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8章 再見了！孤獨的英雄
“澤法先生！請為我們報仇！”
“澤法老師！您要為我們報仇啊......”
一個個慘死學生的聲音如同魔咒一般在澤法腦海中不斷迴響，男人手捂着頭，似乎痛苦無比。
塞巴斯蒂安見狀，想要上前撿個便宜，最好能一舉收拾掉這位可怕的對手，蕾貝卡見狀想要阻止，卻終究還是慢了一線。
“海賊......海賊......都該死！”狀若瘋癲的澤法，出手卻是越來越快，手中粉碎機以肉眼難辨的速度，瞬間抓住了從後方偷襲而來的魚巨人的腰身，海樓石頓時奪走了他的所有氣力。
“粉碎機！給我撕碎這些海賊！”澤法一聲怪叫，右臂橫掃，將趕來救援的蕾貝卡與蓋伊拉姆、維奧萊特等人一齊逼退。然後高舉右臂，眼看着他就要重重砸落地面，到時候塞巴斯蒂安就算不死也要直接退場。
“澤法先生......”
就在這時，一個英氣四射的漂亮女孩突然來到澤法的面前，安靜地注視着紫發大將。
“艾恩！”
這個女孩不是別人，正是曾為了讓澤法真正地恢復青春，選擇犧牲自己的【倒退果實】能力者，女劍士艾恩。
澤法狠狠揉了揉眼睛，然後又重重甩了甩頭，但是眼前的艾恩卻沒有像以前自己產生的幻覺那樣再次消失。
“難道這不是幻覺？但這怎麼可能！艾恩可是我親眼......”
少女艾恩再上前一步，輕輕抱住了澤法，那溫柔綿軟的觸感，卻彷彿雷霆震爆一般摧毀了前海軍大將所有的堅強與狂亂。
澤法不知何時已淚流滿面，緊握着塞巴斯蒂安的粉碎機右臂緩緩鬆開，九死一生重獲自由的魚巨人，身體一挨地就直接鑽了進去，但澤法仿若未覺，就只是輕輕伸出左臂，將艾恩挽入懷中。
即便這只是一場幻覺，即便這只是一個陷阱，那又如何？
只為這次重逢，哪怕只有瞬間，只是場夢......
“大家，動手！”李釗冷冷地下達指令。
眾人雖覺得古怪，但船長命令下達，他們立即服從，紛紛向澤法發起攻擊。
“大膽海賊！找死！”澤法怒喝，剛想要還擊，好好教訓這群死不足惜之輩，但緊緊抱着他的少女“艾恩”卻如何都不鬆手。
她的肢體是那樣嬌嫩，似乎自己只要一用力，就會將她的手腳扯斷。
澤法一時間僵在原地，僅僅只是這一瞬間的遲疑，就已經決定了之後發生的一切。
“魚人空手道奧義·武賴貫！”
“咩咩咩...咩咩......（五十倍速度、五十倍重量、五十倍硬度、究極黑金炮彈！）”
“背水之劍+神龍之力，繳械之刃！”
“立方棘背龍·大甩尾！”
“六式奧義·六王銃·死亡高跟鞋！”
......
澤法將艾恩牢牢護在胸前，任由自己的粉碎機右臂被蕾貝卡斬斷，任由魚巨人的全力奧義正中自己后心，任由致命的炮彈擊中自己腦袋，任由巨型恐龍的甩尾砸中自己脊樑，任由腳踩高跟鞋的美少年踢中自己毫無防護的肋骨......
一番攻勢過後，千幻海賊團幹部們全都後撤數米開外，他們的致命攻擊無一落下，全數命中。
別說是不以防禦見長的澤法，就是頂級動物性古代種站在那裏任由他們瘋狂輸出，也是有死無生。
但不知為何，從這幾人臉上卻看不到絲毫大獲全勝的喜悅，更沒有半分擊敗皇級強者的非凡成就感。
蕾貝卡更已經是淚流滿面，她回頭望向神情複雜的船長李釗，眼神中竟是充滿着祈求之意。
李釗望向澤法，只見紫發男人正用一隻獨臂輕輕挽着懷中的少女，眼神中滿是慈愛與欣慰，對自己全身所受的致命創傷，似乎全無所覺。而少女艾恩，也只是面帶微笑，輕輕抱住澤法的脖子，不言不語。
這一幕......竟讓眾人產生出一種挫敗感，還有難以用語言來形容的愧疚。
這其中也包含着李釗，他原本只需要一個念頭，就能讓那“死而復活”的少女艾恩，在澤法懷中融化為一灘墨水，將這位無敵戰神直接打入絕望地深淵，徹底喪失戰鬥意志。
沒錯，那個艾恩，是他畫出來的。
然而看着眼前這一幕，李釗卻默默收回了前伸的手指，既然如此，還是讓澤法大將能夠在生命的最後一刻，死在他最心愛的弟子懷中吧。
不知道是不是錯覺，李釗的目光竟是瞥到澤法的眼神中，竟是流露出一絲感激之意。
李釗瞬間就明白了，那個被騙的人並不是澤法，而是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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澤法逝去了，李釗並沒有將其變成人皮外套，當然這和他最初的企圖打算完全不符，一位海軍大將級別的人皮外套，而且是沒有服用過惡魔果實的白底素材，合理培養之下，能讓自己直接擁有挑戰四皇三大將的資格，甚至一躍成為當世最強也不是全無可能。
然而，李釗最終還是沒能過自己那一關。被變成人皮夾克，意識是否清醒全在李釗一念之間，如果是醒着，那將承受永無盡頭的孤寂折磨，就像只有意識清醒的植物人一樣，只能眼睜睜看着自己任人擺佈，某種意義上講甚至是生不如死。
即便是陷入昏睡，自己的身體被他人掌控，如非自願，也將是比死亡更過分的羞辱。
澤法，這個海賊世界唯一真正令李釗認可的平民守護者，一位真正地軍人，他不應該遭受這種折辱。
李釗甚至還想過和澤法握手言和，甚至願意支持他組建NEO海軍，殺光那些混蛋海賊。
然而從最後對視的那一眼中，李釗看到了深藏在仇恨深處，澤法真正地心愿......
僅僅是一個並不孤獨的安詳死亡。
看來，老將軍是真的累了，哪怕他的身體恢復了青春，但是他的靈魂，仍舊只是一個家人早已逝去，只有學生為伴的孤獨老人。
李釗成全了澤法，而在他最終做出決定時，從幾位船員的眼中，李釗讀到了一絲欣慰與認同。
很顯然，他們雖然都是李釗夾克果實能力的直接受益者，但他們也不希望自己的船長，是一位只願意追求利益最大化，而毫無做人底線的混蛋。
一個海賊團，如果只追求力量，奉行弱肉強食的叢林法則，那麼哪怕是做到像傳說中的【洛克斯海賊團】那樣，普通船員都能達到皇級實力，最終也逃不過覆亡的宿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