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警察一左一右夾住
“這個我知道。”汪主任無奈地攤攤手說，“但應副總不好惹。”
“所以我說啊，這事還得跟老闆說一聲。萬一以後老闆怪罪起來，你也好全身而退，不會影響到你什麼。”陳寸默暗暗冷笑着，但卻很驚訝，張晚成如何跟應副總搭上了關係。
汪主任一聽有道理，便跑到老闆的辦公室。就這件小事，驚動了老闆。老闆兼任總經理，這事既然反映到他這裏，他沉吟了一下。心裏雖不明白應副總為什麼要一個車工，但猜想應副總自有他的道理。
剛好閻主任上樓來找他，他順便提了起來。
閻主任不明就裏，調工作的事，張晚成以前跟他打過招呼，這次老闆親自來找他，以為是老闆喜歡張晚成，就凈挑張晚成優秀的地方說。
老闆從閻主任字裏行間的中聽出，閻主任喜歡這樣任勞任怨的車工，就感嘆地說，“難得的優秀員工，怎麼不見申報明星員工？閻主任，你不能同意放人。”
閻主任吃了一驚，才知道老闆的真實意圖，“這，應總答應的……”
“應總？那……這樣吧，先讓他去裝配工作，視情況再決定，生產為重啊。”老闆猶豫了一下，對汪主任說。他這是為了不得罪應總，來了折中的辦法
張晚成拿着汪主任開具的調令單到裝配車間報到，裝配車間主任姓謝，以前也瞧不起張晚成，但從把胖子打服后，才知道張晚成不是那麼好對付，再說在他那兒是臨時過渡的，所以非常客氣。
胖子三人組合中的胖子和平板頭就在裝配，他們見到張晚成這個煞星跟他們來同事，嚇得老鼠見了貓一樣，不敢吭聲，又是敬煙，又是倒茶。
“哥們，你有事就儘管吩咐。“胖子諂媚地說。
“嗯，”張晚成坐在椅子上，微微一笑，把腳翹了翹，伸向他們。胖子明白，立即慌忙取來自己洗臉用的毛巾，給張晚成的腳擱在小椅子上，擦起了鞋。
“這是耐克，媽－的，擦仔細點。”張晚成朝他們吼叫。
胖子只好蹲着，肥胖的身體隨着擦皮鞋的動作而吃力地抖動着，不一會兒身上都冒了汗，衣服濕透了，張晚成還沒有說好。
平板頭見老大吃不消了，小心翼翼問張晚成，“我來替他，行不行？”
“難為一片忠心，行。”張晚成閉着眼睛回答。
正在這時，突然喇叭里傳來了廣播，“張晚成，請你到公司辦的會議室來一趟，有事找你。”
“什麼事？”張晚成以為是調令有了變化，嘟噥了一下，就朝三樓的會議室走去。
汪主任用古怪的表情，看了他一下，隨即裝了一個請的手勢，讓他進會議室。
張晚成一進入會議室，就楞住了，裏面站着不少警察，有四五支手槍對準了他。
“張晚成，請跟我們走一趟吧。”一個警察頭頭手中的晃蕩着一副手銬。
“我犯了什麼法？”張晚成冷靜地掃了一眼槍口。
“我們沒有說你犯法，只是希望你配合點，了解點情況。”警察頭頭回答。
“行，如果不把槍收起來，我決不會跨出廠門一步的。”
警察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警察頭頭沉吟一下，朝手下使了個眼色，“把槍收起來，誰叫你你們動槍的？”
“請吧。”張晚成見他們把槍收了起來，便笑道。
張晚成鑽進警車，被警察一左一右夾在中央，然後汽車就駛離了工廠。
“我就說，他被抓了，你看，別看他平時不吭聲，現在不就被抓了？”張晚成走後，全廠就沸騰了。
“**？**也沒必要動用全副武裝的警察啊？”
“他殺了人。”
“他是殺人犯？”
“搶劫犯？難怪他用了蘋果手機？”
“……”
眾人七嘴八舌地議論着。
這眾人當中，陳寸默和胖子三人心裏最爽快，他們歡快地跳躍着。陳寸默還找到吳莉莉，第一時間告訴給吳莉莉，說張晚成被警察抓走了。
吳莉莉哪裏敢相信，她睜大眼睛，說，“一定是警察弄錯了。”
可是，陳寸默還沒有從興奮中回過神來，才過了半小時，又來了一幫警察，把他和胖子三人組合，也一併押上警車走了。
張晚成被押到看守所，沒有經過任何的審訊，就被扔進了號子裏。
張晚成思索着自己這次進來的原因是什麼？跟林英有關，也跟朱局長有關。程式斌受了重傷，不知死活。張晚成才進入號子，裏面有一幫人圍了過來，“小子，嗯，”一個豎眼睛瞪鼻子的傢伙，跟他攤了攤手。
張晚成沒有理睬他們，掃視了一遍室內的情況，感到裏面靠窗的床鋪最舒服，就徑直走了過去，一屁股就坐了下去。
“操，誰啊？”眾牢友傻眼了。
豎眼睛的是一個長着三角眼的漢子，手臂粗壯，他見張晚成鄙視他們，心裏怒火中燒，早竄了過來，來抓張晚成的衣襟，“媽－的，你知道這是誰的床位？”
“我的。”張晚成連眼睛都不抬，捏了三角眼的手，和衣躺下去。
三角眼的手被張晚成一捏，痛得咧了咧嘴，眼淚都掉了下來，但在眾人面前，不敢發出聲音來。
“媽－的，你……小的們，上，不要被瘦老大知道，否則又要被罵死了。”
眾牢友見張晚成身體瘦弱，正好動動手，練練腿的好機會，便一古腦兒地爭着衝上來。
但只聽“啊呀”，“哇”此起彼落，沖在最前面的人都倒在床前直揉肚皮。
“什麼事？吵吵鬧鬧？”突然外面有人怒喝道。
“是新來的，大哥。那人搶了你的床。”
“廢物！把他揪出來，灌他一泡尿。”被稱作大哥的後面還跟着一個人，他疾步走過來，見那人怡然自得翹着腿，氣得伸手就去抓躺在他床上的人。
“啊，是你？”他象抓了一塊灼紅了的鐵塊，慌忙撒手。
張晚成把眼睛睜了開來，發現是瘦猴精，心裏不覺一樂，有得玩了，臉上卻依舊冷冷地看着他，眼睛一眨都不眨，“是給你灌尿，還是我？”
“是我，是我，小的瞎了眼，不識泰山。”瘦猴精嚇得慌忙跪下，“大哥，對不起。”
“還不給我去灌尿！”張晚成想玩玩他，看瘦猴精如何應對。張晚成從來沒有進過監獄號子，所以他真想知道罪犯是如何生活的。
“大哥……”瘦猴精求饒地叫了一聲。
“唔，”張晚成不滿地瞥了他一眼，堅決地說，“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