進化只是文明的臆想 第八章:姜司南
偷來的鞋確實不合腳,何況還是踩在粘稠的屍血上奔跑。金近沒跑出幾步,就摔倒在了屍堆里,和喪屍來了個親密接觸。
金近踉蹌地起身,連滾帶爬,一腳塞進喪屍的嘴裏,用力一蹬便踩碎了它的下巴。
在屍群即將把他圍住之際,他猛的一跳,順勢拉開了那個“女人”走進的防火門,一個側身避了進去。
正在金近為自己劫後餘生慶幸之際,一把冒着寒光的長刀架在了他的脖子上。
“什麼人?”
金近瞪大了眼,想要看到對方的模樣,但是這防火逃生通道內是一絲光線也沒有。金近目力所及都是黑暗,只好喊着:
“活人,我是活人。”
那男人聽着有些不耐煩:
“我是問,你是幹什麼的!”
金近知道,如果告訴對方自己是眼下局面的締造者那肯定必死無疑:
“我就是個開貨車的!來這裏送貨,就遇到這事兒了!”
伴隨着“唰”地一聲,那人點燃了打火機。藉著火光,金近看到了他精緻的五官,加上一頭飄逸的長發怎麼看怎麼像個女人。可是他卻用低沉的嗓音問道:
“這麼年輕的貨車司機?”
金近不想再多費口舌:
“現在開貨車還有年齡要求了?”
長發男人放下了刀:
“你叫什麼?”
金近理着自己的衣領:
“金近,你呢。”
男人點燃了樓道里的蠟燭:
“姜司南。”
金近看着這樓道里堆積的泡麵和飲料,順手開了一瓶噸噸兩下幹掉了快樂:
“你是做什麼的?”
姜司南收好了刀:
“保安。”
金近一口水還沒咽下去:
“這麼年輕的保安?”
姜司南白了他一眼:
“現在當保安都有年齡限制了?”
金近笑了笑,被懟的有點尷尬,忽然想起了正事:
“到底發生什麼了?”
姜司南整理着自己剛才從舞台上薅來的電線:
“外面那些嗎?”
金近連忙點頭:
“嗯嗯。”
姜司南似乎不在一個頻道:
“我一個保安知道這了還得了!”
金近閉着眼控制着情緒:
“我是問你,這些天發生了什麼。”
姜司南道也不藏着掖着:
“大概是一個星期以前吧!那天早上從橋那邊的山裏飄來了紫色的霧,卧槽,那誰見過啊。一堆人在這看熱鬧。我爺爺就常說,別去湊熱鬧,容易湊一身麻煩。
果不其然,還沒到中午呢,大概十點多的樣子,商場裏就有一個女的把一男的撲在地上咬。我開始還以為是小情侶吵架呢,我爺爺就常說過,唯女子小人難養也。這年頭的女人干出點啥事都不奇怪。我也就沒當回事,就在房裏躺着。結果徐老頭抹着脖子,渾身是血的跑回來,讓我快跑。我才知道出大事了,那整個商場都是人咬人。我就帶着徐老頭躲在這裏咯。”
金近昂着頭,忽然意識到了問題:
“那徐老頭呢!!?”
姜司南把電線接在了一個汽車玩具上:
“死了,現在在外面呢。”
金近長舒一口氣,又開了包薯片:
“警察呢?”
姜司南把電池按上,一輛頂着燈泡的遙控車完工:
“警車的聲音都沒聽到,估計也是咬上了。我出去拿吃的那麼多次,也沒見到有人來。”
金近看着那把半人高的刀,抬了抬下巴:
“這也是商場拿的?”
姜司南順着他的下巴望去:
“那不是,那是我爺爺留給我的。”
金近像是個十萬個為什麼:
“你做這玩意兒幹嘛?”
說話間,姜司南來到了防火門邊,此時外面的聲音已經弱了下去,他開了個門縫觀察了一會兒。把遙控車放到了走廊上:
“你來了正好,會玩這個吧?”
金近接過姜司南遞過的遙控器:
“你要幹嘛?”
姜司南把頭髮紮成了個丸子頭:
“一會兒,你就打開這玩意兒,溜着那些人跑就行了。我兩分鐘后回來。”
金近雖然一頭霧水但還是回答了一句:
“噢。”
說罷,姜司南打開了遙控車的開關,那小車像是裝了個舞台音響一般,放起了兒歌,車身上的燈泡忽閃忽閃,一下就讓原本安靜的商場“熱鬧”了起來。喪屍們紛紛循着聲音跑來,姜司南瞅準時機,一個閃身就爬上了一旁的鋪面。
金近見狀,也操控起玩具車在商場裏轉悠起來。一大堆喪屍前赴後繼地追趕着遙控車,姜司南幾個靈活的翻越就爬上了商場的二樓,像是那古裝劇里的刺客。不一會兒,姜司南抱着一個小女孩兒,身後跟着一個女人出現在了不遠處的扶梯通道里。
金近也急忙把車開向了另一邊以做掩護,可是地上的屍血太多,遙控車好幾次打滑險些側翻。就在三人快要到達防火門時,遙控車一個打滑裝在了一旁的屍體上,動彈不得。被身後的喪屍一個猛撲,沒了動靜。
姜司南見狀,衝著金近喊道:
“刀!”
金近楞了一下,立馬轉身撿起刀扔了過去。姜司南把女孩兒交給了身後的女人,撿起刀,向著防火門的另一側劈砍過去,女人抱着小孩兒奮力地跑向防火門。
姜司南的刀舞的像模像樣,劈砍,前刺,加上他的身法,獨自一人抵擋住了成堆的喪屍。喪屍們也才剛反應過來,向姜司南衝去。就在母女二人進門的一刻,姜司南一個借力後空翻,也閃了進來。他熟練地關上門,把刀卡在了門把手上。門外傳來了野蠻的抓咬聲與嘶吼聲。
女人瑟縮在角落裏,雙手捂着女孩兒地耳朵。金近與姜司南奮力堵着防火門,許久,外面刀聲音漸漸弱了下去。
金近喘這粗氣,又開了瓶快樂水:“你這身手,是國家隊的吧。當保安?”
姜司南擦拭着刀上的血跡:
“我藥物依賴,進不了國家隊。”
信息量太大,金近已經累的不想思考了:
“這二位是?”
姜司南收好了刀,走近了母女:
“你們叫什麼呀。”
金近被搞糊塗了:
“啥呀!你也不認識?”
姜司南搖了搖頭:
“不認識。”
金近白了一眼:
“你不認識你去救她們?”
姜司南眨巴了下眼睛:
“認不認識和救不救有什麼關係?”
金近自知自己這句話有問題,便用可樂堵住了嘴。
那女人抱起自己的女兒,整理了一下女兒的頭髮,眼角還有剛才被嚇出的眼淚:
“我叫李佳梅,這是我女兒趙丹,叫她雀雀就可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