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七十章 一恩一壓，謂之制衡
人皇州，東海一鎮上
“如明，又去海邊修鍊呢”
一中年婦女對一個莫約十歲的少年微笑道，少年身着一身樸素白布衣，補補縫縫的衣服讓人能感覺出其家境貧寒，但束起的一頭烏黑長發，其中垂下的幾縷髮絲讓少年看起來格外的溫柔。
“是的，陳大娘，您又給你家復燃洗衣服呢。”少年禮貌回答。
“可不是嘛!你們這群臭小子，天天修鍊只管弄壞弄髒衣服，從不知洗起來多麻煩！以後不知道哪些家姑娘遭殃，才會和你們在一起。”陳大娘打趣道。
聞其言少年尷尬地笑笑，伴隨着大娘的笑聲跑去了海邊。
少年名叫夜如明，在東海最邊緣海石村長大。據村裡人講，夜如明是在一個雷雨交加之夜，被人發現於海邊，村長將他收養。夜如明從小乃是吃百家飯長大，村中所有人或多或少都照顧過他，因此夜如明待村中每個人都如同自己親人一般。
“今天應該可以突破氣旋九重了……”夜如明對着大海自言自語道。說罷其盤腿坐下，閉眼感受着身邊氣旋的變化。
“呵！”伴隨一聲輕呵，夜如明體內傳出了一股勁風，吹散了其身邊的海水。
“終於築體了，只需多加錘鍊，就可入山斬妖了。”感受着自身的修為，夜如明心想。其實夜如明想斬的妖無非是一些毫無靈智的野獸。東海這等偏僻的地方，是遇不見妖的。
夜如明感受完自身氣旋的變化后，睜眼望天，只見夜色漸暗。他趕忙回家，還沒進家門便聞到了菜香，於是偷偷跑進廚房，準備用手直接抓菜吃。
“你小子！跟你說了多少次，人沒到齊前，不準偷吃！”一聲輕呵，一隻手揪住了夜如明耳朵。
“痛痛痛！”夜如明叫喚，“夜凝姐，這不能怪我啊，老頭子每天都要去村外不知做什麼，半夜了都不回，我都要餓死了！”夜如明捂着耳朵同時嘀嘀咕咕地說道。
夜凝是村長的女兒，從小和夜如明一起長大，對夜如明照顧有加。夜凝曾經為了讓夜如明提高修鍊，獨自一人偷偷跑到後山為他採藥，差點被野狼群吃掉，還好正巧路過的獵人們救下了她。因此夜如明一直把夜凝當作最親的人。
夜晚村長終於回來，燈火通明，三人坐在桌前一起吃着飯，說說笑笑。夜如明很享受這種家人的溫情，即使日子不富裕，但他覺得自己不是孤獨的，他也願意更加努力變強，讓大家過得更好。
“滅！”伴隨着天空傳來轟鳴之音，一道聲音響徹天地。
所有村人驚恐第跑出家門望向天空，只見天上佈滿滅世神雷，其彷彿一條條閃爍着神輝的巨蟒在空中交錯，天地間一片漆黑，宛如末日降臨。
不待眾人反應，天空之中那滅世之雷，風馳電掣般向著小村席捲而來，小村的一切在剎那間毀於一旦。夜如明自然也遭受到雷霆的攻擊，那足以滅世般的力量讓他瞬間跪在地上，無法動彈！
他不懂那道聲音從何而來，也不懂這滅世神雷為何突然降下，他只能眼睜睜看着周圍人被雷霆撕碎化為灰燼，消失無蹤！
“如明！！”一道聲音在夜如明耳邊響起，他艱難地轉過頭看見被雷霆繚繞着的夜凝，那曾經為自己上山採藥的少女。
“別了……”青衣少女淡淡說了一聲，便被無盡的雷霆所吞噬。夜如明看着那一道青影從眼前消失，頓時面如色灰。
“不！“此刻的夜如明痛恨自己的弱小，於是歇斯底里地嘶吼着。
此時跪着的夜如明眉心突然隱約浮現出一柄金色帶有紋理的劍，他屏息凝神抵抗着巨大力量，掙扎着從滅世神雷中站起，他抬頭凝視天空，眼神憤恨而倔強！這一刻，他看透了神雷，看透了雲層，看到了那個散發著金色瑞彩的身影！
“誒，居然……”
“你這眼神，我很不喜，消失吧。”金色人影這句話如同審判少年死亡一般，鋪天蓋地的神雷如颶風一般向著少年席捲而來。
“要死了嗎？”少年苦笑一聲心想道，這一刻他心中毫無波動，準備好了死亡。但他最後看了一眼天上的金影，眼神中帶着原本不屬於少年的蔑視與無盡的威嚴。
看到夜如明雙眼的金色人影頓時心驚膽喪，不由自主地後退一步。少年的眼睛讓他想到了一個人，此刻的他不想再在此停留半步，轉身急速向著遠處飛去。
“神界之人，你們違約了……”一道模糊的黑色人影攔住了那金色人影的去路，冷漠地說道。
“是你？！你應該在天問台！你...”金影驚恐萬分，頭也不回地轉身向著一個方向跑去。
“滅！”那白色人影輕聲呵道，那逃跑的金色人影便化為灰燼，伴隨着身邊吹過的雲霧，消散在了天地之間。
“該去神界走上一趟了……”那白色人影看了眼下方的少年，喃喃道后憑空消失。
天空之下，神雷之中，少年身體慢慢在化為塵埃，他看着自己慢慢消失的身體，最終閉上了雙眼。
突然一聲巨響，神雷發出怒吼，似野獸碰到了天敵一般，怒中夾帶着着一絲恐懼。
“滾！”一道聲音傳來，滅世神雷就這麼消散在了人間。
少年聽到可這道聲音緩慢睜開雙眼，看着一個身着黑色長衣的青年男子，手持黑色金紋棍棒武器站在他身前。
“原來是他，怪不得會降下這九極神雷。”那黑衣男子喃喃自語。突然間，從黑衣男子體內飛出一道金色的光芒，金色光芒竄入夜如明的體內，繼而消失不見。
“選擇了他么？也好，或許他能開闢一道不同的路。”黑衣男子喃喃自語道。
夜如明此刻早已倒下，強忍着身體的劇痛眯着雙眼，最後看了看那救自己之人。那人盯着看向自己的夜如明沉默了片刻，整個人便消失不見。少年聽見旁邊似乎有人在呼喊着什麼，隨後徹底暈倒了過去。
“他醒了，醒了！”夜如明隱隱約約聽見旁邊有人說話，慢慢地張開了眼睛，眼前出現一位白衣少女和一位氣質非凡的中年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