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行動的序幕

朱局長把行動方案大致跟張晚成溝通了一下，但張晚成提出二點反對意見，“一是，一定要用真金白銀，我不想冒這個險。這錢由我來出吧。第二，我忘了說，送贖金的人一定要是他的同學，別人不可能接近，而且有兇險，戴上這個面罩，他們就認不出來了。”

張晚成之所以提出讓警察戴面罩，是因為大頭娃娃形象深入了那幫人心頭，必定恨之入骨。

他們在猜測大頭娃娃是誰的同時，讓警察冒充大頭娃娃，絲毫不會懷疑大頭娃娃是假扮的。

且況憑警察的身手和經驗，有了面罩，還能麻痹綁匪，更能處理緊急狀態發生的變故。

但張晚成並不清楚郭先生綁架包剛的主要目標正是他，他以為戴上面罩還能震懾他們一下，為解救人質贏得一些時間。

另外，張晚成不去現場，另一個重要原因，是因為把包剛交給警察，他是放心的。綁匪的目的是想要錢，而不是要包剛的命，他去東門比明珠公園更重要，林英所說的證據不能落在這一幫警察的手中。

一旦落入到象程式斌之敗類手中，不僅這些天來白費了勁，而且說不定林英的大禍就會降臨。

所以他的重點放在了東門。

而程式斌心懷鬼胎，那些資料甚至比他的生命都要重要，因此，不得到它，他是不能安心的。

這時，程式斌聽到大頭娃娃四個字，臉色瞬變，心中大駭。

原來眼前的張晚成居然是大頭娃娃，他多次從郭先生那兒聽聞過大頭娃娃的事，沒料到大頭娃娃就出現在眼前。

因為當時這是一件秘密，程式斌不敢把發現大頭娃娃的事擺在公安局的桌面上，因為這樣反而會引火燒身，把自己拖進去的。

如今得知張晚成的身份，程式斌不禁有點沮喪，要想殺張晚成，就更難了，所以他絞盡腦汁地想着。今天一定要想出辦法，把張晚成辦了，否則以後更沒機會了。

張晚成為什麼此刻把大頭娃娃的身份暴露，他是想，端掉賭窩后，以後再不用扮成大頭娃娃了。

再說目前跟吳莉莉的關係即將進入了快車道，也沒人煩吳莉莉，他這個大頭娃娃沒存在的必要了。

戴面罩的事，張晚成給朱局長的解釋是這樣的，警察不能扮成周照章或張晚成，綁匪很狡猾，他們指定由包剛的同學送贖金，是決不會讓一個陌生人靠近的，所以讓警察戴上面罩，才有可能接近綁匪。

程式斌心知肚明，立刻點頭同意。朱局長看着程式斌，稍一考慮，也點頭了。

另一點贖金用真幣，而這真金白銀是由人質方面出的，警方何樂而不為。

朱局長立即同意，先給銀行打電話，然後派程式斌陪張晚成去銀行金庫提現金。

夜幕來臨了。刑警和武警逐漸行動起來了，為了不至於太招人惹眼的，他們阻止了大部分記者去現場，只帶着二三個報道治安的文字記者，跟警察一起，分批分人地扮作各種身份的人，來到明珠公園。

朱副局長跟程式斌暗中交待了一些事後，就親自坐鎮在古色古香的樓頂上，因為怕現場人多，也不敢派出過多的警員。

與此同時，另一路人馬由程式斌率領，他派出的警員遠遠地守在東門娛樂大門對面的保險公司大廈內，為了避免打草驚蛇，只等朱局長一聲令下，就可以同時行動。

來東門娛樂端郭先生的老窩，是程式斌跟朱局長提出的，才促動朱局長掃除郭先生的念頭，他這麼多年來，受制於郭先生，心裏也不快，所以跟程式斌的想法一樣。

程式斌作了兩手準備，如果郭先生當場被擊斃，萬事就OK，如果被活捉，這裏留下的證據對程式斌是致命的。

要消除證據的並不止是程式斌一人，還有政法檢察系統的人，從程式斌那兒得知消息后，也急得象鍋上的螞蟻，恐慌不安起來。

所以事情到了這一步，都是為了保自身了。一方面來電給程式斌，讓他務必找到落在郭先生手中的證據，一方面給朱局長壓力，要求把郭先生擊斃。

因此程式斌狗急跳牆了，他恨張晚成，但卻又是那麼無奈。其他的警察都不知道張晚成跟程式斌之間的那層牽制，不知情的，還以為張晚成跟程式斌的關係很鐵呢。

按理局裏已經對郭先生採取了行動，可以開出搜捕令，但顯然類似程式斌被郭先生抓住把柄的人不在少數，都不想弄出大的動靜來，而反對公開搜捕。

萬一搜捕東門時，參加人員太多，對他們不利的證據知道的人就會太多，顯然這不是他們所希望的。

所以張晚成的加入是一個意外，目前，程式斌也只能依賴於他，似乎只有張晚成知道資料存放的地點，才有可能找到。

現在只有二個人，秘密地闖入，是程式斌所願意的。

八點鐘的時候，他跟張晚成分別進入九樓，程式斌叫了一個小姐打掩護，按摩了一會兒，就離開房間，瞅准機會下到六樓。

張晚成已在六樓初步偵察過，根據林英的介紹，九樓是賭場，八樓是色情場所，而七樓是特殊員工，如荷官，保安打手，小姐等休息更衣的地方，六樓的樓梯上緊閉着門，且有門禁系統的，上面寫着閑人莫入，裏面其中的一間就是郭先生的辦公室。

林英給張晚成畫的辦公室位置圖，就是六樓的，經過她的觀察，俞懷才經常進出的地方是在最裏面一間，從大門數過去是第十二間。

張晚成相信林英的觀察力，從她畫的這個草圖上來看，這裏的辦公室是相當普通的，就跟在任何辦公樓看到的一樣。

他在樓梯上遇到了程式斌，互相之間低語了幾句，就走開了。

張晚成兌了點籌碼，來到沙蟹賭桌上，坐了下來。

林英僅僅瞟了張晚成一眼，依然木無表情地派牌。良好的心理素質，讓林英不顯一點緊張，她知道今天張晚成會有所行動了，但不清楚他的葫蘆里賣什麼葯。

張晚成出現在沙蟹桌這裏，主要是告訴林英，我已經在了。張晚成無心玩耍，所以隨便來了幾局，輸了三五千元，就離開了。

朱局長行動的時間大約定在晚上十時，所以時間還早，張晚成就呆在二十一點的桌上玩着。因為玩二十一點遊戲，簡單方便，可以隨時撤出。

按計劃，朱局長那邊一旦行動，這裏程式斌的同事小高帶領警察控制監控室，由張晚成和程式斌進入門禁系統，尋找證據資料。

在離十時鐘還有半個多小時的時候，張晚成裝作要去房間休息的樣子，在貯藏櫃裏取回手機，離開了賭場。

他用籌碼租了一個房間，服務人員微笑着問他要不要叫一名小姐來服務。

“待會兒再說吧。”張晚成關上了門，跟程式斌聯繫了一下。

“隨時保持聯繫，戴面罩的已經出發了。”程式斌告訴張晚成。

又過了十分鐘，程式斌告訴他戴面罩的已經到了現場，讓張晚成可以準備了。

張晚成一聽行動開始了，便迅速地出了門，程式斌早等在自己的門口，見張晚成走了過來，便輕聲地說，“監控室已經被我們控制了。”

張晚成點點頭，於是二人一前一後，快速地朝六樓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