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搬回嫁妝
“老大媳婦，你在這瞎胡咧咧啥！”
“爹娘，你們護着老姑娘，我沒啥好說的。可是大虎也是您的孫子啊，眼瞅着馬上就要十五了，正是提親的時候，鬧這麼一出，可怎麼說媒啊！”
王家老大媳婦一邊說著，一邊一屁股蹲在了身後的椅子上，一幅嫌棄的樣子對着王香玉，繼續道：“也別怪嫂子說話難聽，當務之急還是趁着這件事情知道的人少，趕緊尋個婆家嫁出去。不然的話，你可就難嫁了！”
“我王香玉就是嫁不出去，也和你沒有關係！”王香玉攥着拳頭，咬牙切齒的說道。雖嘴上這樣說，但王香玉心裏比誰都明白，自己這麼一鬧，怕是想嫁個瘸子都難了。
“香玉，住口！”王大鎚一邊說著，一邊抽了口旱煙袋，繼續道：“你嫂子說的沒錯，得抓緊時間給你說門親事。”
王香玉狠狠地扯着手中的帕子，低頭不語。
“是你們李家的姑娘不能生養才被休棄，哪裏有再來抬嫁妝的道理！”
本來說好今日來搬嫁妝，可誰知陸老婆子卻變了卦。
“生孩子是兩個人的事情，你憑啥說我妹子有毛病？”李浩然本想動粗，但是想到來之前父親的叮囑，忍了下來。
“我呸，老母雞不下蛋，還怨別人？”陸老婆子一邊說著，一邊吐了一口粘痰，“偷奸養漢的小騷貨和誰都生不出孩子！”
“滿嘴噴糞，今天非得給你點顏色看看！”二哥李泰然再也忍不住了，直接一腳踩碎了旁邊的一個木盆子。
“大哥，攔着二哥，我們只要把嫁妝拿回去就好了。”李悠然不想因為自己而連累兩個哥哥，慌忙阻止道：“二哥莫惱，且過些時日見分曉。”
李泰然雖然惱怒，但到底還是不願與年老婦人動手。可偏不巧，陸川回來了。
李泰然揉面十幾年，手上力氣極大，陸川一個柔弱書生，哪是他的對手。一拳重重地砸在陸川的鼻子上，鮮血流。
“悠然，我待你是真心的。”在這種情況下，陸川還有心思向李悠然表達自己的情意。
“悠然，你可知我十年寒窗苦讀只為你。”陸川擦了一把臉上的血，繼續道：“悠然，你一定要等我，等我考中舉人，再次把你娶家門。”
“天殺的呦，偷奸養漢的小娼婦，不知給我兒子餵了什麼迷魂藥。”陸老婆子躺在地上一把鼻涕一把淚地咒罵著。
自從休了這個小娼婦，兒子就不再對自己言聽計從，非要將那小娼婦給接回來。
陸老婆子把這一切都歸在李悠然身上，對她得怨恨更深了，這也是為何變卦不讓抬嫁妝。
旁人想要拉架，卻插不上手，只能眼睜睜的看着陸川被李家兄弟二人暴打。
“差不多就行了，再鬧下去會出人命的。”唐磊的雙臂彷彿鐵打的一般，硬是一把拉住了李家兄弟二人。
“狗拿耗子，多管閑事！”李浩然已經打紅了眼，此時正在氣頭上。
“若是將人打殘疾，你們兄弟二人定會有牢獄之災。”唐磊冷着一張臉說道。
該死的，自己為什麼要多管閑事。明明是為他們着想，可那個女人卻一臉冷漠的看着自己。
“大哥，別理他，他們是站一塊的！”李泰然說著還不忘給了唐磊一腳。
他不知道，即使十個自己也不是唐磊的對手。
一腳踢空，唐磊用腳尖劃過李泰然的大腿、小腿。
“額……”糟糕李泰然被迫來了個一字馬。
“二弟！”看那表情，李浩然都能感受到疼痛。
“我和你拼了！”李悠然一頭撞了過去。
特么的老娘早就看你不順眼了，原本還以為你是個正直無私的人，沒想到也是個勢利眼！
“你無恥！”
唐磊順勢把衝撞過來的李悠然抱在懷中，看着她氣急敗壞的樣子，唐磊心中生出一股莫名的愉快感。
“你們打他沒問題，但是打殘廢或者鬧出人命，就不值得了。”唐磊面無表情的對着李悠然說道。
“要你多管閑事。”此時的李悠然也冷靜了下來，但依舊沒有好氣的說道：“管好你的好鄰居，別妨礙我搬嫁妝。”
因當年陸家着急結婚，所以也沒有來得及操辦太多的大件，多是些首飾細軟。
李悠然從首飾盒中扔出陸川送的幾件金銀首飾，雖有些捨不得這些由真金白銀鍛造的首飾，但變態送的東西，看見便覺得噁心。
“悠然，我一定會讓你回心轉意的。”陸川看着遠去的馬車，喃喃自語。
如果不是母親每日打罵悠然，如果不是母親緊逼着要孩子……
陸川整個人變得陰冷起來，配上被打成五顏六色的豬頭臉，格外滲人。
“真是狗咬呂洞賓，不識好人心。”
頭上插着三朵艷麗牡丹花的媒婆，一邊說著一邊吐了一口千年老痰，道：“一個不會下蛋的老母雞，被人退回來的二手貨，還當自己是黃花大閨女呢！”
“臭婆娘你別給臉不要臉，趕緊給我滾！我們李家不歡迎你！”李娘子揮着手中的擀麵杖，雙手因憤怒有些顫抖。
“不識抬舉，給官老爺做姨太太這麼好的親事都不要。”媒婆扭着肥碩的腰肢離去，“別人搶還搶不到呢～”
被媒婆這麼一鬧，李娘子也沒有心思做炊餅，所幸回到後院着手準備午飯。
兩個兒子雖已成婚，但都守着一家炊餅鋪子，索性也沒有分家，平日都是一大家子一起吃住。
“大哥，小妹，你們終於回來了，趕緊吃飯吧！”二嫂趙蘭芝說著便去打了一盆水，讓兄妹幾個人洗手用。
“麻煩二嫂了。”李悠然慌忙伸手去接。
“跟嫂子客氣個啥。”
就在這時，大嫂周瑩瑩冷臉看了一眼，端着飯菜過去。
“別理她，她平時的時候就這樣。”
聽到趙蘭芝的話，李悠然笑了笑沒說話。
午飯非常豐盛，不僅有少見的大蝦，還燉了老母雞湯。
“太好啦，有小姑在，就有好吃的～”大哥的女兒妞妞，高興地拍着小手。