着粗氣。
“你們男的一個好東西都沒有!哼……”喬靈兒下了我的車,臨走還不忘給我留下些印象,在我的腰上狠狠的擰了一把。
“哎喲……‘老疙瘩’你管不管你媳婦!”我誇張的叫着。
“一會兒叫你們家王燕紅擰我一把,擰回去!呵呵……”‘老么’扶着車子,另一支萬惡的狗爪子不老實的想去摟喬靈兒。
“滾!……”喬靈好像在證明什麼,很有說服力!
“打你噢……”‘老么’先是很不爽,後來又一臉媚笑的去接近他的老婆了。
“我的老婆在哪兒?還有沒有天理啊!”我裝着笑,還要裝的沒事兒人似的看他們親熱!“人世間最大的痛苦莫過於此吧!在此刻我的心被無情的踐踏着!任何言語都不能表達!”我想。
我的老婆因為在家裏吃過晚飯才來的,回來就匆匆趕着上晚自習去了!根本沒有甩我的苦苦哀求。結果我還是一個人在操場溜達,再遠的地方我不想去,我怕不小心走丟了。
孤獨屬於我。
“靈兒姐,我們還是結束吧!你有你的‘老么’,我有我的王燕紅!”在晚自習將要結束的時候,在外面瞎溜達的我,碰見了上廁所的她。
“嗯……我們要不也沒有開始過!”她丟下這句話就急急的飛奔去了廁所……
時間就這樣過去了,那個在那天寸金都難買的東西,很無奈的隨時在我身邊溜走……轉眼過去我和王燕紅的故事就快要結束了。
“聽說把咱們都安排到某某服裝廠實習!”不光老袁變得八婆,連我也很好奇一些小道消息。
“學服裝的不去服裝廠,你還想去縣政府啊?那你還要對我好一點!我未來老丈人可是縣長啊!”在班裏旁若無人的高聲談論王燕紅老爸是縣長,已經成了最近我的必修課。目的是為了讓我和個燕紅的事眾人皆知。到時候如果她提出和我分手,嘿嘿……那就是千金小姐拋棄窮小子!千古奇冤!我知道自己很卑鄙,卑鄙就卑鄙吧!只要不分手,再把我搞得臭一些,我都干!
不過令人鬱悶的是,她竟然一點都不生氣,有時候還會在大庭廣眾之下,對我做一些小小的曖昧舉動!讓我考慮那句話是不是會作為空氣一樣隨風飄散。我有些飄飄然了!
學校那位禿頂的校長,眼看快要結業去實習了,突然冷包子冒熱氣似的,從北京請來了一位高級講師,國家公關協會的副會長韓慶祥(為了感謝這位傳奇人物給我以後的轉變帶來的效果,在此我用了真名!)為我們講了一堂公共關係課!
當然,我們是旁聽,營銷班才是重點。我們這些未來的設計師根本不知道營銷班的課程,對於搞藝術的我們有什麼作用。我們的作用恐怕是鼓掌的時候多些聲音吧!
他也禿頂,精瘦的身材不是很高。說話卻頓挫有力!
“大家好!很高興能在這和大家見面!”
“嘩……”我用力的鼓着掌,把那該死的校長當做空氣夾在手掌中間,爭取在聽完課之後,讓他鼻青臉腫。誰叫他偏心呢?
“大家不要再鼓掌了!我還沒說什麼呢!一會兒本來要聽我這老頭子瞎掰或的你們,變成我來聽你們的掌聲了!”他的話換來一陣鬨笑,我也跟着起鬨。雖然我不明白大家在笑什麼。
“大家聽說過東方時空欄目里有個東方之子吧?前幾天我看了介紹一位東方之子,他先是從俄羅斯賒來幾架人家退役下來的國際航班的飛機,一轉手賣給了咱們內地航班,然後拿着這筆錢在萊蕪購買了俄急需的生活物資!販運到了俄!現在呢,人家在美國中關村開銀行呢!……”他的故事很吸引人,很平常的創業之路。
“什麼叫公關營銷呢?說白了就是想方設法把自己或者商品推銷出去!…………”
…………這段話摘自韓慶祥所著的《公共關係學》裏。我就不浪費筆墨了。
“言而總之呢,我認為!一個倒兒爺!‘小倒’就是小商販,‘大倒’呢!成為了東方之子!……”
“我老爹應該是小倒吧!或者說叫倒爺更貼切一點!老爹會不會成為東方之子呢?鹹菜東方之子,名頭有些搞笑!”我心裏琢磨着。
不愧為特級講師,他整整一下午的滔滔不絕,中間都沒有去廁所,很厲害。我沒有睡着,很神奇。
現在回想起來,恐怕自己就是那時候突然想到自己白白浪費了兩年吧!
時間在那一天以後,又開始變得不夠用了。因為我決定自學公關營銷的全部課程,反正服裝班的課業已經就是那麼回事兒了。試想一下,本來人家花幾百塊錢,兩個月就能學會的服裝裁剪,被我們用一年的時間反覆磨練,從開始的做鞋墊兒,到後來的手工縫製高級西服……用教我們這些那個裁剪師傅的話說:我已經沒有可教的了,剩下了的你們自己轉變各種搭配,自由組合就是設計了!
我無語,大家也無語。
王燕紅應該算個合格的女朋友吧!她從來不煩我。
我很忙,那些所謂的愛情在我想學習的大前提下,變得有些蒼白無力!我們很平靜的過着每一天,一起吃飯,一起上自習。更像對真正的夫妻……
這樣維持到了結束學校學習的尾聲。
所以當那個晚上她主動約我出去,我都被蒙在谷里。
“紀雨……我們分手吧!”她的話很冷靜。
“開玩笑!誰答應和你分手了?”我很吃驚,依舊死纏爛打。
“都是成年人了,你理智一點好不好?”
“我很理智……不過這和成不成年關係不大!”我想把她攬在懷裏,被她躲開了。
“我是說真的!我們根本就不可能的!或者本來就不應該開始……”
“你到底愛過我嗎?還是本來就當我是玩偶?”我吼道。
“紀雨……唉……這又是一回事兒!”
“行了!你不要說了,反正我不答應!”我憤怒到了極點。
“無所謂!反正明天我們就走了……”
“你……”我喘着粗氣,“你走到哪裏!我就跟你到哪裏!”
“紀雨……嗚嗚……我求求你了,放過我吧!我的情況你又不是不知道,我不想因為我們,我媽有什麼閃失……”
“難道我真的就那麼差嗎?”我屈辱的流下了淚水,就你會哭啊!如果哭可以解決問題,我天天以淚洗面。
“紀雨!你聽我說……”
“我不聽……”我飛快的跑了,像個受氣的小媳婦。絲毫沒有男子漢氣概。
一夜無眠,我躲在牆角,任夜風吹打我的身體,在那一刻我想到了死。有時候死可以是一種解脫。也不知道這句話是哪個王八蛋說的!不過我覺得就這樣死了很不值!用那句很老的話可以解釋:我還沒有享受過人間快樂呢!
自我解嘲,變得是我唯一尋找慰藉的方法……
很感謝那種方法,使我活着見到了第二天的太陽。圓圓的像個大燒餅!我餓了……
第二天的太陽照耀着我,暖烘烘的。卻沒有照到王燕紅,她失蹤了!
我從教室里找到了宿舍,甚至還在廁所旁邊守候……她沒了……就這樣連行李都沒有拿!
大家都在為返家做着準備,沒有人注意到我,更沒有人上前來幫我的忙!我感覺自己被所有人拋棄了……
老師和從來不大露面的校長說些什麼,我完全沒有聽進去,或者時間太久我忘了。心裏的悲哀不是用言語能表達
的,我知道自己想家了!這是我第二次想家。
當落日的餘暉還在頭頂迴繞的時候,我看見了家裏的煙筒,徐徐的輕煙讓我聯想很多……
我帶着笨重的行李,沉重的心,還有仍然沒有送出去的半個吻,結束了我的學校生涯。(校園篇完結,接下來為奮鬥篇!)
起點這棵樹很大,沒有票票,沒有收藏我也會一直吊在這上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